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炎阳壮志
只瞧一身冰蓝色锦缎长衫,腰系碧绿细玉带,手持象牙折扇的俊俏男子,站在自己身后。
俊俏男子,听到李祁安对自己的称呼,嘴角一扯。
“钱袋公子??”
苦笑一声:“你给的这称呼,当真是别致啊。”
李祁安边伸手安抚着玉顶云焰,转头讪讪道。
“也不知道你的名字,只能这样称呼你了,莫要见怪。”
俊俏公子摆摆手,“不妨事,不妨事。”
随后抱拳行礼道,“在下姓南名锦,字昊亭,炎州都城人士。”
李祁安拱手还礼道:“南兄有礼,我名为李祁安,家在「商辛」国境。”
“哦?”俊俏男子一听诧异道,“李兄竟是出自十五国中,国力排自第二的商辛大朝!”
李祁安自小未出过那十里镇子,哪知道自己国家实力,只能讪讪笑道。
“幼时穷苦,不曾向外踏出,后又跟随师父进了门中修炼,更不知各国之间的强弱之分。”
南锦倒是很早便看出这李兄有些修为在身,也只当是商辛国上,某个修行宗门。
并未想到,是位于自己国境后千里外的极东之处,只存在传说中的「鬼崖山」的门人。
“怪不得”俊俏男子喃喃自语,随后短叹一声。
”若是李兄你知晓其中各国国力,或许也不会来我炎阳境内。”
“怎么会。”李祁安抚摸着玉顶云焰,郑重说道:“我倒觉得此处,比我们那块好多了。
“民风淳朴,乡邻和睦,百姓直率大方,街无争吵打斗的流氓,也无懒散无志的汉子。”
“比我自小生活之地,好上百倍,千倍。”
俊俏男子一听喜笑颜开,眸子中仍闪过一丝不甘与落寞。
“李兄所说的确不错,我炎阳律法完整,且人人懂得礼义廉耻,身怀仁爱之心。”
“奈何自从古时期,五州便是灵气稀少之地。人烟百姓比其他地州,都要少十之八九之多。”
“后我炎阳国君大改国策,历经四代明主,这才致使国力强增,不受其余诸国吞噬。”
“现今国力虽与其他大国仍有不小的差距,可在这七十二州中,我炎阳一州,就可抵过大半国家的三州之地!”
“炎阳,从不缺人之刚毅,事之礼仪。”
“只是底蕴薄弱,物稀地贫,其余十四个国家朝堂上,最少也会有一座修道门派,甚至更多。”
“唯有我炎阳,天地未变时,仍有灵气时,也未有过修行者。”
“现今人以练武为正统,不看天地灵气蕴含之地,而是看人心中之坚毅,体内气血之强盛!”
“那一刻起,我炎阳这敢有着与诸国相争之心!”
李祁安听着眼前俊俏公子的字字壮语,不禁拍手称叹。
“南兄话语犹如铁锤砸心般,让人震颤。”
“所以”李祁安话锋一转,双眸犹如利刃般,欲要看透眼前人内心所想,沉声道:
“南兄当时借我银两,莫非是已看出我修为在身?”
俊俏公子轻笑一声,宛如娟娟泉水般美妙,沁人心扉。
“这只是其一,在下也只能看到李兄的有修为在身,和体内沸腾如海的气血,却看不出李兄真实境界。”
“其二,也是最主要一点,李兄在待人时,眉眼间并没有身为修行者对凡人时的高傲之气。”
“哪怕对方是个摊位大婶,苦力大汉,李兄的眼眸中只有平等的尊敬。”
李祁安闻言一愣,“这不正常吗?”
“不,并非如此。”南锦摇头解释道。
“当一个人拥有超越多数人的力量或者权势时,再难学会尊敬二字。”
南锦脸上璀璨如空中星光的眼眸,望着李祁安,道:“而你不同。”
“在下未曾在你眼中看到丝毫对弱小者的不屑与鄙夷。”
少年身后一身赤色,早已快饿废的玉顶云焰,听见此话,鼻腔哼出一道热气。
心中吐槽:乞丐出身的祁安,还能鄙夷谁啊。
话说你俩还聊到什么时候啊!?本大爷都快饿死了!
想本大爷也是堂堂的天地异种!
在鬼崖山里饮仙露,吃灵果,逗鹿妹时,是何等的逍遥快活啊!
又何时受过饥饿之苦啊!!?
玉顶云焰怒视眼前背对自己的少年郎。
要不是王上安排,本大爷陪你游历!何苦遭受这罪!!
一时之间越想越气,玉顶云焰蹭的挣脱柱子,前蹄猛地抬起,狠狠砸向眼前少年郎!
本大爷都快饿死了!你还撩妹!!
李祁安如今何等人也?
单是武道修为,就已达到了「至武境」,刹那间察觉身后一冷,身子侧身一转,轻松躲开玉顶云焰的双蹄踩踏。
“砰!!”
双蹄落下,李祁安方才所站之下的大青石板,瞬间碎裂成无数碎片。
“你干什么”李祁安还未质问完,这神驹的异状,突然看到那栓着玉顶云焰的柱子轰然断裂倒下!
柱子上支撑的屋檐,连带着店铺的半个屋顶,同时砸向南锦!
“小心!!”李祁安大喝一声,瞬身扑向南锦。
砰!的一声巨响,只见李祁安一手将南锦护在身后,一手举着那半根碎裂的柱子!
屋顶上的大半的瓦片砸下,犹如威猛神人般,声色不变,双眸刚毅直视满天的碎石!
此时身后的南锦早已痴迷了眼,双眸中只剩下身前这英姿少年郎。
犹如浴血英雄将自己护在身后般,致使长年深处动乱的生活,第一次知晓安全感觉。
不禁难言心中复杂之感
李祁安肉身大成,早已不惧巨石砸身,刀枪劈砍,更何况这些碎石瓦片。
但身后还有这看着甚是柔弱的钱袋公子。
若真气运转下,虽能瞬息震飞这木柱与屋顶,但身在街道中,难免会波及到南兄与他人。
眼下还是先将南兄推出去,自己再慢慢放下这柱子。
想到此,李祁安真气护着南锦,一掌推在南锦胸前,低喝道:“走你。”
真气护住下,南锦退飞数米,也丝毫未伤,只是愣在方才的一掌,再回想起,脸上红彤一片,只觉心中羞愤
李兄,不知我是女儿身,故没有如此讲究我还是莫要错怪李兄了
“想不到南兄的胸肌竟练的如此壮硕!!?”
“可惜硬度欠缺,想必是练体走了偏门,不过也无妨,等我出来后,定要教给他一门好的练体法子,以报借我银两之恩!”
李祁安暗自念叨着。
随着南锦顺势飞出数米远,也不再多想,腾出的双手支起木柱,缓缓拽到街道一侧,腾出空来。
“哗——”没想到这一拽,竟把另一半面店的屋顶狠狠坍塌下!
“坏了!张叔还在里呢!!”李祁安连忙真气外放拖住木柱,自己犹如飞燕般跳到厨房帘子前。
看着店里桌椅都已砸的零碎的场景,内心一阵猛跳,已经不敢想那老头成什么模样了。
李祁安连忙掀开眼前,被油烟熏的微黄的帘子。
“年轻人,别那么急躁,心会乱的。”
只见厨房内塌陷的屋顶,向中间挤压正好形成个三角状,稳固在张叔上方的三尺处。
头裹布巾,不苟言笑的张叔,一脸平淡地盯着身前已有半人高的大桶锅。
右手持勺,左手不断轻轻挥舞,去打飞屋顶塌陷后,被震下想要落在锅盖上的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