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百官联名参本
“陛下！”
“武安侯当街杀死我儿，还请陛下做主啊！”
“我儿不过是为大秦安危仗义执言，却被残忍杀害，此等杀人成性的凶恶之徒，必定给大秦带来无穷祸端……”
郑远兴来了，跪在殿前哭的那叫一个伤心。
只是他正哭的伤心时，却不知是哪位大儒对他吐了口口水。
“……”
跪在右侧的百官抬头望天装作没看见。
已经被大儒们骂晕好几个了，他们不想步后尘。
来这里是为了参白云飞，骂架让自己难受属实没必要。
郑远兴看向几位大儒，见他们神色不善，乖乖闭嘴跪好再也不敢哭了，天知道这些大儒会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事到如今，刺杀匈奴王子的事已经彻底闹大。
不过宣帝还是没有来宣政殿，而是等到第二天早朝才慢悠悠走来。
看到跪了一晚上的官员，宣帝淡淡道：“众爱卿来的这么早？”
“……”
此时此刻，百官心里很不是滋味。
腿跪麻了，肚子饿的呱呱叫，这都不算什么。
只要能在陛下面前参白云飞，一切都是值得的。
“啪”
有人起身想要走进宣政殿却摔了好几次。
百官颤颤巍巍地走着，大儒们则不慌不忙从椅子上起身。
昨夜九公主特地送来了椅子，说是大儒们身子弱不能伤着。
不止如此，还有好喝的热茶和糕点，差点没把他们气死。
“哎呦……”
众人揉着腿，东倒西歪地走进宣政殿。
然后大儒们依旧坐着，他们还是站着。
也不知道是不是想看白云飞被问罪，今天齐王也来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宣帝摆了摆手，作势就要起身。
百官早已急不可耐，但今日有丞相在，他们倒是不用开口。
只见长孙仪站出来，缓缓道：“陛下，武安侯宣德门刺杀匈奴王子一事证据确凿，还请陛下圣裁。”
“此事朕今日一早听说了，京都百姓聚集皇城外写下万民书，他们都觉得武安侯此事做的没错啊！”宣帝皱着眉头问道。
百姓觉得没错，但百官却觉得有错。
这是一个矛盾的问题，必须有个说法。
很明显，宣帝这是故意在问他们谁对谁错。
“陛下，匈奴王子乃是匈奴使者，此次前来大秦带着诚意想要和亲，有助于两国修好乃是天大的好事。”
“然武安侯执拗狂悖，为报杀父之仇，视大秦安危于不顾。”
“此举不仅有违法度，更是于礼不合，必定让匈奴怀恨在心，若是以此为借口派兵侵犯边境，国战势必再起！”
礼部侍郎说的头头是道，听着合情合理没啥毛病。
说话间，他一副胜券在握的神情，得意的不得了。
在他看来，今天白云飞必死无疑。
“臣，附议！”
其他官员也纷纷站了出来。
只有少数官员一脸无奈地站在原地。
他们即便反驳也没用，人微言轻啊！
曹祭酒一挥袖袍，大声道：“陛下，为父报仇天经地义，怎么就于礼不合？有违法度了呢？”
“百姓都说匈奴人该杀，怎么到了他嘴里就不该杀了呢？”
“老夫问你，如果匈奴开战，我大秦会怕吗？”
身为太学的祭酒，曹祭酒怼人的功夫那可非同一般。
杀人偿命有法可依，为父报仇天经地义，何来有错？
最后的反问更是让礼部侍郎冷汗直冒，这让他如何回答。
说怕，也不用继续参白云飞了，他先掉个脑袋给大家助助兴。
说不怕，那白云飞又有什么罪，匈奴欺负大秦这么多年，杀几个人出出气怎么了？不服气那就打啊！
礼部尚书见状急忙道：“曹祭酒此言不无道理，可如今我大秦灾荒连年，户部入不敷出国库空虚，战事若起苦的是百姓啊！”
百官纷纷点头，这不是打不打的问题，而是打不打得起的问题。
这也不是避重就轻，用事实来回答曹祭酒的问话倒是巧妙。
丞相长孙仪也叹息道：“陛下，此事处理不好对大秦不利啊！难道真的要开战？十五年前那一战伤了元气，至今还未恢复啊！”
“……”
曹祭酒沉默了。
不得不说长孙仪这老狐狸会说话。
到了这个份上，反正白云飞就得治罪，已经没有别的办法。
吏部尚书此时也一脸为难道：“陛下，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百姓觉得侯爷没错，若是我们责罚岂不是寒了百姓的心？”
“陛下，实在不行就打吧！臣这就征兵！”
兵部尚书跟着附和，看似为白云飞说话，实则落井下石。
有了长孙仪的铺垫，傻子都知道现在根本不是开战的时候。
结果你们俩跳出来这么说，无疑是逼着宣帝做选择。
脸色略显阴沉的宣帝看着百官，问道：“所以，你们希望朕如何责罚武安侯？是贬为庶民呢？还是斩首给匈奴一个交代？”
“白家三代忠烈，武安侯是白家独苗，杀他难堵悠悠众口。”
“贬为庶民，收回赏赐，给些银钱让其安享余生是为上策。”
“不知祭酒大人觉得如何？”
长孙仪的话说的不偏不倚，确实是最好的结果。
冷哼一声，曹祭酒也没办法再多说什么。
眼下的情况，已经非陛下个人的意愿能改变了，除非出现奇迹，可以打破僵局，可这谈何容易。
宣帝冷冷道：“所以，武安侯和九公主的婚约也得解除，为表诚意将九公主嫁给匈奴王子是不是更好些？”
“……”
闻言，所有人沉默。
这个时候谁也不敢回答。
以国战和国库空虚裹挟宣帝，让其做出选择目的已经达到，没必要再九公主的事上给自己找不痛快。
眼看事情到了这一步，曹祭酒再次站了出来：“陛下，此事因武安侯而起，即便要处罚也该当面对质一番。”
“臣，附议！”
百官脸上笑开了花，这正是他们想要的结果。
他们手里还有其他的证据，只要白云飞上殿他必死无疑。
私造兵器那是死罪，而且私军披甲上阵犯了私藏甲胄的罪，每一条都能让白云飞人头落地。
“好，传武安侯。”
宣帝叹了口气，似乎妥协了。
只有七宝大总管知道，这次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最重要的是这些人根本就没为大秦着想，满心满眼都是铲除异己，殊不知今非昔比，陛下手里有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