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凝光：你的靠山不会是岩王帝君吧？
被一群人用惊奇的眼神看着，望舒反倒像是那个摸不着头脑的人。
“我吃完瓜子没丢壳。”
这是丢不丢壳的事吗？!
众人无声吐槽。
凝光见他面色如常，反倒心惊起来，这小子心理素质未免有些恐怖了。
她拼搏十几年也算是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像这种人赃并获的穷凶极恶之徒，被捕后大多痛哭流涕，哭诉自己的悲惨过去，企图引起别人的同情。
凝光自认为还算仁慈，每每都会听他们编完，在他们以为自己会得到从轻发落时，给予最后一击:“所以你想住哪间牢房”然后在他们破防的骂语中体面退场。
其中也有面不改色的死硬分子，但那都是对往后余生心知肚明的心死之徒，摆些架子，好留下一个江湖美名罢了。
像这种姿态嚣张的，也不是没有，要么是推在台面的棋子，要么是真的蠢，要么是另有隐情真的无辜。
你是哪一种呢？
我很好奇。
“让商贩们回去开业吧，耽误这么久里面的经济损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她交代完又对着旅行者巧笑嫣然。
“旅行者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可以去案发现场看看，或许能有意外收获”
派蒙只能道:“看来想洗清无牙仔的嫌疑就必须先回到书坊一趟了，这次我们一定要找出强力的证据!”
荧点点头，却又十分在意地看向望舒。
望舒对她总是认真的:“去吧，记得相信我。”
旅行者一手覆上胸口:“我相信，你要等我。”
【得，东南西北绕远路，对着光点按f】
【其实坊主不救也挺好的，黄马甲光寸头铁窗泪时尚搭配啊。】
随着街道逐渐宽敞起来，她示意押解的千岩军退后，留足一个不大不小的空间。
“烟瘾犯了，你介意我吸一口吧？”这当然不是询问，只是客套而已，女人一摊手，就有文书奉上烟枪。
望舒苦口婆心地劝告:“不建议抽烟，因为我抽不到。”
凝光被他逗笑了，填装烟卷的动作行云流水：“你还吸烟？看不出来。”
青年意有所指：“有些事情不是光靠看看就能清晰明白的。”
听到这话，凝光动作没有半点凝滞：“这么说，你是潜龙在渊不可小觑咯”
“哪有这么深奥的潜台词我只是想说在下是无辜的，希望大人们不要以貌取人。”
凝光观察到他眉心的皮肉微微缩紧，表情语言透露着嫌恶，他不喜欢“潜龙在渊”这个形容词
女人道：“我方自会分辨。”
等到要点火的时候，望舒一打响指，钻木起火似的在食指间燃起一小簇冷焰。
“不知道能不能让我为您效劳”他幽暗深邃的眼眸被焰火染得愈发剑戟森森。
凝光微微一怔，只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她最终欣然接受，撩开鬓角的碎发借他点完火，然后轻吸一口缓缓吐出拂在青年脸上。
望舒很不喜欢这种味道，有种闻到尸臭的欲呕冲动，此时被呛得小声咳嗽起来：“天权大人没必要对在下使着下马威吧？”
凝光摆弄着手里的烟枪：“很呛人？不应该啊。”
“是我山猪吃不了细糠，无福消受。”他似乎话里有话。
“那这细糠就由我这家豚细细品味了。”凝光捧哏，这女人竟也有幽默天赋。
“想必你也知道，我是做生意起家的，会做买卖的人会把贵重的东西深深收藏起来，不让别人摸清底细……”
“良贾深藏若虚？”望舒知道这个典故。
“对，你现在就给我这种感觉。”
那你就感觉对了，因为这是我特意为你营造出来的假象啊，凝光大人。
对付这种成熟稳重型的角色就是要故作玄虚，然后静候对方迪化。
对瓦尔特先生如此，对卡芙卡亦是如此，望舒已经忽悠出经验了。
某种程度讲这比忽悠散兵更简单，也更讲究心力。
“怎么不说话？”
“意外罢了，没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奇货可居。”青年看上去大为感动。
烟雾缭绕中，她漫不经心::“看来你很有恃无恐嘛，背后有人”
“算是有吧。”
这个说法让凝光挑眉侧目:“怎么讲我洗耳恭听。”
她倒悬烟枪，就有文书小姐奉上烟灰缸，曲起手指轻轻敲几下，烟灰枪倏忽横移探到青年下颚处，迅疾凌厉。
这个动作让望舒不由得抬起脸来，他莞尔一笑:“我后面的这些朋友在须弥生论派分类上可不就是人嘛”
用抖机灵的做法暗暗展示手腕，既是欲盖弥彰，也是敷衍，叫人抓不住把柄。
经过一系列的铺垫，凝光此时已然半信半疑:“希望你的靠山也喜欢你的幽默。”
“我不靠山，我靠书，不知道凝光小姐有没有翻开过在下的小说”
“实在抱歉，我已经过了看小说就能产生憧憬的年纪了。”
“但我打赌你会喜欢的。”
“从作者的身份讲，你很自信，只是这份自信是会让你万劫不复。”
她话锋一转，“我很好奇，是一份多么巨大的利益才能驱使你”
“论财富，我天权凝光自认不输。”她倾身上前，就像是挑剔的收藏家看见了稀罕物件，势在必得一定要喊出让对方满意的价码。
这个距离有些暧昧，不是要啵嘴就是要干架，望舒偏过头：“那可能要让您失望了，见识过皓月之辉怎瞧得上腐草之萤”
这是实话，他确实瞧不上这三瓜俩枣，只是这提瓦特走又走不了，既来之且安之，就找点乐子好了。
凝光挺回腰身：“也可让我有些好奇了。”
这婉言拒绝的话让她有些怅然若失，但也谈不上失望。
凝光进一步缩小了范围，比她富贵的大人物不是没有。
契约之神，其血玄黄，铸成货币流通了整片提瓦特，当之不愧的贵不可言富可敌国。
愚人众执行官[富人]，明面负责外交，实则在各国建立北国银行分行，背地里不知道经济掠夺了多少财富。
众所周知岩王爷已经魂归天外应劫而去。
巧的是，夜兰那边有消息称对方正急着往璃月这边赶。
越到这种时刻，凝光反倒开了个玩笑，去试探那个最不可能的答案:“莫非你的靠山是岩王爷”
这份幽默感将青年取悦到了，他做出热血少年深受激励的蠢样：“我会努力的。”
“那就不是了，把他交给夜兰吧，接下来的事情她更擅长。”
至于我擅长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觉得势必要去北国银行做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