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吃火锅
服务员把餐桌收拾好了，招呼他们入座。
“请问你们点什么锅？”服务员热情的把点餐单放在桌子上。
徐珊看向蒋玉华，问道：“你能不能吃辣？”
蒋玉华：“我可以吃辣，但是吃不了太辣。”
徐珊对服务员说：“那就给我们来一个鸳鸯锅，红汤微辣。”然后拿起点餐单开始点菜。
火锅店很会替客人考虑，专门为人数少的食客准备了拼盘菜。
徐珊点了一个素菜拼盘，一个荤菜拼盘。另外还点了一份毛肚，一份嫩牛肉，一份肥牛。
等待上菜的时候，他们拉起了家常。
徐珊从蒋玉华口中了解到，他们一家共有四口人。
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妹妹，叫蒋玉梅，比他小三岁，已经出嫁，嫁得不远，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
妹妹出嫁，他没有回去，妹妹生孩子，他也不在家。为此，他很自责，觉得对不起妹妹。
爸爸妈妈虽然还没有过五十，但是爸爸的身体却不太好。就在他来深圳的时候，爸爸查出患有类风湿，痛风病。
下雨变天气，冬天，一身关节都会疼。
尤其是手指关节，膝关节，踝关节，特别疼。
因为关节长期疼痛的原因，指关节有点微微变形，双手握不了拳，双腿走路也有些艰难。
蒋玉华的父亲在家里开了个小卖部，每两天就要去镇上进一次货。
一个是本金小，再一个是为了不存货，避免货品过期，所以进货跑得勤了些。
小卖部的收入，勉强能维持家里的日常开销。
妈妈不识字，小卖部帮不了忙，小卖部就靠爸爸打理。
幸亏家里买了小摩托，蒋玉华的父亲去镇上进货，都是骑着小摩托去。
妈妈照看不了小卖部，地里的农活，家务活，全落在她一个人身上。
作为儿子，他很愧疚，觉得自己很不孝。
但是身在部队上，他又无可奈何。
徐珊听到这里，不得不安慰他一句：“自古以来忠孝难两全，你家人不会怪你的。”
服务员上齐了菜，锅也烧开了，徐珊往锅里下了些菜，两人边吃边聊。聊的不是火锅，还是家常。
蒋玉华聊了他的长辈，爷爷奶奶，叔叔婶婶，姑姑姑父，侄子侄女。
爷爷奶奶已经七十多岁了，育有七子两女。
人口有点多。
蒋玉华的父亲是家中长子，老三老四是女儿，其余的全是儿子。
长辈们都已各自成婚，有了自己的家庭。
最小的幺叔比蒋玉华大三岁，八叔比他大四岁。他们三个一起长大，一起淘气。
他们三个里面最淘气的是八叔。
八叔经常惹爷爷奶奶生气，经常闯祸。闯了祸就不敢回家，他和妹妹经常偷偷给他送饭，送吃的，都是从他们自己嘴里省下来的食物。
八叔上学也很淘气，小学毕业就辍学了，然后跟着大一些的男孩出去闯荡生活，天南地北到处跑。
八叔每次回来，都会给他和妹妹带好吃的回来，还会改善家里的伙食。他和妹妹最喜欢粘着八叔，直到他来了部队。
也不知道八叔在外面干什么，他每次回来都会有很多钱。
他有了钱也不省着花，花完了又出去挣。
两三个月出去一次，一两个月再回来。
就那样过了几年，钱挣得不少，但是全花光了，也不知道他花哪儿去了。
轮到他有了女朋友的时候，他挣不到钱了，也没有积蓄。
但是八婶是个明事理的人，并没有要求他什么。
只要求他踏实做人，老老实实生活。
八叔遇到八婶后，从一个桀骜不驯的浪荡子，变成了一个孝顺父母宠爱老婆三好男人了。
爱家，爱生活，爱老婆。
徐珊随口插了一句：“浪子回头金不换。”
蒋玉华先吃的是清汤锅煮的菜，吃着吃着，就变成吃红汤锅里的菜。
他说：“还是红汤锅煮的菜好吃。”
虽然餐厅里有空调，不是很热，但是他还是吃出了一身汗。
这家火锅店的味道好，菜品种类也多，还新鲜，食客络绎不绝。
一顿火锅基本上都是蒋玉华在说话，徐珊就是一个忠实的听众，偶尔插一句，刷着存在感，表示她在听他说话。
蒋玉华聊的基本上都是他家里的人和事，聊得最多的就是他的八叔和八婶。
吃完火锅出来，已经是晚上的十点半了。
徐珊的宿舍就在隔街的一个小区里。两人一路慢慢朝徐珊住的宿舍小区走。
蒋玉华把她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进去了，才转身离开回单位。
徐珊回到宿舍，同事们还没有回来。这种现象，她已经习惯了。
第二天上午，大家忙完开门工作，几个女同事围在一起聊起了八卦。
店长首先问：“三三，昨晚得火锅好吃吗？进展怎么样啊？你们都聊了些什么呀？”
店长开口，另外几个同事都用异样的目光看向她。
徐珊被大家看得有些茫然，她不明白店长话里的意思，抬头看向店长，问道：“店长，什么进展怎么样了？”
她们异口同声的说：“当然是你和你的兵哥哥咯。”
徐珊更迷茫了，“我们没什么，就只是吃了个火锅而已。”
她们戏谑的看向她，店长笑得意味深长，“就只是吃个火锅而已？那么单纯？你们就没有说点什么？就是哪个……，啥……？”
“就是……。”
“没那么简单吧？”
“从实招来？”
徐珊被看得一阵心虚，解释道：“哎呀，你们想哪里去啦？我们真的没什么。他只是叫我帮他尝尝火锅的味道，如果可以，他想转业后回老家，也开一个像那样的火锅店。”
到了晚上下班的时候，轮到徐珊关店门，店长故意落在了最后。
店长是个三十岁出头的已婚东北女人，名叫胡娟，平常大家都称呼她娟姐。
她和丈夫一起来深圳打拼已经有些年头了。平常待人和善友好，是一个贴心的大姐姐。
徐珊拿着门钥匙，对还在整理资料的店长说：“娟姐，下班了。”
胡娟应了一声：“好的。”然后放下手里的工作，拿起包从吧台里出来，走到徐珊身边，调侃道：“三三，你走桃花运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