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谁都会犯错
所有人都在好奇，男人手中的黑桃三代表着什么？
秦朗将牌捏在指尖，轻轻一翻转，扑克牌的背面，瞬间多了一个字：死。
男人顿时吓得跌坐在地，下一秒，鲜血就从他的口中喷涌而出。
连同五脏六腑也开始痉挛。
短短片刻，男人的身体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萎靡。
时间仿佛在他的身上按了快进，他本就半白的头发，顷刻间便全部花白，皮肤一层层的皱起，眼睛浑浊凹陷，足厚牙齿也掉光了。
不到五分钟，他便从一个壮年变成了一个垂垂老矣的老人。
秦朗站在他的面前，声音平静，“这世界，唯有时间和死亡是公平的。你们留恋的财富，权力，会随着时间消逝，最终将走向死亡。”
中年男人，不，现在该说白发老人了。
白发老人张着一口没牙的嘴，眼神充满了哀求，“我不想死，求求你。”
然而就在他说话的短短几秒，他的头发也掉光了。
老年斑更是遍布了全身，身体也开始逐渐散发出腐烂的味道。
秦朗眼神平静地看着他：“可以。”
老人灰暗的眼神瞬间亮了起来。
不过下一秒秦朗的话，却让他陷入了沉默。
“说出一件你曾做过的好事，如果它能抵消你的罪恶，我可以暂停你身上流逝的时间。”
秦朗说完又扫了办公室的众人一眼，“你们也同样可以。”
老人茫然愣，他细数了这一生做过的种种的事情，竟悲哀的发现，他竟然从没有主动伸手帮助过他人一次。
他以前一直奉行的人生哲理有三个。
第一，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第二，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第三，有权不用，过期作废。
总而言之，就是一句话，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曾经他靠着自己的这三条哲理，混的风生水起。却没想到有一天，也会因此，断送生命。
最后他绞尽脑汁，终于想起来一件事：“我替邻居收过楼道里的垃圾，算吗？”
秦朗笑了，“垃圾？那是人家点的外卖。”
老人顿时哑口无言。
秦朗道：“还有别的吗？如果没有，你的寿命到此，就终结了。”
“等等！”老人吓得一个哆嗦，“让我想想，我再想想。我活了大半辈子，一定做过什么好事的！求您让我再想一想……”
秦朗看了眼时间，十分善解人意，“很好，我再给你十秒钟。”
老人强忍着恐惧，过往的回忆在他脑海里，如同走马观花，飞速的走过。
终于，在倒计时结束的时候，他记起了一件事。“我三岁那年，分了半个馒头给邻居家的孩子。”
秦朗弯唇笑了起来，“真是难为你了，终于找到了一件人干的事情。”
老人眼睛亮了亮，结果还没等他高兴，秦朗便道：“你之所以给邻居孩子分半个馒头，不是为了吃他手里的奶糖吗？”
老人听言，只感觉手里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也断掉了。
他绝望的哀嚎：“怎么可能，我不信。你说的已经不记得了。我那个时候，一定没有私心的 。”
观看这场天幕直播的众人，也是一阵唏嘘。
没想到这个老人穷尽一生，都没有做过一件好事。
可就是这样的人，却偏偏过的比大多数的人要好。
这个世界总是在剥夺善良去供养罪恶。
秦朗看着老人，神情依旧平静：“就算你没有私心，那你觉得，凭这半个馒头能救回你的一条命吗？虽然你的命，的确不如粮食精贵。”
老人此时已经连话都说不出了，他颤颤巍巍地跪在地上，摆出哀求的姿态。
企图获得神明的怜悯。
可是，时间无情，老人的血肉便开始快速的腐烂，最后，化作了一堆，灰黄的土。
秦朗手轻轻一挥，那堆黄土便被风吹到了窗外，彻底消失不见。
他看着剩余的人，声音平静如昔，“下一个，该轮到谁了呢？”
秦朗看了这群胆战心惊的小老鼠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带着红袖章的大妈身上，“就你吧。”
红袖章大妈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她手里的牌也露了出来。一张梅花4。
众人看到那个数字4，便倒吸了一口凉气。4的谐音是死。
不用想也知道，这个大妈凶多吉少了。
不对，应该说，只要坐上了审判桌，他们便已经注定了死亡。
所谓的扑克牌，不过是审判官制造的一点仪式感，或者也可以说是恶趣味。
秦朗拿过那张梅花4，淡声道：“扑克牌的四个花色代表着，春夏秋冬。梅花是秋天，是丰收，也是草木衰败的开始。”
他冷漠地看着地上装死的大妈，道：“既然这么喜欢装死，那就直接死了吧。”
听到这话，大妈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飞快地朝着秦朗的方向爬去，“神啊，放过我吧，我这辈子从没做过什么大的恶事啊。只是爱贪点小便宜，罪不至死吧 。”
秦朗从怀里拿出一个小本本，找到大妈名字的那页，念道：“王秋菊，五岁掐死了王小明家的狗，六岁偷了王小明家的鸡……十三岁偷同学的钱，嫁祸同桌……五十岁的时候跟年轻人在公交车上抢座……对了，这个小区安装地线的钱，也是你带头贪墨的。”
王大妈听完自己的罪行后，整个人的脸色都白了。
如果不是秦朗说，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做过这么多的事。
此时周围的人，看着她也多了一抹鄙夷。
王大妈本来就是一个性格火爆的人，当即就瞪了过去，“你们看什么！我不是好人，你们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我根本不知道今天的火灾是不装地线引起的。难道那些钱，你们没拿吗？”
说着，她又连忙对秦朗解释道：“大人，虽然我坏事做了不少，但是我也做了不少好人好事。看我胳膊上的这个红袖章，就知道我是我们这个小区里的积极分子啊。”
秦朗微微挑眉 ，“你做过什么好事？”
“我是小区广场舞领队，我提高了整个小区人民的身体素质。那群老东西之所以能这么快跑出楼，都是我的功劳啊。我救了那么多人的命，总可以抵消我犯下的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