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龙门镖局
“钢铁锅含眼泪喊修瓢锅”
一面铜镜前,男人哼着莫名其妙的歌,手里玩转着一把匕首。
“坏缺烂角的换新锅瓢乱放风雨里追锅,无泪缝把层烟囱铁锅还扩内雨窝,锅会病”
一刀一刀将披着的湿润长发,割断。
“堵扫停,易遭狼烟与灶小葱味油风黑锅森粽得里香”
“牙仨那”声音戛然而止,不知是长发割完了,还是不想唱了。
张玄宁凝视着镜中的自己,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探寻,仿佛在寻找着某种隐藏在深处的秘密。
他一点一点地凑近镜面,几乎要将自己的脸庞贴了上去,仿佛想透过这面镜子看穿时间的迷雾,触及到那个曾经熟悉的自己。
长时间的凝视过后,张玄宁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那笑声中透露着几分自嘲和感慨:“真像啊真像以前的我!”
他的目光在镜中流转,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种种, 突然,张玄宁的表情突然变得坚毅而果决。
他将手中的匕首高高举起,仿佛要将它当做一把锋利的长刀,狠狠地劈向镜中的自己。
只听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铜镜中的影像被匕首劈得支离破碎,化作一片片的碎片散落在地上。
“你看,曾经的我就是这般脆弱。”张玄宁低头看着那些破碎的铜镜碎片,仿佛在对一个无形的存在诉说着什么。
张玄宁缓缓抬起手中的匕首,那刀刃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寒光,犹如镜面一般光滑。
“但现在的我”他轻轻地将两根手指捏在刀刃的一角,然后用力一掰。只听一声轻微的金属扭曲声响起,那原本坚硬无比的刀刃竟然被他轻易地掰出了一个缺口。
“怎么说也能把你崩个口子”
张玄宁起身,将包袱里的青色长衫拿了出来,穿在了身上。
“只是崩个口子怎么能行呢?我得让你粉身碎骨啊!”
随手将匕首丢掉,打开了房门。焕然一新了的他不仅仅是外表,从内心来说也是愉悦至极啊!
下了楼,正打算好好吃上一顿,突然客栈门口一道隐晦的目光悄悄打量着他。
张玄宁嘴角笑了笑,不急不慢地找个桌子,坐下来。
”这位公子,您想吃点什么?“店小二赶紧招呼着。
”你们这有什么好吃的没?“
”这位公子,我们这酱香牛肉配上招牌酒‘英雄汇’,乃是一绝,尝过的客人均是赞口不绝,您要不要试试?“
”我不喝酒,有没有别“
张玄宁话还未说完,就被同桌的旁人”噗嗤“一笑给打断了:”噗嗤,不喝酒?不喝酒你来英雄汇干嘛?“
发笑的是一位被络腮胡遮住了半边脸的中年男子,见到张玄宁二十来几的人了,说自己不喝酒,实在没忍住。
但他话音刚落,就听到一句:”关你屁事?“
”嘿!小子,出门在外,说话给我注意点啊!“络腮胡男子一拍桌子,语气不善道。
”注意如何?不注意又如何?关你屁事?“
张玄宁语气悠哉,说话不急不慢。可这副神态,瞬间就惹怒了络腮胡男子,他猛得站起身来,刚要准备给这小子一个教训,却又听他说:”你要动手?也行,先排队。“
络腮胡男子还没明白”排队“是什么意思,就见这小子起身便往外走去,临走时还飘来一句:”刀先借我用一下。“
”混蛋,我的刀“
络腮胡男子顿时气愤不已,他从没见过这么不把人放在眼里的年轻人,立刻想追上去把刀夺过来。
刚迈出两步,就感觉不对了。
张玄宁趁络腮胡男子没反应过来,抽了他放在桌子上的刀,直奔外面走去。
门口那道隐晦的目光十有八九是来福客栈里派来的人。
张玄宁迅速走到他面前,一把按住他的肩膀道:”你从我下楼开始就一直盯着我怎么?看我年轻好欺负,想打我的主意?“
这人也蒙了,怎么回事,我就多看了面前这年轻人几眼,推测他是不是那个瞎子。
他怎么就一下逮住我了?难道是自己露出了破绽?
”不说话是不是默认了?“
张玄宁那低沉的声音仿佛一座沉重的大山,沉甸甸地压在他的身躯之上……令他几乎无法喘息,更遑论挪动半分。
额……等等,为何自己竟完全无法挣脱束缚?好惊人的力道!
