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情人(1)
“她都已经和那个恶心的男人结婚了,你还有什么看不开的。你说你年轻貌美又有钱,就算不喜欢男人,那赶着想爬你床的漂亮姐姐妹妹数都数不过来,你随便挑一个也比她强啊!”
女人絮絮叨叨地说着,萧岁一声不吭。见她没反应,女人顿时拔高声音喊她名字,她反应慢半拍地“嗯”了一声:“我知道了。”
“你知道个屁!”
萧岁低头喝酒,酒入愁肠,麻痹大脑的同时让她产生幻觉——她瞥见她那本该在与新郎洞房花烛夜的前妻站在门口,朝她弯眸轻笑。
她情不自禁地站起来,喃喃自语:“清和……你来找我吗?”
季清和挑眉,望向她旁边的人。
赵可歆尴尬道:“阿萧,她不是季清和。”
萧岁愣了一下:“那她是谁?”
赵可歆说:“是个网红,我叫她来陪陪你。”
萧岁一声不响地坐下,十指紧紧地扣住酒杯。
赵可歆忙对季清和使眼色,季清和会意,坐到萧岁旁边,给她倒酒。她既不拒绝,也不喝。
赵可歆见状,拎包起身。
“阿萧,我有事先走了哈,你们慢慢聊。”
萧岁动作迟缓地点头,赵可歆微不可察地叹气,随后关门离开。
房间内只剩下她们,萧岁继续保持沉默,季清和从手袋包里拿出饼干,撕开包装袋自顾自地吃。
微弱的咀嚼声响让空荡的房间起了点生气。萧岁闻声,抬头看她,欲言又止。她举着饼干问:“吃吗?”
萧岁摇头。
她“嘎哒”两声,吃完最后一块小饼干,嘴干,抓起酒瓶直接对嘴喝,没有丝毫的网红包袱。
萧岁围观了全程,最后忍不住伸手拍脑袋。
眼前这人不止长得像她前妻,连性格、行为作风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毫不夸张地说就是她前妻年轻时的翻版。
难怪赵可歆找她来。
萧岁越拍脑袋越不清醒,因此当季清和猫腰向前吻她时,她不仅不拒绝,反而张嘴回应对方。
“呜…”
她有些招架不住。
对方的吻技好她数倍,她像在走钢丝一样,明知继续放纵下去充满了危险,却无法回头,也无法中止,她只能放松身体,咬紧牙关,泪眼朦胧地感受身体的每一次颤栗,抓紧身下的床单,抓紧摇摇欲坠的灵魂。
这场钢丝秀持续了数小时之久,由于长时间的紧绷,落地后,她如同断线的风筝,侧缩在床沿,双眼目无焦距。
季清和贴在她背后,掌心捂着她的小腹,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她的耳背。
“你好香啊。”季清和低头嗅她的后颈,“闻起来特别诱人。”
“别。”
她耸高肩膀,借此隔挡习习吹拂的鼻息。季清和收拢手臂,像年幼的孩童抱紧等身娃娃那样抱她。
她被季清和勒得喘不过气。
季清和娇声道:“我好想你。”
萧岁恍若未闻。
她废力推开季清和,季清和坐起身,目送萧岁穿着堪堪遮臀的衬衫走进浴室。
她想了会,赤脚跟上去。
隔着玻璃门,她看见萧岁捂着嘴,站在花洒下哭。
淅淅沥沥的水声混合断断续续的哽咽一下又一下,用力地凿击她的心脏。她下意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眼前的场景与她记忆深处的噩梦重合,熟悉的溺水感涌上心头,将她死死地钉在原地。
系统01监测到宿主异常的心率,立即发出短促的“滴滴”声。
机器人音问:“您是否需要帮助?”
季清和一个激灵,瞬间回神。她抬手抹掉冰冷的泪水,语气轻松道:“还不用,小场面。”
01默然。
过了一会,它又说:“您加油。”
季清和做了几次深呼吸后,跨进湿漉漉的浴室。
萧岁背对她,带着哭腔说:“出去。”
她上前关掉花洒,:“不要为别人哭,不值得。”
“别人”指的是"季清和"。
准确来说,是她的替身。
她是任务者,为攻略萧岁而来。
这是个新手世界,在原剧情里,萧岁作为萧家长女与世家季家的二女儿季清和联姻。两人从小认识,萧岁对季清和情根深种,虽然是商业联姻,但她却真心想和季清和在一起。
不巧的是,季清和是个直的。新婚之夜,她告诉萧岁:“我一直把你当姐姐看待,之所以答应结婚主要是因为我爷爷他很喜欢你,我只有这么一个亲人,我想满足他最后的一点心愿。我不可能爱你。如果日后爷爷走了,你有了喜欢的人,我们随时可以协议离婚。”
萧岁脸色煞白。
她扶着桌子,轻声问:“所以你向我求婚,是为了你爷爷吗?”
尽管很残忍,但季清和说了“是”。
琴瑟和鸣的美梦破碎,萧岁因此消沉了一段时间。但她太爱季清和,舍不得就此放弃长达十几年的暗恋。她学做饭,学做家务,努力做个贤妻照顾季清和的日常起居。她起初以为石头都是能捂热的,季清和也会慢慢爱上她,就算不爱,两人能像普通夫妻那样白头偕老,她也满足了。
然而三周年的纪念日当晚,季清和再一次使她的美梦破灭。
季清和怀了男朋友的孩子。她还说:“你要是介意,我们可以离婚。”
萧岁不明白,为什么季清和的心如此硬,不仅利用她的爱去圆家人的期望,并且肆意践踏她的真心,丝毫没有在意过她的感受。
听说这件事的赵可歆直接气笑了:
“萧岁你他妈简直是被猪油蒙了心!你他妈难道看不出来,季清和那贱人就是把你当同妻,和你结婚,让你孝顺她爷爷,榨取免费劳动力吗?啊?”
萧岁问她:“那我能怎么办?我又不能让她怀孕!”
赵可歆差点拎包往她脸上砸。
她见过舔的,没见过舔得那么彻底的。
萧岁卑微惯了,外头兢兢业业,说一不二的富二代接班人在家里终日沉默,忍辱负重。
她不要求季清和打掉孩子,她甚至劝自己接受现实,至少这样,她还是季清和法律意义上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