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章 夜半美人
江宁帆被暗卫送回住处,待暗卫离去他自己从后门又出来,从后门对着的隔壁院墙翻了进去。
在树下躺椅上悠然饮酒的男子,一身玄色衣袍完美掩映在树影里。江宁帆在月光下巡视一圈这个破败的院子,嫌弃的迈步走向树下,一路过去高低不平的路面险些把江宁帆绊倒。
待他站到男子面前,身侧就有一个凳子出现,他无奈的拿起凳子坐到男子椅子旁,用眼睛盯着那一条看不清样子的肉干。虽然看不到旁边的人,但可以感受到那灼灼目光,时间一分一秒流逝,谁也没开口。
躺椅上的人在那灼灼目光中,停下了饮酒动作,把酒壶递了过去。
“啊!我的鼻子。”
男子胡乱一递,直接创人家鼻子上了,温热的液体低落在男子手背,男子一把拎起江宁帆,一个旋身两人就到了屋里,霎时烛火的亮光让适应黑暗的人眼前一阵恍惚。江宁帆还在适应突然而来的亮光,手里被塞进一条帕子还被人强行捂在鼻子上。
待江宁帆适应光亮,看到的就是一如画中仙的男子着宽袖衣袍敞开衣襟,斜倚在美人榻上饮酒的画面,看得痴了的人,并未感觉到鼻血似乎更加流得汹涌了。
一颗带壳花生砸在他手上,才让人回神急急捂住流血的鼻子。
榻上男子看着慌乱的江宁帆“我就那么好看?”邪邪一笑
江宁帆耳朵慢慢红了背过身快步去到屏风后清理好自己,一刻钟后江宁帆一本正经的出来了,坐到小塌对面的凳子上,一副严肃模样。
“嗯嗯,那个尚清。”
榻上人音调婉转“宁郎有何事。”听得人酥酥麻麻的。
“咳,你好好说话。”
“嗯~。”绵长的音调直冲天灵盖。
江宁帆深呼吸稳住“祁家三爷死了您知不知道?”
塌上男子听完这话兴趣来了单手撑起身子,右腿曲起,拿着酒壶的手搭在膝上,满含笑意的盯着江宁帆,那意思就是你继续,我听着。
确认过眼神江宁帆继续“是太子示意祁言和把他三叔弄死的,他三叔联合萧国在南国安插暗探,这件事情目前已经抓了一部分暗探了,就还剩暗探头子没被抓住。”
尚清看着江宁帆悠悠开口“暗牢里传出来的消息也猜到煜都据点有多少人,你哪来的消息说暗探头子还没抓到?”
江宁帆从袖子里掏出了一根银箸,起身递给尚清,尚清细细看了一下手里的银箸,啥也没看出来,就扔回宁帆怀里。宁帆撇撇嘴,按了一下筷头,银箸散开呈现出扇形,散开的四片银片上,每片上都有几个小点。
“这东西你哪里来的。”
“从暗牢里丢出来的暗探尸体腿里挖出来的。”
“你这大半夜不睡觉就是去挖尸体玩了。”
“手下去办的我回了趟将军府。”
“你家阿翁又想念你了?”
“不是,是叫我回去说祁三爷的事情,如果这次可以抓住暗探头子,那多年前给我和言和下毒的真正幕后之人,就可以找出来,或许还可以找到解药。”
“这么急的找解药,是不是小花猫的毒又有蔓延的趋势了。”
江宁帆也没在意尚清对祁言和的称呼,心情沉重的回到”是的。“
&34;行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把东西托一份给我,有消息我让猎隼给你送信。
“嗯。”江宁帆正准备告辞就被人带着飞出房门直接回到自己家,懵懵的被人推进卧房,待他反应过来还要说点什么,送他回来的人已经消失了。
破败的院落里,一男子低头单膝跪地,等待榻上之人吩咐,榻上俊美的男子摩挲着手里白玉酒壶,眼神迷离的看着门外,冷气丝丝缕缕的从他身上透出。
跪地的男子被那冷气冻得一激灵,尚清的思绪在飞速运转,计划着如何让暗探首领出现,一个弹指男子盘腿坐起,听见衣料摩擦声地上男子抖了抖。
尚清也没在意这种事“去让猎隼去祁家,把祁言和带去华霖山庄小住几日,放出消息华霖山庄要一千农人开山,一天两斤米。”
“是郎君。”地上男子躬身退出,连门口都是倒退出去的。
尚清心想【等了这么多年,祁家那边还以为会一直沉寂下去,没想到问题会在祁三这爆出来,不过是手里的生意被接管了三月就连命都没了,也是个害人的,再早几年暴露不就更好了】
男人轻轻一挥手屋里的烛火都熄灭了,躺回塌清尚枕手沉思。
第二日正午,祁言和揉着发沉的脑袋起身,身后一只健壮的手臂托住他,把他扶起来。转头看着身侧一脸温柔笑意衣襟全开裸露半边肩膀的人,脑袋不咋清醒的人伸手捏了捏那妖孽的脸蛋,温热的触感让祁言和背上漫山凉意,全身汗毛立起,瞬间清醒。
颤抖着收回手连嘴唇都在发抖,手刚刚离开男人脸庞,就被一只干燥温热的大掌抓住手按在了胸膛上。
随之就是祁言和这辈子都不愿听见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雷得他心肝颤颤“好狠心的小郎君,一去多月,都不知奴家等得您好苦,好苦。”
说着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眼还不住的对着他眨呀眨,让祁言和的记忆一下回到两年前,他毒发在山林间发狂乱奔,因缘际会下撞到了在溪水旁捞鱼的尚清,扑上去给人一顿啃咬,等恢复醒来他就赤身躺在这半裸的男子怀里身处一林间竹屋。
由于毒发清醒后身体虚弱,他撑身子挪出男人怀抱,准备从靠床尾巴一点的地方从男子身上翻出去,不知怎得脚下一软把人砸醒了,脸还磕在了大腿上离某处极近,还好没把男子砸出个好歹。
当时男子看着他半趴在腿上,抓着腋下把他提起来,翻身按回枕头,细细给他把了脉,穿着里裤就出了门,连个解释都不给就出门去了,他自己待男子走了一刻多还没回,就找了块床单裹着出了门,在院子晾衣杆上找到自己的衣服。
换上半干的衣服,在竹屋四处找了下人,都没找到喝了几口水,吃了厨房锅里的几块杂粮饼,就拖着虚弱的身子离开了。现下这是什么情况,为什么这人又出现了,难道昨晚自己又毒发了。
挣脱被男人握住的手,扒开衣襟,确认了一下身上那根线,“呼”还好还好没有,抬头便对上男子戏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