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两本武学的来历
张玄宁成功突破后，周围的人们纷纷表示祝贺，但都很默契地没有过多追问。
这天，沐舟估摸了一下时间，觉得差不多该继续前行了。
于是，他带领着大家再度踏上旅程。
邱少进自然也要一同前往，因为他的父亲交代过，要将某些物品送到秋雁城。
这段路程对他来说有些危险，独自一人实在不敢贸然行动。
特别是听杜三说过，这里离北峡山比较近，那里时常有土匪出没，没事儿就会出来打秋风。
而且这些土匪数量众多，传闻他们与熙州的朝廷存在某种关联。
所以即使真到了非剿灭不可的地步，也不过是走走形式罢了。
通常就是杀掉一部分土匪，然后把尸体带回城里示众一番，好向老百姓证明已经完成任务，最后向上头交差了事。
年复一年皆如此，如果上头真有人询问此事。
那么只需说一句：“北峡山地势险峻且环境错综复杂，乃土匪绝佳藏身之所，故此地匪患猖獗，官府虽屡次围剿，但匪徒却是灭了一茬又起一茬。”
若上头之人心存疑虑，欲派遣人员前来查探实情。
待到这些人抵达之后，一番探查下来，发现事实果真如所言一般无二。
原来北峡山地域辽阔，其地形地貌更是繁复多样，不仅有高耸入云的险峰峻岭、幽深难测的峡谷沟壑以及令人胆寒的万丈悬崖等等。
如此复杂的地势条件，无疑给剿灭匪寇增添了无尽困难。
此外，山中茂密的植被宛如天然屏障，极易遮蔽山间小道与潜藏其中的危机，令行人举步维艰，甚至迷失方向。
而当这些奉命前来调查的官员们受到当地官员盛情款待后，又有谁还甘愿去承接这份苦差事呢？
当然，以上种种情况皆是道听途说而来罢了。
然而仔细想来，三哥所言不无道理啊，也难怪父亲会特意嘱托龙门镖局护送自己往返。
此刻，邱少进轻轻掀起马车窗帘，仰头眺望着远方那座影影绰绰的山脉，暗自思忖道：“但愿不要这般凑巧才好……”
“玄宁啊，你可知道东家给你的这两本武学，那可是相当有来历的。”
老宋像往常一样给张玄宁补课，偶尔也会聊一些其他的事情。
“哦？有什么来历？”张玄宁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嘿嘿，就拿这山河枪法来说吧，它原本是点苍派长老赵山河创立的。这位赵长老曾经在内修境的时候，凭借着山河枪法，竟然能够同时抵挡住三个与他同等境界的对手！从那以后，山河枪法便声名远扬。”老宋感慨地说道。
“只可惜，这山河枪法对于修炼者的体魄有着极高的要求，如果没有极其强壮的身体，根本无法掌握其中精髓。所以，这套功法才会流传到我们镖局这里。”老宋不禁叹息起来。
听到这里，张玄宁他略带惊喜地问道：“这么说来，岂不是正好合适我修炼？”
然而，老宋却突然话锋一转，问道：“玄宁，你可知赵山河最终是如何身亡的吗？”
张玄宁顿时一愣，随即便追问道：“怎么死的？难道此事与山河枪法有关不成？”
他心中暗自揣测，觉得老宋这般询问定有深意。
“赵山河据说是与人交手时……爆体而亡，老东家曾猜测，估计是因为他狂妄自大，将枪势蓄力太猛导致。”
然而，当这些话语传入张玄宁的耳朵里时，却被他理解成了另一种意思：“哦，原来是威力太强，这人呴不住才嘎了。”
张玄宁对此毫不在意，反而对这种强大的力量越发喜爱。
他心想，不就是需要一个强壮的体魄来支撑枪法的威势吗？
只要自己勤加修炼固身极，定能驾驭自如。
就在这时，一声呼唤打断了他的思绪。
&34;玄宁？&34;老宋看着眼前正发着呆、目光空洞无神的张玄宁，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几下，然后放低声音轻唤了一声。
听到老宋的呼喊声后，张玄宁总算是回过神来，他先是用力眨了眨眼，随后看向老宋并应道：&34;哦哦，老宋你继续说吧。&34;
接着，老宋便开口说道：&34;东家在临走之前特意叮嘱过我，一定要找个时间和你好好谈一谈。他主要还是担心你会步赵山河的后尘，像他一样强行去施展山河枪法，这样很容易出现意想不到的状况啊！而且，东家还说了，如果真觉得困难的话，可以考虑换一套新的枪法来练习，毕竟他那边还有不少好枪法可以供你挑选。&34;
老宋一边说着这些话，一边语重心长地劝解着张玄宁，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对张玄宁的关心和忧虑之情。
