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往事与回忆
往事是个很老套的故事,简介起来就是一个有着不错的音乐天赋的年轻人遇见了欣赏他的贵人,以为终于有了施展才华的机会,却被现实狠狠地拍死在了沙滩上,最终连作品的署名以及一系列的荣誉都被剥夺,就这样郁郁寡欢,最后死在了一场意外。
“这并不能怪你的父亲。”坂本龙一说道:“日本是个很排外的民族,有多擅长学习就有多保守,就算是我也对此深有体会。在我以前常年在国外参与各种活动与表演时,国内就时常跑出一些不太好听的声音,讽刺我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国籍与身份,更何况是你的父亲——一个纯种的中国人。”
“所以尽管他很有才华很有天赋,我真的很欣赏他,他是我的朋友,也算是我的半个学生,但依旧失败了。”
“现在想来,我们还曾一起研究过将各时代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音乐分阶层的融合在一起的方法,在我九十年代之后的音乐作品中都还秉承着这股理念,并为之后的作品灌注活力。他真的是很有天赋的人,对于他的逝去,我只能表示很抱歉。”
坂本龙一接着说道:“还有你也是如此。”
“你的父亲在退出音乐圈后找了一份还不错的工作,之后与你的母亲结婚,生下了你。但我们之间依然还有来往,只不过后面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渐渐就断开了联系,等到再得到你父亲的消息时他却以已经因为意外去世了。”
“你父亲生前并不是什么特别富裕的人,我和你父亲生前结交的一些好友一来担心你的生活问题,二来考虑到你当时已经十五岁了,忽然面临这样的剧变对于这些关系与自尊一定尤为在意,所以并没有唐突的出现在你的视野里。只是在幕后一起合伙捐了一笔钱,托关系假意表示这是你父母留下来的遗产,以此来维持你的日常生活。”
白云山脸上露出一丝恍然,难怪当时那个叫刀一郎的家伙会问自己难道就不觉得遗产有问题吗?原来问题在这里。
“不过现在你都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过去了七年,有些话告诉你也无妨了。”
“但在这里,以你父亲旧识的身份,且容许我倚老卖老提醒你一句:尽管你所面临的处境比你父亲要好上许多,但也在走一条不太容易前进的道路,还是请小心一点。”
前面这么一大段话白云山都没有什么特别大的波澜,唯独听到这一段时眼睛一眯,定定的看向他。
坂本龙一郑重道:“你们父子俩都很有天赋,甚至在我看来你的天赋更要超过你的父亲!但我还是希望如果可以,请放弃日本,离开这里,去中国,去海外,去更好的地方,因为这里并不适合你。”
“我不希望你重蹈你父亲的覆辙。”
白云山听完这段话没有说话,只是平静的点点头。
坂本龙一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盯着白云山的眼神看了许久,忽然又笑了笑,往常和蔼的气质再度出现,摇着头道:“我就知道都是一样的脾气,没这么容易说服的,这个眼神完全跟他一样嘛!”
他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临走前却又忽然回头,道:“对了,你的父母也并不是真的什么遗产都没有留下来,除了你现在住的那里之外,其实还留了一栋老房子。我一直还都有请人定时去打扫的,如果有时间的话,不妨去看看吧,地址在钥匙的背面写着。”
“钥匙的话,就交给你了。”
说完,将一串钥匙递给他,便真的离开了。
房子的内部装饰很简单,只有一些基本的家具摆设,看不出什么稀奇的地方。
进入玄关,脚下是木质的地板,一路走过长长的走廊来到客厅,对着庭院的客厅里的一角摆放着神龛。神龛前面则摆放着铜制的僧磬,只要轻轻敲击一下就能发出清澈的叮的长音,回荡在整个客厅里。
客厅对着的庭院除了树木外空无一物,只是一片空地而已,上面铺着砂石,踩起来嘎吱嘎吱作响。
横推着的木门上方还悬着风铃,穿过风铃的丝带轻轻飘扬,随着微风微微摇摆,发出叮铃铃的清响。
风铃斜对着的木门一侧,则刻着一些细小的文字,随着时间的侵蚀看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这就是白云山所看见的了。
他平静的扫视着房子内的一切摆设,风景,脑海中隐藏着的记忆似乎也随之浮上水面——那都是这具身体很小很小的时候的回忆了,有关于居住在这里发生过的一切。
那些回忆是闪回的一个个画面,很平淡也很单调,大多都模糊不清分不出虚实。
有在庭院里吃着冰棍嬉戏的画面,有在调皮敲着僧磬结果被训斥了的画面,还有在下雨天时伸出手捕捉从屋檐上落下的水珠的画面。
许多许多。
这些平淡的画面印象深刻,令他的心头都不自觉地浮起了一丝暖意,眉头渐渐舒展,仿佛在不知不觉间找回了什么,他与这具身体的原主人之间一直以来都存在的某种隔阂与代沟,似乎也都在无形中瓦解。
记忆更加清晰了一点。
他记得,每年夏天尽管父母不允许他晚上跑出去玩,但还能在院子里吃冰棍放烟火,那是一根根细长的火花棒,点燃了之后就随意的在空气中画着圈圈,看起来仿佛旋转着的流星,十分的美丽。
他记得,有一天下雨不能出门,外面雷声大作,自己就在房檐下好奇而又畏惧的看着天空中时不时闪过的闪电。那一条条狰狞的紫色白色的线条让他无比兴奋,看累了就伸手接着房檐滴落的水珠,然后聚成一团扑在脸上洗脸,冰冰凉凉的感觉至今难以忘怀。
他还记得,自己在这里种过树木,将一棵矮小的树苗埋在了庭院的外围,希冀有一天能茁壮成长。现在看来那棵树也不知道是死是活,早已看不清楚具体如何了,还是说其实早已埋没在了众多枝杈之中。
这些都是他的回忆,或者说,都是白云山的回忆。
茫茫然的清风吹来,风铃乍响。
白云山轻轻地坐了下来,坐在了客厅矮小方桌旁的坐垫上。
靠向神龛第一个位置,这是画面里小时候白云山父亲所坐的位置,他明明自觉对其并没有什么感情,但随着回忆的涌出,那种血脉交融的情感却不住的跑出来,一次又一次的影响着他的情绪。
白云山微微闭上眼,再睁开。
清风扫过庭院,留有余香。
回忆在闭眼中散去,感情却在睁眼中留了下来。
他明白,自己已经与这具身体完全的融合了。
这也就代表,往后的每年除夕,他或许都不会再感到悲伤难以控制了。
因为他就是白云山,白云山就是他。
他静静的来到神龛前,跪坐下来,拿起敲击用的裹着铁皮的木棒,轻轻的在僧磬上敲了一下,发出了悠长的轻鸣。
“叮——”
双手合十,静心参拜。
一直以来,从今往后,在这里只有一个白云山。藲夿尛裞網
并无分别。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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