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饭是人吃的吗？
苏见智气恼地摇了摇头，将矿币叠好揣进了自己怀中。
背着空背篓继续向矿洞方向走去。
结果在半路上遇到了队正。
队正背着竹篓站在路边与一名监工有说有笑。
见苏见智走了过来，将身子一横挡在了他的身前，冷声问道：
“这是第几篓？”
苏见智咂巴了一下嘴，“第第一篓。”
队正立马勃然大怒，抬起脚就狠狠地踢了过来。
同时嘴里骂道，“他妈的，这都两个时辰过去了，你才背了一篓？”
“若是这个月的任务完不成，老子活剥了你的皮！”
苏见智不敢回话，头一低，赶紧撒开腿朝山上跑去。
队正转过头冲那名监工说道，“这家伙是新来的，以后若是看到他偷懒，尽管拿鞭子往死里抽！这帮新人没挨过鞭子就不会玩命干！”
然而再玩命也没卵用，背了一个下午才背了两个来回。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山腰间传来一阵铜锣声。
当！当！当！
声音尖锐又刺耳。
工人们长嘘了一口气，“终于到点了！收工吃饭！”
苏见智跟着众人将背篓放回了洞中，然后三五成群地向山腰的饭堂走去。
干了一天的活，众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沿着山路向下走了数百米，前面出现了一座圆木搭成的大棚。
大棚的门口立着一根树桩，上面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木牌，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饭堂”两个大字。
有不少女工正端着碗筷和饭桶，在大棚里进进出出地忙活着。
那些女工也像河里筛矿石的女工一样，用粗布包着头和脸，只露出来一双眼睛。
众人在大棚门口排好队，依次向里面走去。
等苏见智随着人流进了大棚才发现，大棚里甚是宽敞，里面摆放着一排排松木钉成的长条形饭桌，桌子下面是一排排的长凳。
大门靠墙的位置摆着五个木桶，里面不时飘来诱人的饭菜香。
每个木桶前都站着一名女工，拿着勺子给工人打菜。
苏见智走到第一个米饭桶前，女工冲他伸出右手晃了晃手指，“要几碗？”
苏见智把两张矿币从怀里掏了出来，问道，“米饭多少钱一碗？”
“一文！”
苏见智递过去一张矿币，“给我来一碗吧！”
女工收下矿币，塞到了胸前的布袋子里，然后从旁边的碗筷堆里拿出一个缺了口的瓷碗，给他打了一碗递给了他。
苏见智接过饭碗顺着人流走到了第二个木桶前，朝里面看了看。
木桶里装着一大桶的的水煮白菜，可惜除了一汪绿色，却几乎看不到半点油花。
“这菜要多少钱？”苏见智问道。
“一文！”
苏见智摇了摇头，又走到第三个木桶前。
这里装着一桶的水煮萝卜，不过能看到萝卜里掺着几块碎豆腐。
应该是萝卜炖豆腐。
“这菜多少钱？”
“两文！”
苏见智咧了咧嘴又走到第四个木桶前。
里面是一桶大葱煎豆干。
冒着腾腾的热气，大葱的香气扑面而来。
苏见智咂巴了一下嘴，问道，“这个多少钱？”
“三文！”
苏见智使劲咽了一口唾沫，又走到了第五个木桶前。
顿时眼睛直了。
竟然是一桶黄豆煮肉片！
靠，这里居然还会有肉菜！
不过肉比较少，大部分是黄豆。
看着汤上面飘着的一层油花，苏见智肚子里的馋虫开始吹拉弹唱。
他抹了一把嘴角问道，“这肉菜多少钱？”
“十文！”
“啊？”苏见智顿时惊呆了。
居然要十文！
十文意味着背矿石要背十个来回！
自己一个下午才背了两个来回，一天最多四个来回。
要想吃这道肉菜要背两天半的矿石。
卧槽，这谁吃得起？
苏见智咧着嘴摇了摇头，看了看手上仅剩的一文矿币，端着饭碗向旁边的饭桌走去。
算了，还是吃干饭吧！
自己只剩一文矿币了，还得留着明天买早餐呢！
走到木桌前坐下，苏见智用筷子扒拉了一下碗里的米饭。
这才发现米饭又硬又黄，里面肉眼可见的有不少虫子。
日！这是什么米啊？
苏见智挑掉了几条虫子，舀了一筷子米饭送进了嘴里。
结果刚咬上几口就吐了出来。
“呸！呸！”
妈的，里面尽是沙子！
这叫人怎么吃啊？
旁边一名大哥斜眼看着他，冷冷地说道，“新来的吧？别糟践粮食！这可是吃一口少一口的！”
苏见智一愣，“什么意思？为何是吃一口少一口？”
大哥冷哼了一声，“你觉得你还能活几年？”
苏见智一时怔住了。
是啊，在这种鬼地方活命真的是按日子算的。
说不定哪天就嗝屁了。
算了，先填饱肚皮吧！
苏见智闭上了眼睛，也不管有虫没虫，有沙子没沙子，扒拉起一大口米饭塞进了嘴里。
然后用力嚼了起来。
一股腐臭的气味伴着沙子咯牙的响声在他嘴里回荡。
他使劲咽了几次也没把饭咽下去。
最后“哇”地一声全吐出来了。
妈的，这玩意怎么叫人吃啊！
苏见智实在吃不下了，只好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旁边的大哥看了看他碗里还剩的半碗米饭，问道，“这剩下的饭你还吃不吃？”
“不吃了，太难吃了，没法吃啊！”
“不吃我吃！”
大哥把他的碗端了过去，三下五除二把他碗里的米饭扒到了自己碗里，然后大口吃了起来。
似乎吃得很香！
苏见智看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转身走出了大棚。
沿着山路，跟着吃完饭的工人向工棚走去。
不久走到了工棚前，苏见智也不知道自己被安排在哪里睡，于是走到铁皮房间门口，咨询里面的监工。
结果监工冲他一瞪眼，“你傻么？自己睡哪问你们队正去啊！”
苏见智只好去工棚里找队正，结果找了一圈也没看到他。
估计还没吃完饭吧！
于是走到路口等着队正。
不久队正剔着牙花，和身边几个工人说说笑笑地走了过来。
苏见智急忙迎了上去，冲他一笑道，“队正，我睡在哪张床呢？”
队正斜了他两眼，骂道，“他妈的，你个懒鬼，干活不卖力，找床倒挺积极的，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