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不确定
蒋母每天下地干活很辛苦,徐珊不忍心打扰她休息。
她就那样到了困得不行,刚要闭眼入睡的时候,肚子又会发起一阵疼痛来。困意也瞬间消失,人也变得清醒起来。
清醒的时候。她就会想到蒋玉华,就会想到他们曾经的点点滴滴。他们那短暂而美好时光,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回忆。
只要想到他,还有肚子里的宝宝,徐珊就觉得十分欣慰,内心十分踏实。
就这样睁着眼睛,徐珊又熬了一夜。
新的一天,日常依旧。吃过早饭,邻居家两个带着奶娃的媳妇来到小卖部,跟徐珊拉起家常来。
聊着聊着,又来了几个中年妇女加入了进来。
徐珊准备去给她们搬椅子,她们连忙阻止:“我们自己来。你挺着那么大个肚子,要是有什么闪失,我们可赔不起。”
徐珊笑了笑,“没那么严重,搬个椅子还是没问题的。”
“算了,我们还是自己来,万一有事了呢?”
说话间,她们自己动手搬了椅子。
其中一个抱着五个月大男婴宝妈看向徐珊:“三三,你的肚子下滑了好多,是不是要生了?”
徐珊低头看一眼自己鼓鼓的肚子,“不知道嘛。”
另一个抱着八个月大女婴宝妈说:“诶,可不是呢。你的肚子已经下滑了好多,应该就这几天要生了吧。雪琴姨他们怎么还没有把你送到医院去呢?”
她们说话的时候,徐珊的肚子正好在经历一场撕裂般的疼痛。
她背对着她们站着没有动,因为疼痛双腿有点发软,她强撑着伸手扶着椅背,暗地里咬紧牙关忍着疼,脸色因为疼痛而变得苍白。
廖家三媳妇心细,从侧面看到了徐珊那极力隐忍的一面,问道:“三三,你怎么了?”
徐珊回头微笑着说:“我肚子有点疼。”她发颤的声音和苍白的脸色出卖了她的难受。
廖家三媳妇见她状况不好,紧张地说:“你是不是要生了?我看你脸色都变了。”
徐珊牵强的微微一笑,轻声回了一句,“不知道嘛。”
从早晨起来,徐珊的肚子疼痛的频率越来越频繁,疼痛感越来越强烈,疼痛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肯定是,赶紧去医院。”
“应该是要生了,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你爸妈他们呢?”
“我妈去地里了,爸爸去镇上进货了。”
正好,蒋母挽着裤腿,一身泥泞,扛着农具回来了。
“蒋大嫂,三三的肚子开始疼了,可能是要生了,你还不赶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雪琴姨,三三都要生了,你还去地里干活,还不快把她送到医院去。”
……
蒋母:“哦,好。我东西都是准备好了的,随时都可以去医院。”
蒋母:“三三,你的肚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疼的?”
徐珊:“前天晚上。”
廖家三媳妇:“哟,前天晚上就开始疼啦,肯定是要生了。蒋大嫂,你还不赶紧送三三去医院,别一会儿生在家里了,要是出什么事可就不得了了。”
蒋母:“前天晚上就开始疼啦,你怎么都没有说一声呢?”
徐珊忍着痛,牵强的笑了笑,“我不确定,就没说。”
又是一阵痛感传来,这次更激烈了些,疼得徐珊呲牙咧嘴,脸都更白了。
男宝妈:“快,赶紧去医院,你看她脸色都痛得变白了。”
女宝妈:“肯定要不了多久就会生了。”
蒋母不敢耽搁,放下农具,洗了手就去准备东西。
徐珊估摸着蒋父快回来了,对蒋母说:“妈,你先把饭吃了,等爸回来再走。”
蒋母正在吃早饭,蒋父进货回来了。
蒋母端着饭碗过来,边吃边说:“三三要生了,快去叫一辆车,送三三去医院。她的肚子前天晚上就开始痛了,她都没说。”
蒋父:“哦,我去喊刘老大。”
刘老大是村里载客人力三轮车车夫,他每天骑着三轮车奔行于镇上与乡邻之间拉客维持生计。
蒋母:“都这会儿时间了,不知道刘老大在不在家?”
蒋父:“今天不逢场,应该在家。”
蒋母:“不逢场,他要去得要晚一些,应该还在家。”
蒋父把刚进的货搬进小卖部,然后去了邻居刘家。
几分钟后,刘老大骑着三轮车载着蒋父回来了。
徐珊在蒋母的搀扶下,拖着笨重的身子上了三轮车。
蒋母紧挨着徐珊坐着,握住她的手一路到了镇上医院。
因为蒋玉华英年早逝,蒋母虽然对徐珊颇有些怨念,但他们本性善良淳朴,又极其爱面子;还有徐珊肚子里的宝宝,还有那些战友邻居们都看着他们一家人,都在等着宝宝的降生。
即使再有怨念,他们也把怨念放在一边,对徐珊还是挺好的,甚至比一些看似和睦的家庭还要好。
到了镇医院,蒋母给徐珊挂了产科号。产科医生是一位三十多快四十岁的女性医生。
医生让徐珊躺在病床上,伸手在她圆滚滚的肚腹上摸了一圈,然后轻轻压了压,说:“快了。去办住院,不要到处乱走了。”
然后医生出去接着看诊。
办理好住院,已经是上午的十一点过了。
蒋母对徐珊说:“我们去外面吃点东西,一会儿生孩子,你才会有力气。”
徐珊的肚子一阵痛感传来,眉心微皱,颤着声音轻声说:“我还不饿,还不想吃东西。”
一个是没有觉得有多饿,再一个是肚子太疼了,疼得没有食欲。
“要吃,多少都要吃一点,一会儿生了,肚子就空了,就会很饿。”
徐珊疼得面部扭曲:“我肚子疼,不想吃。”
“忍着痛也要吃一点。”
徐珊不好再说什么,想到自己不吃,蒋母还要吃呢。
于是忍着疼,陪着蒋母出了医院,去了外面的餐馆。
这个时候,徐珊走不了几步路肚子就会疼一次,疼的时候,她就站着不动,等不疼了再走。
到了离医院最近的一家餐馆,蒋母点了一个拉面、一个蒸饺、一个羊肉泡馍,两个人分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