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年代文中的恶毒女配（46）
张晟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他已经成长为了一个足以让人依靠的人。
可是现在看来，他好像还是高估了自己，他的能力还远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张晟垂下头，喃喃道：“对不起，是我没用。”
这样失落的，自我否定的张晟，颜灿还是第一次见。
在她的印象里，张晟虽然活在大家的偏见里，但实际上却是一个很善良，很热爱生活的人。
她不喜欢张晟这副样子。
颜灿皱起眉头，厉声道：“你在说什么呢？”
“你见过哪个没用的人，会在看到别人被欺负的时候上前帮忙？”
她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像是一记重锤，敲打在张晟的心上。
“你见过哪个没用的人，身边会有人愿意真心实意的喊他一声哥？
你见过哪个没用的人，会在不关自己事的情况下，还愿意豁出性命去帮她？
如果你都是没用的人，那你告诉我，有用的人是什么样的？”
颜灿噼里啪啦的一段输出，听得张晟心中回暖，面色渐红。
原来他在颜灿心里的形象是这样的吗？
可是这么高的评价，他受之有愧。
因为他明白，他之所以做这么多事情，仅仅只是因为他喜欢颜灿。
因为他喜欢颜灿，所以他愿意尽自己所能，为她排忧解难。
他只希望他喜欢的女孩的人生中能够少一点苦难，过得平安顺遂。
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他肯定不会这样做。
想到这里，他原本逐渐明亮的眼眸又渐渐暗淡了下去。
颜灿从张晟的脸上看出他内心起伏的心绪。
她轻轻抿唇，走到张晟的面前，微微仰起头看向他：“看着我的眼睛。”
张晟下意识照做，这让他直接陷入了颜灿那双如水般包容的双眸。
“李大强当年走投无路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他？
启云碰见小混混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他？
宋春梅被丁人龙骚扰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救她？”
这三个问题让张晟的瞳孔骤然紧缩，这些事，颜灿怎么会知道？
“你想我再问下去吗？我知道你还做了很多这样的事情。”
见张晟神色复杂，颜灿接着说道：“别人不知道没关系，我知道。
别人看不见你没关系，我看见了。
我知道你是谁，也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所以不要再说自己没用了，好吗？”
颜灿的话，让张晟禁不住红了眼眶，他掩饰般的侧过脸，酸涩的喉咙里硬是挤不出来一个字。
可即便是这样，颜灿仍然没有放过他，好似今天不把他惹哭就不会罢休一般。
“对不起，谢舸的事之前没有告诉你是我不好。”
颜灿这突如其来的道歉，让张晟鼻头一酸，险些忍不住在她面前再次哭出来。
还好他这次撑住了，没有像上次一样丢脸。
他悄悄抹了一把脸，语无伦次道：“没……没事，是我没用……”
颜灿闻言有些生气，可见张晟连看都不敢看她的样子，又忍不住有些心疼。
这家伙真是的，怎么说了这么多，一点都没听进去呢？
算了，她还是再直白一点吧。
她深吸一口气，一脸认真的打断他：“张晟，你给我听好了。”
张晟的面上浮现出挣扎的神色，理智在他耳边低语，提醒他若是继续听颜灿说下去，他可能会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甚至可能在她面前失态。
然而，他的情感本能却像磁铁一样牢牢吸引着他，让他的目光无法从颜灿身上移开。
他听到颜灿用清晰而坚定的语气对他说：“你很好，如果没有你，我一个人也不会有勇气去面对丁海蛟。”
颜灿的话语宛如一束强烈的光束，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驱散了他心中的阴霾，也照亮了他内心深处那些早已被遗忘的角落。
“你说的……是真的吗？”张晟的声音有些颤抖。
他真的有颜灿说的那样好吗？
他一向不喜欢自欺欺人，可是这一次，就算是假的也没有关系。
就这一次，他想要相信颜灿，为他编织的温柔谎言。
颜灿迎向他希冀的双眸，用力点了点头，肯定道：“嗯，真的！”
张晟第一次在颜灿面前，像个孩子一样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他的手指微微蜷起，用沙哑而温柔的声音说道：“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我明天再来找你。”
说完也不等颜灿反应，转身便跑出了房间。
他怕他再晚一秒离开，就会克制不住想要把颜灿紧拥在怀的冲动。
等跑出一段距离之后，他才渐渐放缓脚步。
他在黑夜里转过身，回头望向颜家的方向。
微弱的烛光从颜灿的房间中透出，他才刚刚离开那里，心中便已溢满思念。
抬手揉了揉仍旧躁动不安的胸口，张晟的眼中升起一丝犹疑不定。
就他这样子，真的能够放心的离开赤水村，离开颜灿吗？
……
张晟离开不久后，颜启云就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冲到了颜灿的房间门口，在轻轻敲了三下眼前的木门后，他才问道：“阿姐，我现在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颜灿模糊的声音穿透门扉，传到颜启云的耳中。
他推开房门，见颜灿正坐在桌边，一副正在思考的模样。
他跑到颜灿身边，略显急迫的问道：“刚刚到底是什么情况？谢知青为什么会躺在厕所门口？”
颜灿拍了拍身边的长椅，示意他先坐下来。
“你先别急，我慢慢跟你说。”
颜灿将自己的计划和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其中的信息量之大，把颜启云听的目瞪口呆。
他是真的没想到颜灿会选择这样危险的一条路。
为什么不按他的计划来呢？
那样明明更安全，不是吗？
颜启云想将自己的疑问问出口，可在碰到颜灿清澈的目光时，又将话吞了回去。
颜灿刚刚已经解释过这样做的原因，他也听得很明白。
可是他的心底还是有一道声音在质疑，为什么这样危险的事情必须得由他的阿姐来做？
每个人都在求自保，为什么只有她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