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生死未卜
一个月后，菡菡的脚恢复了很多，可以下地慢慢走路了。
通过这件事后，菡菡比以前更懂事听话了，学习也更加刻苦努力了。
新学期开学，菡菡的脚伤完全康复，生活又回归了平静。不过，菡菡的钢琴课从此便落下了。
一万多的钢琴，成了家中的一件摆设。
有一天中午，徐珊吃过午饭从食堂回到办公室，包里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微微皱眉，按下接听键接通电话：“喂……”
徐珊刚说了一个“喂”字，对方打断说：“你知道这个电话是谁的吗？”
徐珊觉得很奇怪，这不是程明水的手机吗？怎么会在别人的手上呢？他咋会这么问呢？
顿时警觉起来。
但还是肯定的回答：“知道。”
同时心里还在猜想：是不是程明水的手机丢了，被别人捡到了？那他打电话过来想干什么呢？
要挟我吗？
我才不会被要挟呢！
或者是被小偷偷了？那小偷打电话过来又是要干什么呢……？
要钱？没有！
诈骗？哼，想要骗我，没门儿！
徐珊心里拉起一道防线来。
只听对方又说：“我是警察，你老公出事故了，现在在市六医院，你赶紧过来一下。”
徐珊接到这个电话，心中有无数个假设，唯独没有往这方面想。
徐珊听了心里一紧，怔了怔，微微慌了慌神，觉得对方的话不像是骗自己的，但又不敢完全相信。
程明水的电话卡没有用身份证办理，所以，查不到机主是谁。
徐珊将信将疑的问道：“他出什么事了？怎么会在医院里？”
“他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做包扎，你马上过来一下。”
徐珊心跳加速，一下子慌了起来。虽然慌，却不乱。
她一边给单位领导打电话请假，一边朝楼下走。
六医院离单位不远，她骑上自己的电摩，怀着忐忑的心情朝医院赶。
来到急诊科，扫视了一圈，没有看到程明水，看到了一名身穿制服的警察。
想到打电话的人说他是警察，她过去打招呼：“你好！请问是你刚才给我打的电话吗？”
“呃，你先看一下这些东西对不对？”警察拿出一个物品袋递给徐珊。
徐珊接过物品袋，心跳得更快了，几乎无法抑制住自己紧张的情绪。
她查看了一下里面的物品，手机，驾驶证，摩托车行驶证，还有一些现金，确定无误，抬起头，忐忑的问道：“他人在哪里呢？”
她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充满了担忧和恐惧。她的眼睛凝视着面前的警察，期待能得到一个让她安心的答案。
警察默默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缓缓地开口道：“在手术室里。”
手术室里？
徐珊的心猛地一沉，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抓住了一般。
她的眼睛瞪大，露出惊愕的表情。她不敢想象程明水伤得有多严重，竟然需要进手术室。
她的思绪瞬间被拉回到了早晨，他早早的起床给他们做早餐，他们吃了他做的早餐，上学的上学，上班的上班。
那时候，他还好好的。
可是，现在呢？
现在他却躺在了手术室里——生死未卜。
他的身上可能有无数的伤口，他的脸上可能有无数的痛苦。他可能在孤独地等待着救援，也可能在绝望地面对着死亡。
难道她真的是个不吉祥的人？是个面相不好，八字太硬——克夫的女人？
徐珊不敢再往下想，她怕自己会崩溃。
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地祈祷着，祈祷着他能够平安无事，祈祷着是她自己想多了，或许他只是轻伤呢？
与此同时，警察一边询问徐珊，一边开始做着笔录。
“他伤到了哪里？严重吗？”她用期望的眼神望着警察，希望他能说：“他没事，只是轻伤，只是在里面包扎一下，你不用担心。”
可是，警察的回答让徐珊如坠冰谷。
“他伤到了头部，医生正在抢救。”
伤到头部，正在抢救？！
天哪，他的伤得有多严重呀？都需要抢救了？
徐珊签字的手一抖，名字都写歪了。
她的脑海里闪现出一个模拟的车祸现场，程明水躺在地上，昏迷不醒，地上一滩血污，鲜血还在顺着伤口往外流……
徐珊不敢再往下想，放下笔，抬头看向警察，“谢谢！我去手术室看看。”
她来到护士站，询问了手术室在哪里，然后朝手术室赶去。
她的心跳加速，呼吸略微急促，一行热泪滑了下来。她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加快步伐来到手术室的门口。
手术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上面写着“手术中”的字样。
她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那扇门，仿佛能透过它看到里面的情景。
她想要进去，但是又不敢走进去。她怕看到自己不想看到的东西，怕看到程明水的伤口，怕看到程明水的痛苦。
她只能站在那里，默默地祈祷着，祈祷着他能够平安无事，能够挺过这一关。
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取他的生命，只要他能活着，只要他能回到她的身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手术室里没有任何动静。
徐珊的心情越来越沉重，她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也不知道程明水到底伤得有多重。
她呆呆地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子上，眼睛直直地盯着手术室的大门，心里充满了焦虑和担忧。
她忽然想到蒋玉华也是因为意外身亡，想到了邻居们的闲谈，难道自己真的如他们所说，是个面相不好，克夫的女人？
泪水时不时的从眼眶里滑落下来，她偶尔的抬手擦一擦。
她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手机，想要拨打电话，却又不知道该打给谁。
焦虑过后，慢慢冷静下来，她知道现在不是害怕的时候，自己必须要面对现实。
为了不让自己胡思乱想，还有这么大的事情，也应该通知一下家里人和单位知道。
另外，两个孩子也需要有人照顾。
于是，她开始拨打电话。
首先，她打给了程明水的父母，告诉他们程明水出了车祸，正在医院抢救。
电话那头，传来了程明水母亲的哭泣声和父亲的安慰声。他们说会尽快赶到医院来。
接着，她又给自己的父亲打了电话，还有两个姐姐和姑姑。
然后是程明水的单位，最后给自己的单位也打了电话。
打完电话后，徐珊感到心里稍微轻松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