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接着奏乐接着舞
“啊……”
郑昶的哀嚎声越来越小。
不多时，便已经彻底昏了过去。
抹了抹汗，李睿从他身上起来一脸嫌弃道：“脸皮这么厚却不抗揍，也不知道他哪来的脸出来混。”
众人只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在场的人很清楚李睿是什么身份，他打了人谁敢多嘴。
更何况有白云飞的话在前面，郑昶今天就是被活活打死那也是活该。
帮着匈奴王子拉踩白云飞，那不只是让白家丢脸，更是让皇家颜面无存，咱们大秦什么时候软弱到被匈奴骑头上拉屎了？
“你说你那么冲动干嘛？”
“郑昶就是一条狗，狗咬你你还得咬回去吗？”
“来来来，快坐，接着奏乐接着舞，都开心点。”
瞟了李睿一眼，白云飞示意他跟自己过来坐下。
李睿对着郑昶吐了口口水，这才屁颠屁颠走了过去。
两人坐下，老妈子急忙招呼人重新摆上桌子和菜肴。
至于郑昶，就那么虚弱地躺在血泊里，大家都看在眼里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搀扶，随着古筝和琵琶声响起，这画面显得极为诡异。
匈奴王子深深地看了眼白云飞，而后坐在了白云飞身旁那桌。
几人有说有笑推杯换盏，丝毫没有把躺在那的郑昶放在心上，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并没有发生。
老妈子看郑昶那凄惨的样子，急忙吩咐下人给忠厚伯报信。
白云飞端着酒壶，巡视众人，笑道：“大家不要拘谨，往日畅谈风雅，吟诗作对，可是很热闹的，今日怎么不说话了？”
“侯爷，今日您在场，我等正等着您赐题呢！”
“对对对，还请侯爷给个题目。”
“侯爷请赐题。”
所有人站了起来，生怕惹白云飞不高兴。
以往的白云飞只是小侯爷，可今时不同往日，他可是武安侯。
白云飞压手示意众人坐下，端着酒壶起身：“既然如此，那我就出题了，刚刚说到白家精忠报国，那便以边塞和美酒为题。”
“好……”
众人齐齐欢呼。
且不说白云飞以势压人，这题确实选的不错。
白家赤胆忠心，可谓是满门忠烈，当年白晓峰讨伐匈奴之时突然病逝，是无数读书人心中的意难平。
倘若再给白晓峰十年时间，匈奴早就被灭了，又怎会有今日欺辱白家的事。
尽管匈奴王子知道白云飞是故意的，但他却不能因此发作。
白云飞拍了拍李睿的肩膀，后者立马会意脸上笑开了花。
“我先来！”
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睿振臂高呼。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的身上。
大将军的儿子李睿确实不擅武功，喜欢舞文弄墨，但他肚子里多少墨水，在场的人心里一清二楚。
就他？
写诗那就是侮辱诗。
李睿高举酒杯，面带悲凉：“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这是烟雨楼的时候，白云飞交给他的两首诗之一。
如此佳作在手，李睿就没把这些文人墨客放在眼里。
“这……”
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
那个肚里没有二两墨的李三傻，居然真的会写诗？
这首诗慷慨悲壮，意境深远，让所有人都想起了十五年前白晓峰讨伐匈奴的时候，他们又何尝不是抱着这种心态出征？
我大秦的兵从不怕死，保家卫国乃是使命。
“好一个古来征战几人回，好！哈哈……”
也不知是谁大吼一声，将酒杯摔在了地上。
所有人皆是被感染，仿佛就像是摔杯为号，要对匈奴王子下手。
此时此刻，匈奴王子无比紧张，他真的怕白云飞安排了刺客。
然而，在众人情绪激昂的时候，白云飞却拉着匈奴王子的手道：“诗词而已，王子不必太过担心，无事。”
“呵呵，好诗。”
匈奴王子笑着鼓掌。
他心里明白，今日之事注定传遍京都。
这样一首诗出世，白云飞自当声名鹊起，因为此诗所写，正是白家三代所作所为，而他白云飞亦不堕白家威名。
即便忠厚伯告到皇帝那，郑昶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正当所有人惊呼赞颂之时，李睿却拿着酒壶对着嘴猛灌两口，而后将酒壶扔在地上开始吟诵：“青海长云暗雪山，孤城遥望玉门关。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
原本激情呐喊的声音消失不见，烟雨楼只剩悦耳的古筝和琵琶声。
若说上一首诗慷慨悲壮，那这一首便是豪情壮志。
玉门关正是大秦的边关，而楼兰虽已被上一个王朝灭了，也正因为如此才将将士们的豪迈誓言表达的淋漓尽致。
“咕噜”
匈奴王子咽了口唾沫。
他的护卫更是握住了刀柄。
这一刻，他感觉周围杀气腾腾。
在场的所有人，都被诗中的豪情壮志所感染，恨不得提剑上马战场杀敌。
可以说众人的血性，在酒和诗的刺激下达到了顶峰，只要白云飞振臂一呼，匈奴王子就是有十条命也得交代在这里。
所以，他是真的怕了，手脚都在抖。
老妈子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此时也是吓得大气不敢喘。
只得双手合十祈祷这些人不要激动，千万别在烟雨楼闹事。
“好诗！”
白云飞拍手叫好。
所有人如梦初醒，那是又哭又笑好不热闹。
甚至有人对李睿行跪拜大礼，也不知是想到了什么。
当然也有人奋笔疾书，趁着还没醉赶紧把诗抄录下来，这两诗注定名扬天下，激起所有有志之士的血性。
“李公子大才，受我一拜！”
读书人就是这么实在，我钦佩你我就拜你。
所谓的拜也不是跪拜，而是行的躬身礼。
李睿此时万众瞩目，心里得意，却也颇为谦虚道：“我只是因我兄弟所受不平事心有所感罢了，望诸位共勉。”
“自当共勉。”
众人眼神坚定，对李睿崇敬有加。
世事无常往往出人所料，又有谁能料到，李睿居然胸藏诗书之气。
“诸位，诗词只为助兴。”
“哭哭啼啼成何体统，若真有上场杀敌之时我们上便是了。”
“今夜有酒，我们不醉不归，接着奏乐接着舞……”
李睿咧着嘴大笑，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待遇。
而且他自己也血脉喷张，给他一把剑他都敢杀了匈奴王子。
至于王虎等人，此时已经面无人色，他们很清楚自己再无找李睿和白云飞麻烦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