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姑娘的死
“放我进去，我是来赎我妹妹的。”
“我带钱来了，你看我带钱来了啊！”
“让我见妹妹……”
烟雨楼外传来吵闹声。
一个浑身脏兮兮的男人双眼通红，想要强闯烟雨楼却被京都府的衙役给拦住了。
男人跪在地上磕头，乞求着让他进去，他只是想要赎自己的妹妹。
白云飞看了男人一眼，问道：“你认不认识他？”
“认识，两年前他妹妹自愿卖身到了烟雨楼。”
老妈子一眼便认出了那个男人，她的眼神有些闪烁似乎想到了什么。
前世经常和人精打交道的白云飞，自然知道老妈子这是藏了事。
对曹兵点了点头，后者立马会意将男人带了过来。
男人见到老妈子后立马拿出钱袋，大声道：“我攒够钱了，这里是五百两，我是来给我妹妹赎身的。”
“这……”
老妈子慌了，根本不敢回答。
她很清楚男人的妹妹，早在一年前就死了。
烟雨楼的姑娘只要有点姿色，都会被世家门阀的公子哥玩弄，也就柳如烟好命被白云飞给看上了。
这些姑娘大多数都死了，不是被玩弄至死，就是因为怀了孩子被杀害。
身份低贱的青楼女子，死了也就死了，又有烟雨楼掩盖事实，她们的死甚至没人知道，就好像从没有来过这个世上。
王自立见此情形，对白云飞小声道：“侯爷，这人的妹妹怕是已经死了。”
“说实话。”
白云飞冷冷地看着老妈子。
事情到了这一步，老妈子知道纸包不住火。
擦了擦汗，老妈子低着头道：“侯爷，他妹妹一年前就死了。”
“死了？不可能的。”
“我妹妹怎么会死了？”
“她才十五岁，为什么啊！”
男人手里的钱袋掉在地上，碎银和铜钱洒落一地。
可见男人赚这五百两并不容易，可惜他最后的念想也没了。
他就像是丢了魂一样，眼前一片朦胧，恍惚间他看到了妹妹为了给自己治病卖身青楼的场景。
那是他相依为命的妹妹，他这两年无时无刻都在想着为她赎身。
为此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赚了一些钱之后开始经商，花了两年时间总算是赚到了赎金。
然而当他满怀希望来赎身的时候，却得知妹妹已死，这样的打击几乎让他崩溃。
“是谁？是谁害死了我妹妹。”
“告诉我，不管是谁我都要杀了他！”
“杀了他……”
男人红着眼，发出野兽一般的低吼。
这是真正要杀人的眼神，老妈子被吓得连连后退。
老妈子吓得双唇颤抖，哆嗦道：“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朱荣，你妹妹入了烟雨楼后便被他看上了……”
听着老妈子的讲述，男人妹妹的死真相大白。
作为京都权贵之子，朱荣有特殊的癖好，喜欢年纪还小的姑娘，而男人的妹妹恰好被他看上而被带走。
小姑娘经历什么不得而知，只知道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害。
她是坚强的姑娘，尽管身体遭受了摧残，但她并没有因此而怨天尤人，而是带着希望等待哥哥为她赎身。
一年的时间里，她不知道被朱荣带走了多少次，每次回来都奄奄一息，直到一年前的某个晚上朱荣把她的尸体送回了烟雨楼。
老妈子也没问什么，朱荣给了一笔银子，这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我要杀了他！”
血水顺着嘴角流出，男人的眼里满是疯狂。
他此时此刻只想杀人，不管对方是谁，他都要杀了他。
作为一个男人在得知这样的结果之后，他根本无法压制心中的杀意。
那是他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是他活下去的唯一希望，当希望破灭之后，他只想毁灭一切。
白云飞面容冷峻，眼神充满杀意道：“曹叔，拦住他。”
“谁拦我谁死！”
男人很疯狂，掏出早已藏在袖子里的匕首。
然而曹叔向前一跨，夺过匕首将他摁在了地上。
京都府尹王自立双眼微眯，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倒是老二等人脸色难看，他们很想把那个叫朱荣的千刀万剐。
“你们是一伙的对不对？有种杀了我！”
“只要我不死，我会把你们统统杀了。”
“放开我……”
男人很疯，满脑子都是报仇，根本没想过自己的死活。
来到男人身前，曹兵将他押起来，白云飞直视他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仇恨。
“啪”
响亮的耳光。
男人懵了，在场的人也懵了。
白云飞脸一抽，手掌麻了，问道：“清醒了吗？清醒了就听我说，朱荣是户部侍郎的儿子，每次都带你妹妹出去，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
一脸茫然的男人陷入了沉思。
眼神一冷，白云飞大声道：“意味着他身后还有其他人，他只不过是帮人带你妹妹出去玩而已，你妹妹会死是因为她看到了那个人。”
仔细想想老妈子的话就能明白，男人妹妹的死绝不是玩弄至死那么简单。
如果单纯是被玩弄导致死亡，为什么之前好好的送回来，这说明他没想杀人，可最后还是死了。
真相只有一个，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被人灭了口。
“那我该怎么办？我要报仇！”
“只要帮我报仇，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求求你，帮帮我，我给你做牛做马……”
男人很迷茫，他知道自己根本不可能杀得了朱荣和他背后的人。
烟雨楼的势力有多大他更清楚，想要杀人报仇那就是痴人说梦。
眼前的男人是他唯一的希望，而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他的命。
白云飞转过身看向京都府尹，问道：“杀人什么罪名。”
“死罪。”
京都府尹王自立回道。
微微点头，白云飞来到老妈子身边：“他妹妹的尸体在哪？或者我该换个问法，那些死了的人你们都丢弃在哪里？”
“侯爷，我不能说。”
老妈子体弱筛糠，神情恐惧到了极点。
原本她还有活路，但这事爆出来后，她只有死路一条。
沉默只死她一个，要是说出来的话，死的就是她家里的所有人。
见她不说话，白云飞叹了口气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查出来，处理尸体运的越远留下的线索就越多，盯着烟雨楼的人数不胜数，只要我放出消息，自然有人把线索送过来。”
唰的一下，老妈子脸上血色全无。
她说与不说对白云飞而言，其实并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