”既然默认就去死吧!“伴随着冷酷无情的话语声,张玄宁猛地扬起手臂,手起刀落,毫不犹豫地劈向眼前之人的颈项。刹那间,鲜血四溅,一颗头颅咕噜噜滚落一旁。
这人到死也没明白:”怎么就突然痛下杀手了?“
第一次杀人,张玄宁发现自己并没有任何不适,也没有多想,就这么平静的走了回去。
英雄汇客栈里此时明明是满客而坐,但却静寂无声。
在看到络腮胡男子时,正准备说一句到你了,结果被他抢了先:”前辈!这刀好用不?是不是非常锋利?哈哈哈哈。“
望着眼前之人强颜欢笑的模样,张玄宁心中了然,并不揭穿,顺手将手中之刀抛给了他,并随口应道:“刀还不错。”
络腮胡男子接过刀后,干笑了两声,随后便悄悄溜走了。
“小二,就上一盘酱牛肉吧,酒就不用了。”
没一会儿,客栈里又开始热闹起来,似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甚至有几位当差的捕快也在其中,愣是该吃吃,该喝喝,仿佛什么都没见到。
众人的反应也让张玄宁有了一个新的认知。
张玄宁一边吃饭,一边听到了些有用的东西。
瓦当镇其实也不大,从南走到北,也不过半个时辰。但它的历史意义非凡,其地理位置也注定了它的特殊。方便了南来北往,欲前往京州的人。
所以这里镖局也不少,而张玄宁这次打算找个小镖局应试。
系统所售的通脉散,效果非常好,奈何50镖值一个,虽然自己还有350点,但这些远远不够自己用的。
本着不能坐吃山空的道理。张玄宁吃完饭,就动身前去应试了。
至于门口死的人,一个实力低微的探子罢了,来福客栈只要不知道张玄宁的身份,就暂时威胁不到他。
瓦当镇里的镖局可没有半月一次的招贤大会。若是想应试,都是直接前去即可。相中便相中了,相不中换一个便是。
龙门镖局,即便张玄宁是个现代穿越过来的,也听过它的大名。
可眼前这一切,实在难以和记忆中的龙门镖局挂钩。
镖局门前冷冷清清,门框边上本应是鲜艳的红色,却因为时间太长,也未曾托人修补,已经不少地方褪得泛白。
张玄宁想了想,来都来了,看看再说。
镖局白天为了营生,一般不会关门,所以张玄宁很轻松的就进来了:“有人吗?”
进门便是院子,院子边上,一眼就看到个马厩,两匹马。武器架和练功用的木人桩等镖师日常训练所用之物,大多都在院内随意摆放。
见龙门镖局如此“高端”,张玄宁都打起了退堂鼓。
“谁啊?”老人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边说边走了出来,看到是个年轻人,便问:“你是托镖的,还是”
“你好,我是来应试镖师的。”张玄宁回答。
老人抬起头,目光如炬,上下仔细地打量着他,脸上渐渐浮现出满意的笑容:“哈哈,真是太好了!我们镖局里正好缺镖师。来来来,你先随我到里面坐坐,稍等片刻,等我们东家回来后你们再详谈具体事宜。”
张玄宁心想,既然对方盛情邀请,此刻若直接拒绝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他点头示意,紧跟着老人走进屋内。
刚一落座,张玄宁便忍不住开口问道:“敢问龙老,不知咱们的东家人现在身在何处?大概何时能归来呢?”
老人微笑着解释道:“哦,你有所不知,咱家东家最近接下了王家的护卫镖。由于王家开出的酬劳颇为丰厚,所以咱这儿的镖师们几乎全都被派遣过去执行出镖啦。不过东家她每日只需前往王家那边点个卯,点完卯之后很快就会返回镖局。”
“原来如此……”张玄宁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接着,他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又拱手施礼问道:“对了,还未曾请教前辈该如何称呼?”
老人摆了摆手,豪爽地笑道:“我呀?嘿!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子罢了,你就直呼我龙老即可!”
“好的,那晚辈就斗胆称呼您一声龙老了。”张玄宁恭敬地作揖行礼。
“好好好!年轻人懂礼数,到哪都招人喜欢!你在此稍坐一会,相信东家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
“好。”
果然没一会儿,外面传来一声:“龙爷爷!我回来了”
来人刚一进屋,就见到了张玄宁:“咦?你是”
“你好,我是来应试镖师的。”张玄宁看眼前之人也不过十八九岁,一时间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东家,但还是说明了来意。
来人恍然“哦!”了一声,随后直接问道:“什么境界啊?”
莫非这人还真是龙门镖局的东家?
但要说自己什么境界,张玄宁一时间也答不上来,因为他也不知道固身极修成后,对应武道体系大概处在一个什么位置。
“其实我也不知自身境界,但想来开脉后期还不是我的对手。”张玄宁这般说倒也不是胡掐乱算,他之前就曾是开脉中期的实力,而自从修成固身极后,感觉对比之后,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他甚至怀疑,现在自身的实力,遇到凝脉境初境都能打上一打。但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翻车,岂不难看?
果然没过多久,外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呼唤:“龙爷爷!我回来了”声音中带着几分兴奋和期待。
随着声音的落下,一个年轻的身影走进了屋内。
他刚一进门,目光便落在了张玄宁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咦?你是”
张玄宁见状,立刻站起身来:“你好,我是来应试镖师的。”他观察着眼前这位年轻人,看其年纪不过十八九岁,面容清秀,气质中透着一股子英气,一时间也无法确定他是否是龙门镖局的东家。
不过,既然来到这里,他自然是要说明其来意的。
听到张玄宁的回答,年轻人恍然大悟般“哦!”了一声,随后他直接问道:“你是什么境界?”
张玄宁微微一愣,他没想到对方会如此直接地询问自己的修为。
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现在的实力也没有一个准确的定位。
毕竟,他修炼的太初九极百纳谱与武道体系中的境界划分并不完全相同。
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回答道:“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具体处于什么境界。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开脉后期的武者应该不是我的对手。”
他的话语中透着一股自信,这并不是他盲目自大,而是基于对自己实力的清醒认识。
张玄宁这般说倒也不是胡掐乱算,他之前就曾拥有过开脉中期的实力,而自从修成固身极后,进行了对比,其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他甚至怀疑,现在自身的实力,遇到凝脉境初境都能打上一打。
但这话不能说得太满,万一翻车,岂不难看?
这年轻男子一听,瞧着对方也不过比自己大了一两岁,竟然有如此实力。
但心中依旧保留着疑惑,有些不敢相信:“这人莫不是和我一样天才?”
干想也没用,手上过两招试试。
“行,我正好是开脉后期境界,你若是能赢我,便算通过,你意下如何?”
“好。”张玄宁想也不想,直接答应,正好也对自己的实力究竟处在什么水平有个底。
两人达成共识,便向院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