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 章 老刁婆作妖
时间转眼过去，江玉澄拜托钱舅母办的事情却久久没有回应。
那日回到家的钱舅母也就是激动了那一晚上，过了自己把事情掰扯清楚了，巴不得把江家那俩娘母直接挖坑下葬，直接送去地府的那种。
这几日宫里在等消息，钱舅母在盘算怎么把这口大锅送回盛康伯府去，这一群人以前盘算自己手里的钱财，现在有打算拿自己家人顶罪真真好算计。
几日的愁眉不展，无心打理后院，自家婆婆燕窝断供也没发觉，这一大早天还没亮，钱舅母就被自家婆婆抓起来立规矩去了。
鸡鸣一声前一晚上接了吩咐的胡嬷嬷就穿衣起床，梳理好就穿衣带着小丫鬟去往钱氏的院子，钱氏的院子有些远，胡嬷嬷走了整整一刻钟才到，院子只有一棵青竹就那么独独站立的一根。
胡嬷嬷在门前三步开外站着，指挥小丫头去敲门。
“咚咚咚”毫无节奏，只有那不间断让人烦躁的声响。
伺候钱夫人的三等婢女从茶水间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打开门，一个刚好容脑袋出去的缝，睁着迷蒙的眼睛看着门外三人。
“啊，嬷嬷这大晚上的是有什么事情吗？”小丫鬟打着哈欠，说道。
嬷嬷看着这丫鬟也不愿浪费回去补觉的时间，也没责骂小丫鬟，只听那冷然的声音响起“去叫了你家夫人速速与我走，老夫人有请。”
冰凉的语气比那晨间露水还寒凉，一个机灵小丫鬟睡意全无“是嬷嬷。”
哗啦一下把院门打开，也没来得急请嬷嬷进屋，直接转身飞快跑去夫人卧房前敲门，很快外间油灯亮起，春杏揉着眼睛去开门，门栓才拿掉，槐花就急急推开了门压着声音“春杏姐姐不好了，老夫人请夫人过去。”
春杏听见这话瞪大了眼睛，看看外面的天又看看槐花，手不自觉探上槐花脑袋“傻槐花你怕不是睡迷糊了，这才什么时辰，老夫人都还睡着喃。”
槐花看出春杏不相信，直接拉着春杏去到门旁的花窗，那窗正对院门，春杏从那视洞往外一看，门外那在左右俩婢女拎着的灯笼映照下脸皮耷拉的人不正是老夫人的贴身嬷嬷嘛，一个激灵抖落所有馄饨。
拉着槐花就往里间去，钱夫人也被外面的动静整得有些要醒的迹象了，春杏一唤人也撑着身子起来了。
槐花点亮屋中油灯，挑了一身颜色淡雅的衣服出来，还准备了一件薄夹袄，跑出去茶水间把炉子上的热水拎起进屋倒进盆里，浸湿帕子等着伺候主子洗漱。
春杏已经把自家主子拖起来换上衣服开始盘头，槐花看着这太慢了，直接拧了帕子给夫人擦脸，刷牙擦面脂。
一顿忙活钱夫人收拾利索，就在两个小丫鬟的陪伴下出了屋子。
胡嬷嬷看着出来的人，吊梢眼斜着，满嘴刻薄“哼，一个商户女子这二爷都还没承爵就开始摆夫人的谱了，看来这规矩真该好好学学了，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钱夫人听着这话也不管反驳，春杏在自家女郎示意下塞给嬷嬷一支簪子，还得陪笑着“嬷嬷教训的是，下次我们一定准备好候着，不能让嬷嬷这般等着。”
指甲掐了一下簪身，心了乐了脸还得拉着“跟上走吧。”说着率先走在前头，回老夫人院子。
这这盛康伯府原本有三房人，老大跟江玉澄母亲是双生子，年少成名 、才学过人，可惜是个短命的，二十那年生辰当日在自己院中树下纳凉，被晴天一个炸雷劈死。这事情当时还轰动了一个城，都说年家大郎君才学过人不应存世，老天爷把他带走了。
还有说他文曲星下凡历劫，因着贪恋人间不愿回去被老天责罚了，众说纷纭惹得众人无不叹息。
老三是庶子是年老爷收的瘦马所生，不得宠爱却与那大郎君一样有才学，年老夫人怕他躲了二儿子的位子，使了银钱让人引诱三子去吸食那京中盛行一时的五石散，人现在被关在小院，全身溃烂苟延残喘的活着。
二子年跃老夫人在大儿子七岁那年所生，因着生这孩子伤了根本无法再育有子嗣，年老爷就开始纳小妾，年跃也不受老夫人喜爱，一直养在奶嬷嬷身边。
等大儿子死了再想起这小儿子已经晚了，被一群下人拉扯大的孩子，胆小怯懦且市侩，一点书香门第的气度都没有，也就造就了那老三被毒害的原由。
胡嬷嬷快步走在前头，很快回了院子回宿舍趴窝去了，跟着的小丫鬟留了一个在外面候着钱夫人，钱夫人三人进到院中，正要踏阶而上，下丫鬟唤挡在梯上。
“老夫人说了夫人这几日松散了，忘了做人儿媳的本分，一会子那些烧水端茶的活计记得做好，我们伯府不养闲人，去那站着。”手抬起指着块圆形的地砖，手收回掩面打着哈欠回屋去了。
春杏一听就欲上前理论，被那丫鬟回头瞪了一眼，钱夫人一把拉住，几人走到指定地点站定。
老夫人丫鬟转头嘴角掀起，心里嘀咕“几个傻子，这大晚上的老夫人请，你当老夫人属夜猫子的呀，就穿这单薄衣衫来，给你好好用着晨露净净身心，看看那缺了的心眼能不能长点出来。一个商户女子，这般不尽心伺候咱家老夫人，你不死谁死。
丫鬟进了屋子裹上厚袄子，捧着手炉喝着热茶监视着院中三人。
春杏白眼一个个翻，钱夫人看得好笑，扯了扯春杏贴着耳边说到“丫头你别再翻白眼了，一会子眼睛翻抽筋了眼珠可就下不来了。”
春杏一听按了按眼睛，站在夫人身前充当挡风板，槐花则贴在夫人后背，钱夫人不禁觉得好笑，这俩丫鬟把袄子都给自己穿好了，还生怕自己冷着真真是傻。
钱夫人站在院中，摸着宽袖里袄子的袖口，想起刚入年家的日子，那时年老夫人可比这还老火，别人家伺候站规矩只要按固定时辰来便是。
年老夫人为了调教她，可是很忙碌的，这院中景色春夏秋冬一天十二个时辰她几乎没落下过，后面是因着江大夫人得了银钱，过上挥金如土的日子，老夫人才寻了个【嫌弃她一身铜臭味，且不好教化】的理由才免了那折磨人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