第七章:庶姐
温佑宁看着她出神,前世就是李茹茹带着温茶茶突然出现,说是父亲的孩子。
说什么,并不是有意破坏他们一家人的感情,只求她爹顾念亲缘,为温茶茶寻一个如意郎君。
母亲因此也与父亲生了嫌隙,后来自己出事,就带着自己搬去了公主府,
而这母女,装弱卖乖,很快讨好了祖母。俨然成了这荣安王府真正的主人。
她重生回来,温茶茶已经住进了荣安王府。
她是从落水的自己身上醒过来的。
她记得很清楚,因为怀疑温茶茶拿了自己玉佩,所以去找她。
在没人的地方她承认了,而后将自己推进了水里。
那玉佩是娘亲给自己的,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的,叫她好好保管。可是却被温茶茶偷了。
因为自己落水的事,娘亲伤心极了,一气之下就搬出了荣安王府。
大伯一家,正惦记着府里的富贵,于是撺掇了老太太,一家人全搬了进来。
现在这荣安王府俨然成了大伯一家的屋子。
而她和她娘亲倒像是被人扫地出门的。
“宁儿,哥哥回来了!”
温佑安回来的很快,显然是怕她又出什么事。两兄妹就在亭子里用膳。
这并不合规矩,奈何在她哥哥眼里,她向来就是规矩,所以也没人觉得不妥。
“哥哥,我想回来住。”
温佑宁吃了几口后就没胃口了,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她根本吃不下。
家里面有人不怀好意不说,姜悦莹还在虎视当当等着打脸她,兑换什么爽点。
她必须要提前准备,做出改变,救自己和家人。
“你总算想通了!”
温佑安一听她这话,很是高兴。
“你正经的王府主子,哪能因为家里闯进来两只狗,就跑出去!”
温佑宁一时无言以对。她哥和绿棠这是什么毛病,怎么老和狗过不去!
狗它做错了什么。
“好,我今晚就住这里,等娘亲回来我再去接她。”
两人说定,都很高兴。哄着妹妹又吃了些,温佑安就把人往她的春雨小筑送。
春雨小筑是王府里独立的院子,是一座三进的四合院。论起来,比这京城里大多数人家的府邸还要大些。
这是当年温佑宁出生,帝皇宋梓蘅特意随封赏赐下来的。
春雨小筑后罩房外,就是贯穿京城的金陵江,宅门与荣安王府相连,类似于院中院。
另,春雨小筑有专门的门房、花匠、绣娘、厨娘,等等,这些也都是皇帝安排好的。
温佑宁的郡主是实封,有俸禄还有土地。可以说是南燕朝头一份,比皇帝家的公主还要尊贵些。
才到门口,温佑宁就听见院子里吵吵嚷嚷的,绿棠听了,拔腿就要往里冲,被温佑宁拉住。
四人悄悄靠过去看究竟,就见院里留下来的丫鬟婆子,全被家丁护卫围了起来。
温佑安冷了脸,抬腿就要过去。温佑宁拉住他摇头,示意再看看。
温茶茶带着家丁护卫将温佑宁的人围了,看着架势,是要往里面闯。
去公主府,她带走了大部分的人,这院里就留了一些粗使的丫鬟婆子看护,现在看来是全被温茶茶控制了。
“你要再敢往前,别怪我不客气!”
突然,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男人,拿着钉耙冲出来,拦在垂花门前,阻止了温茶茶的脚步,
紧接着他身后又走出来一个中年胖大婶,手里拿着擀面杖也拦在门口。
“你们两个奴才有什么权利阻拦,我家小姐住进来,可是老太君允了的!”
温茶茶身边的一个丫鬟叉腰,指着人骂。
温佑宁站在阴影里冷冷的看着。
“老七,郡主都搬走了,你就别管了!”
那被围起来的人群里,不知道谁开了口劝说,引来了所有人的赞同和共鸣。
被叫老七的中年男人哽着脖子,谁的话也不听,固执的很。
“这院子是郡主的,任谁来,都得经过她同意!”
“就是!”
他身后的胖妇人虽然话少,也很赞同的应和着。甚至还举了举手里的棍子。
“我看你们这是找死。”
那骂人的丫鬟柳眉倒竖,说完就给身边的护卫递眼色,看样子是真要将人打死。
中年男子见人向他围拢过来,推了推身后的妇人,像是要她藏起来,免得受伤。
那妇人却是个不怕的,把他手一推,竟还向前走了一步。
男子见了,只得更紧的握住了手里的钉耙,将它举在身前。
“你们若让开,我就当什么也没发生。”
温茶茶微笑着总算开了口。但温佑宁知道,她这并不是什么好心,她只是见不得有人维护自己。
“不让!除非你们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温茶茶冷了脸,直勾勾盯着那两人。
“这种违逆主人的奴才,给我就地打死。”
温佑宁都让她给气笑了,一步跨出去,冷冷的问,
“你要打死谁?”
温茶茶惊了一下,不过很快冷静,换上笑脸看着她,瞧见温佑宁身后的温佑安,笑容变得有些僵硬。
温佑宁知道她怕自己哥哥。
她们找上门时,把自己气哭,哥哥见了,差点当场把温茶茶掐死,想来她还记得。
“世,世子!”
温茶茶捏紧双手,强做镇定。温佑安连一个眼神也欠奉,
“滚出去!”
护卫们相互看看,最终还是灰溜溜的往外走,只温茶茶还不死心,在丫鬟的搀扶下战战兢兢。
“可,可是……”
温佑安转头看着她,她吓得一下噤了声,再也说不出半个字。
“你是想明天就滚出王府?”
温茶茶毫不怀疑他能干的出来,只要事关温佑宁,温佑安就如同一个疯子。
她委屈的咬紧双唇,走出去两步,又回过头去恶毒的看着温佑宁。
温佑宁凭什么这么好命,凭什么所有好东西都是她的!
她的不甘正好被同样看向她的温佑宁看见,她惊得愣住。
转而又想到自己在温佑宁面前暴露过本性,于是又恶劣的看着她笑起来。
温佑宁见她笑,也跟着翘起嘴角,回了她一个天真又真诚的微笑。
于是她上扬的嘴角挂不住了,只剩下惊愕与茫然。
为什么她觉得温佑宁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