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杀鸡儆猴
丞相府。
长孙仪悠然自得地喂鱼。
今日发生的一切，他亦是暗中推手之一。
若非他的授意，陈卫国一个字也不会说。
“星河，你说本相这步棋如何？”
将装有饵料的木盒放在一旁，长孙仪一脸得意。
在自己人面前，他不想装的那么累，该笑就要笑。
星河笑道：“相爷这步棋绝妙，此前陛下辞退官员，相府通过举荐安插了不少人，这次京都官员以及商贾被血洗，又是安插人手的好机会。”
“恐怕没那么容易啊！”
微微摇头，长孙仪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
以他对白云飞的了解，此人行事出人意料，针对何潇必定有所图谋，眼下也只能谋而后动见招拆招。
闻言，星河不禁有些困惑，问道：“相爷，你担心白云飞会出损招？”
“损招好招，要看是对什么人而言。”
“如今他彻底得罪了齐王，本相正好借他的手除掉碍事的家伙。”
“齐王以为暗中在江南培植势力本相不知道？”
长孙仪冷冷一笑，他所谋划的星河自然是看不懂的。
不过星河倒是提醒了他，白云飞肯定会出招，而且跟何潇有莫大关系，若是何潇真的被灭十族，那天下学子必定声讨白云飞。
所以，这才是白云飞的目的，只是他会如何做呢？
想不通就不想，长孙仪转而问道：“听说李睿进了太学之后，成了无忧他们的老师，都教了些什么？”
“没干什么，李睿才学是有的。”
“可他根本不会教人，一天到晚都在说他和白云飞的事迹。”
“不过世家公子哥，倒是很喜欢听他吹牛……”
说起无忧公子，星河还是很担心会不会被带坏。
实在是李睿这小子蔫坏，可谓是五毒俱全。
长孙仪摇头一笑道：“无妨，随他去吧！光有才学并无用处，白云飞才是真的让人不得不防。”
借刀杀人固然是好事，可这把刀太锋利容易伤到自己。
无忧也是有才之人，若是白云飞真的想在读书人身上做局，那么无忧必定能受益，他也乐见其成。
皇城司。
锦衣卫办事处。
几间牢房被关的满满当当。
“白云飞你不得好死，绝子绝孙！”
“猪狗不如的东西，就凭你也敢抓我？”
“识相的放了本官，否则日后本官让你死无全尸。”
“……”
白云飞搬了桌椅放在牢房前。
听着这些人用极其恶毒的语言骂自己。
然后，他看着这些骂自己的人问曹兵名字，一个个写在小本子上。
把毛笔一丢，白云飞指着骂的最凶的胖子道：“把他押过来，我亲自审他，看他的嘴是不是跟他的命一样硬。”
“好嘞！”
曹兵咧着嘴去带人。
今天老兵们休息，顺带守卫这里。
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还指望有人来救？
很快，胖子便被曹兵拖了出来。
“本官周继邦，乃是京都盐运司司长。”
“正四品官员，纵然有罪应当交由刑部监察。”
“锦衣卫算什么东西？你敢抓我……”
周继邦冷笑着，似乎根本不担心自己会有事。
盐官一直都是肥差，他结识的官员和商贾特别多。
在他的认知中，出了事肯定会有人保他，最多丢官不至于丢命，毕竟很多人的罪证都在他的手里。
“盐官？”
“所以这就是你的底气？”
“看来你是欺负我年轻，提不动刀？”
呵呵一笑，白云飞拔出唐刀直接齐根砍断他的右手。
血液飞溅，白云飞的脸上，衣服上溅满鲜血，他却不躲不避。
“……”
这一刻，牢房里的骂声戛然而止。
如此血腥的手段让他众人头皮发麻。
眼前的年轻人绝非看起来那么稚嫩，下手狠，心更黑，刚刚好像还在记名字，他这是要报复了。
“啊……”
周继邦倒在地上痛苦哀嚎。
他怎么都想不到，白云飞一言不合就拔刀。
一脚将周继邦踢到一边，白云飞提着滴血的刀问他：“有什么话快说，不然一会你就要失血过多而死了。”
“我不想死，救我……”
周继邦满脸惊恐地哀求白云飞。
刚刚那一刀，把他的硬气和胆量全砍没了。
在死亡面前，他选择求生，活着比什么都好。
“救你？”
“你有什么价值？”
“最好快点说，你时间不多。”
白云飞蹲在一旁，拄着刀问已经有气无力的周继邦。
失血过多的周继邦嘴唇蠕动，根本已经说不出话了，放任不管迎接他的就是死亡，不过白云飞不会让他这么痛苦的。
“噗”
一刀断头。
白云飞转身坐在椅子上。
如此狠辣果决的手段，吓得众人瑟瑟发抖。
震慑的效果很好，总算是清净了。
“周继邦，盐运司司长，长期贩卖盐票勾结商贾中饱私囊。”
“在京都有府邸三座，小妾十人，其中五人是被强抢过来的。”
“嚯，足足三页纸，你死的不冤啊！”
随手将记录的纸丢在周继邦的尸体上，白云飞笑着看向牢房里的人。
锦衣卫拿人不需要证据，那是因为九公主已经把所有人都调查清楚了。
证据有没有不重要，只要这些人身上犯了案，杀他们毫无心理负担。
“来吧！周继邦死了，你们有什么冤情直接说。”
“若是有证据可以立功，我免除你们的死罪。”
“不要试图蒙骗我，后果很严重……”
白云飞的笑带着血，分明就是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在他的示意下，曹兵将周继邦的妻妾和儿女给带了出来。
“大人，我们是被他抢来的，他杀了奴家的父母亲人。”
“谢谢大人为我报仇，我知道他藏银子的地方。”
“我还知道与他有来往的官员是谁……”
出来后，周继邦的妾室直接跪在了白云飞的面前。
她们都是可怜人，并非自愿嫁给他，眼下人死了她们也不想跟着一起死。
白云飞点头道：“带到一边去，确认无误后先在这住着，等一切结束后统一送她们回亲人身边。”
“嗯，我懂。”
曹兵一脸凝重地点头。
他见惯了生死，却见不得这种人间疾苦。
有些人活着便已耗尽力气，却还要受人欺负。
活血，这就是锦衣卫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