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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天地馈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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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朝宗笑而不语,只见他将两根手指轻轻地放在唇边,吹奏出一声清脆悦耳的哨音。

    这声哨音仿佛具有某种神奇的魔力,让那群原本安静站立的赤尾鹤瞬间变得兴奋起来。

    翅膀挥动,赤尾鹤们发出阵阵欢快的叫声,如同一群训练有素的士兵接到了指令一般,迅速腾空而起。

    它们在天空中盘旋飞舞,几圈过后,这些赤尾鹤似乎找到了目标,开始缓缓降落,以一种优雅的姿态,依次降落在湖中心的小岛上,围绕着小岛排列成一个规则的圆形。

    叶朝宗拉着霁云麓腾空,飞至湖心岛上空,示意她瞧。

    “你看,它们像什么?”

    霁云麓凝神细观,不由大惊:“这是!”

    “阵法?”

    无数只赤尾鹤摊开羽翼,那些或有缺漏的翅膀拼接在一起,竟成了一个完整的法阵!

    “缩地阵?”

    霁云麓讶异非常:“它们懂阵法?”

    且看那符文纹路,道韵声声,只怕是承接上古,深奥非常,比寻常阵修所传更为完整精妙。

    以这群呆鸟的智慧,它们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个?

    叶朝宗摇头:“为适应天地,族群本生。”

    “天生万物,万物有灵,偶得一两分馈赠,也不稀奇,就像我们一样。”

    人类才是得天地馈赠最多的。

    不然上古朱雀鸾凤、乃至东海神龙鬼蛟,如今何至于要以人形修炼,得证己道?

    霁云麓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震惊,她万万想不到,如此弱小的赤尾鹤身上,竟有此等玄妙。

    她摇头:“是我见识浅薄了。”

    有这缩地大阵在,他们完全可以在瞬息之间远离大荒。

    这确实是坐骑,还是日行千里,转瞬即至的坐骑,只怕整个大荒都找不出来比它们还快的。

    “非是小师叔见识浅薄,不过是时岁不同,路不同罢了。”叶朝宗低头俯视群鹤,眼神温柔。

    念头通达,心境澄明,一股活水自灵台而下,浇灌全身。

    熟悉的感觉让叶朝宗不由错愕,他稀罕地摸着自己的脸:“这就突破了?”

    他金丹二阶了?

    转头对上霁云麓恭喜的神采,叶朝宗得意地挺了挺胸脯。

    看吧!

    他就说嘛,他天赋也不差的。

    那种温柔正经的脸色,永远不会在他脸上出现超过一刻钟。

    “每一种生命,都值得人温柔以待。”霁云麓脑中忽地蹦出来这样没头没脑的一句。

    叶朝宗偏头,不知她是何意。“嗯?”

    “没什么。”

    霁云麓收回目光:“我们何时动身?”

    “这等看它们打算什么时候走。”叶朝宗摸着下巴,慢条斯理地说:“若我估料不错的话,它们应该会在下一次大雨到来之前走。”

    “不过到底什么时候下雨我就不知道了。”

    霁云麓挑眉。

    哦,下雨啊,小事。

    嘴角微扬,她甚至都不需要召出你爹,手指微屈,心神一动,不出三息便已推算出结果,“在三日之后。”

    看这招牌式的神棍手势,叶朝宗不淡定了:“你是卦修?”

    传言里五病三缺不得善终,一辈子都不得过化神大劫的卦修?自家小师叔怎么会走上这种道路?

    不对啊,若是卦修,又何来那等玄妙古怪的手段?

    可占卜天机这种事,只可能是卦修才办得到。

    思绪纷扰,叶朝宗的眉头一会儿紧皱一会儿舒展。

    “非也。”

    霁云麓调皮地眨了眨眼睛,两个字直接抚平了叶朝宗的眉头。

    提起来的心稳稳地放回了肚子里。

    不是卦修就好。

    那不是什么好路子。

    霁云麓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她压低声音,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语气来,“我是术修。”

    “术修?”叶朝宗纳闷。

    这又是什么路数?

    “以八卦为基,自化天机,便称术修。”

    她不仅承了老头子的衣钵,还把老头子的傲然也一并带到了人间。

    个子是小小的,头却是昂扬着,她说:“此道,当世仅有二人。”

    叶朝宗不用动脑子就知道这二人是谁,他一掌打在霁云麓的后脑勺上,把人脑袋给扶正了。

    仰这么高,也不怕闪着脖子。

    不过对这唯二的道途,他还是挺感兴趣的。

    “都会算卦,这两个有什么区别么?”

    “区别嘛……”

    霁云麓想到柳如熙当时做的总结,好笑道:“就像是赌牌,前一个是知道输赢,选择弃牌跑路。而后一个是知道输赢,直接把牌桌掀了,自己重新做一副牌来。”

    叶朝宗对这个师妹的了解也算深刻,眼睛一斜,不容置疑地说:“这话肯定是柳如熙讲的。”

    仙门里嗜赌成性的,除了自家师父,就是自家师妹,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师门传承了。

    他笑:“若是这样论,那世间卦修还做什么卦修,直接做术修不就好了么?”

    趋利避害,被结局吓得丢盔弃甲,怎么也不如自己泼墨来得肆意痛快吧?

    “这两种选择摆在一起,明眼人都知道该怎么选。”

    “是啊,如果只是一个选择,谁不会这样选呢?”霁云麓认同地点头,她对此深有体会。

    她怅然地抬起手遮在眼睛上,云雾散尽,太阳升起,现已有些晃眼了。

    “可人的一生可不是牌局,很多时候的分的不是输赢,而是生死。”

    若只是一局牌局的输赢,谁人不敢掀桌重来?可若知道的是自己的死状,看到的是沉痛而不能忍的将来,如此,还敢轻易落子么?

    倘若前一世她在下山前就知道往后种种,那她还有下山的勇气吗?她会不会拦住师兄师姐,做那个落荒而逃的人?

    正因为想明白了这些,她才将老头子的叮嘱牢牢刻在心头。

    永远不要试图去推算自己的命运。

    即便是有这个能力,也不要轻易尝试。

    若是算算天时天象也就罢了,但永远不要对命运起不该起心思。

    霁云麓看着胸前挂着的你爹。

    这一路艰难,她有多少次提起了试图卜卦的手,又多少次放下。

    那样的贪念,不是人能控制的住的,一旦咬上一口,便会被诱惑着吞噬殆尽。

    “嘴上说说,比做起来要容易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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