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今天是她生日
和孙云南一样不可置信的语气。
秦皎心里笑了，不是开心，而是讽刺。
她什么时候在陆骁脸上看见高兴？
陆骁的笑容，只对一个人有。
那就是夏末。
秦皎抬着头，也没在挣扎，直接道道：“手机还我。”
孙云南摇头，手机屏幕亮起来，低低的歌声在包厢里回响。
陆骁看见屏幕上的名字以后，烦躁的挂断电话。
“你凭什么挂我电话？”秦皎冷眉冷眼。
“两年，你找李新航都不找我？嗯？”陆骁尾音轻轻上挑，带着一丝丝恼怒。
他喝的有些多，走路也是偏来倒去的，花了很长时间才走到秦皎面前。
手机继续不知疲倦的响着，从李新航的名字变成了颜南筠的名字。
陆骁看了一眼，没挂。
“把手机还给我。”秦皎还是原话。
“可以。”陆骁费力的睁开眼，“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距离太近了，秦皎能闻见陆骁身上的酒味，还有他身上的薄荷味，和从前一样。
这个距离太危险，也太容易意乱情迷。
秦皎退了一步，“你问。”
“为什么来这里？你就这么缺钱吗？”
陆骁看着秦皎。
他有些疑惑，但似乎并不惊讶，仿佛习以为常。
就像是一盆冷水从头泼到脚，冷的彻骨。
秦皎原本还有些笑，如今全变成了讽刺。
她该是有多天真，觉得陆骁会吃醋，会追问李新航的事情。
秦皎没有说话，即使她眼底泪光一片，可昏暗的灯光下，依然却看不清她脸上的任何神色。
孙云南有些尬。
当着面说这种事，不论是不是都有些接受不了。
更何况，那个人是陆骁。
孙云南摸了摸头发，试图拉回陆骁的话。
“秦皎，你别放心里，骁哥他就是喝多了，醉了，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孙云南觉得自己话说的没错。
不管秦皎为什么来这里，都应该先问过再说，而不是那么笃定的说，更何况……
说起来，秦皎和陆骁两个人脾气一个比一个大，特别是秦皎，表面看起来温顺的很，实则固执至极。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为了生计而选择用身体换钱。
可是，秦皎却缓缓抬头，笑道：“是啊，我就是为了来这里傍大款的，满意了吗？”
话落，陆骁脸上神色立刻变了。
他看着秦皎，咬牙质问道：“我对你不好吗？你来做这个，你缺钱你可以跟我说啊……”
“我跟你说。”秦皎冷冷的打断陆骁：“陆少爷，你是我爸还是我妈？你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做什么需要你管吗？”
一连三个问句，陆骁有些哑口无言。
秦皎拿回手机，看着低头沉默的少年，眼里全是失落，只是这份失落，她掩饰的很好。
“陆骁，我和你早就没有关系了，两年前，我们就分手了。”
秦皎走了。
孙云南大气不敢出，他看着陆骁，生怕陆骁下一刻就失控砸场子。
光头瞅着秦皎走了，也跟着进来，他擦着手，颤巍巍的道：“陆少，要不我去把人追回来给你赔罪？”
包间里有些冷。
陆骁坐在沙发上，沉默不言。
猩红的火星在他指尖跳动着，他眼里一片深色，看不出表情。
光头不敢惹陆骁，只小声的道：“孙少，你帮我求求情，看在你父亲的面子上成吗？要是刚刚那姑娘你们不喜欢，我还可以找七八个，一定让你们高兴。”
“她真的是你的人？”孙云南问。
他说话没有压着声音，显然是为了让陆骁听见。
“是……”舌尖突然抵上了上鄂，想起刚刚秦皎走了，里屋两个人情绪都不好，光头急忙又改口道：“不是，我说错了，她不是。”
孙云南看了一眼陆骁，后者没有反应，他又问：“不是你的人，你从哪找来的？”
光头实话实说：“也不是找的，就她上来说找人，我估摸着肯定是知道陆少今天会过来，过来碰碰运气的，就没拒绝。”
说完，光头又笑着，带着讨好的意思问：“孙少你要是喜欢，明个我也去找个大学生？”
“找你个头！”孙云南一巴掌拍在光头头上。
孙云南压着火，刚想问光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吗？
又忽然想起，光头的确不知道她是谁。
在a市，除了他，没有任何人知道。
陆骁喜欢的人，不是夏末，而是她。
陆骁终于有了动静，他回头，沙哑着嗓子问：“她不是你找来的？”
“不是啊，我怎么敢随便泄露陆少的行踪呢？”
陆骁向来是懒得跟人说话的，光头心中一凉，一个不好的念头浮起，他头皮发麻，回答的也更加谨慎起来。
陆骁垂眸，眼底藏着火气，慢慢问道：“你刚刚碰她了？”
“没没没。”光头急忙道：“我怎么敢碰呢？”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十几年，他能混到这个位置，也是有几分能耐的。
如果一直是孙云南问话，他还会觉得那个女的没有什么，可陆骁主动问了，那就不一样了。
a市的太子爷陆骁。
三年前就可以把人打到残疾。
现在慢慢接手陆氏集团，更是坐实了太子爷的称呼。
陆骁的东西，他不敢碰。
陆骁的人，他看都不敢看。
陆骁起身，朝光头走过去。
二十岁出头，刚刚冒点棱角的年纪，却无端的有一种凌人的气势。
光头感觉嘴有些干，心里千百种措辞，却说不出来一句话。
“合作可以终止了，赔罪也不必了。”
陆骁听见自己冷漠的声音，他酒醒了大半，不刻意让自己醉，他脑海里思路清晰。
光头一听，整个脸色瞬间落了下来，惊慌失措道：“陆少，您开玩笑的吧？”
场面有些滑稽。
孙云南冷冷笑着：“你他妈的见过骁哥开玩笑？”
陆骁也不说话，低垂着眼眸，慢慢走到门口，要出去那刻，他忽然顿住。
“你最好没碰她，不然哪那只手碰了，哪只手我就要了。”
他说话一贯冷凝清冽。
孙云南夹着烟的手一抖，半晌，话还是没说出来。
皇朝门口，孙云南看着旁边男生，嘴欠问道：“骁哥，还忘不了啊。”
“嗯。”陆骁看着远处，灯火阑珊，他声音有些哑，带着醉意：“今天是她生日。”
孙云南手里烟灭了。
一切都明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