回想起之前自己与那只猫妖之间惊心动魄的激烈战斗场景，张玄宁心里非常清楚，当时他确实已经把山河枪法发挥到了淋漓尽致的境界。
虽然老宋本人并没有亲自修炼过这套枪法，但以他多年行走江湖积累下来的经验判断，能像张玄宁这般将这套枪法运用得如此出神入化且凶猛凌厉之人实属罕见。
然而，正是因为如此，才令老宋不由得想起了东家曾经提到过的那些话。
自从上次看到玄宁昏迷不醒之后，老宋内心深处其实一直都感到十分自责，没有早点和玄宁言明。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起码最后玄宁并没有像赵山河那般直接爆体身亡。
所以现在刚好趁着这个机会，老宋决定要好好劝说一下张玄宁，希望他能改修别的枪法。
“竟然还有别的好枪法？嘶……东家哪来这么多武学啊？”张玄宁倒吸一小口凉气，不禁叹道。
如今的他早已不再是初来乍到的穿越者，对于这个世界的基本常识已经了然于胸。
一般百姓若是想要习武，无非只有两条途径可选：其一便是花费巨资前往武馆，跟随那里的师父们学习武艺；这种方式通常被那些并无武道传承背景的世家所采用。
其二则是投身镖局门下，经年累月地押送镖物，为镖局立下汗马功劳后，或许能得到东主赏赐给外人的部分武学或者有品级的功法。
然而大多数镖局所拥有的武功秘籍不过是些零碎的招数以及级别稍逊一筹的功法罢了。
不仅如此，这些镖局往往都具有鲜明的特色标识。
以青岩镖局为例，其上下所有人皆使用长刀作为兵器。
原因无他，只因青岩镖局最有名气的当属青岩刀法，至于其他武学嘛，并非没有，只是相较之下，都是一些杂学散招。
虽说武学本身并无优劣高下之分，但它们之间确实存在着简易繁杂、作用效果之别。
因此，如果非要分出高下的话，青岩刀法或许可以称得上是青岩镖局最好的武学了。
也正因如此，他们每个人都手持长刀，即便尚未修习青岩刀法，他们也清楚知晓将来必定要研习此技。
然而自从张玄宁与龙门镖局有所接触之后，情况却大相径庭。
赵大山擅长的是刀法，沐舟所运用的则是剑法，杜三虽技艺驳杂，但却能做到杂而不乱，仿佛另藏玄机、别有套路。
再看老宋，虽说同样使用长刀，但其腰间始终佩带着一把细刀，从未见他动用过。
一支镖队的武功招式竟如此繁复多样，这背后只存在两种可能性：要么这家镖局压根儿不够档次，毫无值得称道的独门武学，故而显得这般混乱无章；要么就是其中暗藏深意，另有玄机。
张玄宁稍作思考，便立刻否定了前一种可能性。
毕竟仅从他自身修炼的山河枪法以及逍遥腿法来看，这些功法绝不简单，又怎会没有拿得出手的武学呢？
那就是另一种了，身家丰厚，出手即是精品，样样皆是上乘，任你挑任你选。
甚至你自己如果不晓得合适哪种，没关系，你说出要求来，我给你选。
壕气扑面而来。
怪不得龙门镖局的两支镖队都全军覆没了。
遭受了这么沉重的打击，却整个镖局没有一个人提出要离开或者放弃镖局。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张玄宁不禁心生疑惑。
一旁的老宋沉默不语，心中暗自思忖着。
按道理来讲，龙门镖局事情本不该由他来透露。
不过他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对于识人辨物颇有心得。
在他眼中，张玄宁这个年轻人虽然疯了点、莽了点，但内心其实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颇为单纯。
总体而言，老宋对张玄宁的为人还是能够看出一二的。
经过一番思考，老宋终于不再犹豫，决定将龙门镖局的过往告诉张玄宁。
随着老宋的讲述，张玄宁才对龙门镖局有所了解。
原来，龙门镖局在数十年前曾经名噪一时，虽不如长风镖局那样声名远扬、遍布天下，但也足以在京城一带稳稳立足。
他们的镖师们走南闯北，开设了许多分舵，规模相当可观。
然而世事无常，命运多舛。
自从当代东家与他人发生冲突并身受重伤后，最终医治无效不幸离世，龙门镖局从此一蹶不振，逐渐走向衰落之路。
紧接着接任的第二任当家作主之人便是龙泽的父亲，
但由于其实力不济难以担当重任，致使龙门镖局日益萎缩。
最终迫不得已冒险行事，以求转机，却未能如愿反而赔上性命。
自此之后，龙门镖局伴随着其父之死迅速瓦解土崩瓦解，不出数年便已销声匿迹。
再后来便是现任东龙泽。
待到龙泽成年之际，他和爷爷一起，在瓦当镇重新挂上了龙门镖局的牌匾。
这段尘封往事，唯有那些修习过镖局武艺的镖师方有幸听闻。
至于跟班等人则对此毫不知情。
每当东家向镖师们谈及往昔岁月，尤其提及重振龙门镖局昔日雄风之时，在场者无不动容个个情绪激昂，热血沸腾。
正因如此，尽管这位东家自身实力平平，但依然能够深得众人拥戴，实非偶然。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动过歪念头，不过这些人最后都消失了而已。
老宋说到这时，他隐晦地观察了一番玄宁。
张玄宁随口来了一句：“活该！”
老宋心里满意，接着说：“玄宁你的运气还挺好，因为我可没见过谁，仅仅加入镖局几天，就能让东家赠武学的。”
张玄宁嘿嘿一笑，紧接着追问道：“老宋，你还没告诉我关于逍遥腿法的事情呢！我已经将这套腿法修习多时，但始终无法突破到下一个境界，实在想不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你若是询问如何修炼，那我可真是爱莫能助了，老头子我从未涉猎过腿法。然而，它的来历却是非同小可，你可曾听闻过‘别情公子’？”老宋挑起眉头，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
“什么别情公子？”张玄宁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表示对此毫无所知。
“萧别情！在尚未创立君子堂之前，众人皆以‘别情公子’尊称于他。而你所修炼的逍遥腿法，正是他在创建君子堂之际传授下来的……只可惜啊……”老宋叹息一声，似乎心中充满了惋惜之情。
“老宋，我发现你有个坏习惯。”张玄宁冷不丁地打断了老宋的话头。
“嗯？什么坏习惯？”老宋闻言猛地一愣，旋即转头好奇地询问道。
“你说话总是喜欢说半句留半句，故意吊人胃口！”张玄宁没好气道。
老宋听闻此言，先是微微一怔，随后便放声大笑起来，显然并不在意张玄宁的指责，反而悠然自得地继续说道：“年轻人就是这般心浮气躁，别急嘛，让我慢慢给你道来……”
“逍遥腿法作为君子堂众多弟子所学的基础武学之一，看似简单易学，实则难以精通掌握，即便君子堂依然存在于世，恐怕也鲜少有弟子能够将其修炼到登峰造极之境。”
“这种腿法我曾经目睹过许多人施展然，而他们的水平皆乏善可陈，毫无出彩之处。唯有一次令我印象深刻，那便是在京城举办的武试擂台上。”
“当时有位选手运用此腿法，他的腿法风格独特且威力惊人，与其他人迥然相异。逍遥腿法经他施展，犹如滔滔洪流般连绵不绝，不给对手丝毫喘息之机，攻势凌厉异常且虚招实招变幻无穷让人防不胜防，令人叹为观止！”
“事后经过一番打听，我方才知晓原来此人所施展的，的确是逍遥腿法，并且这套腿法竟然堪称众多腿法的根基所在，因为其中几乎囊括了一切运用腿部的基础要义和技巧。”
“因此你无需过于焦虑，修习逍遥腿法本就需要耗费大量时间慢慢打磨，倘若将来某日你有幸习得了更为高深奥妙的腿法武学，说不定届时还需重新钻研一下逍遥腿法，方可取得更大的突破与进展。”
老宋的一番言语，倒是证实了他对逍遥腿法的一些看法。
这套腿法表面看起来平凡无奇，但实际上它在众多腿法当中占据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就像固身极在九极之中那样不可或缺。
&34;老宋，照你所言，那么君子堂必定是非同凡响的门派。那你之前在惋惜什么？&34;
&34;哎呀，可惜就可惜在，恰逢妖魔肆虐之时，君子堂地处要冲，率先遭受到重创而覆灭。想当年，君子堂声名显赫，乃是江湖顶尖门派之一！现在啊，其流传下来的武学典籍都散失了大半，如今皆收藏于京城学宫内……&34;
&34;毕竟君子堂是以君子之风著称，门下弟子无一不是琴棋书画皆通之人。将学宫选作他们传承存放之地，实乃不二之选……&34;
老宋滔滔不绝地讲述着关于君子堂的过往辉煌，浑然不觉在不远处，正有一伙来历不明之人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