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疑心
顾云宸听了宋明昭的解释,明白了她刚才所说怀疑他牵了别的女人的手,原来是这个意思。
他温柔地抚摸着宋明昭的秀发,微笑着安慰道。
“昭儿说的,可是李答应?那日朕下朝后路过御花园时,偶然间瞧见她正在亭子里弹奏古筝。在这宫中,朕平日里听得最多的便是古琴之音,突然听到这古筝之声,自然会感到有些新奇。”
宋明昭撅起小嘴,嘴里嘟嘟囔囔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皇上骗人!臣妾明明听说李答应是从民间采选上来的孤女,皇上竟然说她弹的是古筝,就连皇上也觉得新奇,臣妾才不信呢!”
顾云宸此刻也觉出不对劲来了,那几日他只是感到很新奇而已,毕竟能够入选的女子,都是内务府派人仔细调查过底细的,所以他并没有往其他方面多想什么。
然而,宋明昭却当作没有看到他那一脸困惑的模样,依旧自顾自地往下说着话。
“而且皇上竟然还宠爱了她好几天呢!甚至就连这昭阳宫,皇上都已经有数日未曾踏足了。臣妾原本还以为是皇上因为忙于处理朝政之事而无暇顾及臣妾,所以一直不敢去打扰皇上。可是谁曾想到,原来是皇上被那位佳人给缠住了脚步啊!”
说到这里,宋明昭的语气中不禁流露出一丝哀怨和委屈之意。
顾云宸此刻也顾不得她伤心,连忙问道。
“昭儿,你是否精通古筝之技?”
昭妃听闻此言,泪水仍旧挂在脸颊上,但还是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回答道。
“皇上为何突然问起此事?臣妾自幼便学习各种乐器,其中自然包括古筝。不过相比之下,臣妾更为擅长弹奏琵琶,而对于古筝的技法,尚有不足之处。皇上难道是想听臣妾弹奏一曲吗?就像那李答应一样……但李答应已经为皇上演奏过了,臣妾可不愿重复他人所为。”
顾云宸见昭妃如此误解自己的意思,不禁感到一阵无奈,轻声解释道。
“并非如此,朕只是忽然想起柔淑曾经也学习过古筝,但她的技艺实难称得上精湛。”
说到这里,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目光微凝,似是在思考什么重要问题一般,片刻后,接着又开口问道。
“朕不大通乐器一类,朕只想问问昭儿,古筝可难学?”
宋明昭心中一紧,她深知顾云宸这是对李答应的来头起了疑心。
看顾云宸的反应,她知道,李答应果真是有问题的。
怕他来日疑心淡去,她不敢有丝毫犹豫,立刻顺着他的话逐句回答道。
“自是难学的,皇上。据臣妾所知,如今后宫的几位娘娘,皆是京中身份显赫、地位尊崇的贵女。她们自幼便接受良好的教育,对于琵琶和古琴等乐器的演奏技巧更是娴熟精湛,可以说是个个都是翘楚。然而,若是谈到古筝,恐怕就没有几个人能够称得上精通了。毕竟,古筝的弹奏技法复杂多样,需要长时间的刻苦练习和不断钻研才能够掌握其中精髓。”
宋明昭一边说着,一边偷偷观察着顾云宸的表情,见他似乎并未露出不悦之色,心中这才稍感宽慰。
顾云宸闻言只是点点头,并未多说什么。
宋明昭轻轻环住他的腰,柔声问道。
“皇上怎么了?可是哪里不妥?”
顾云宸看着宋明昭眼中流露出的关心神色,微微颔首道。
“朕虽不懂乐器的学习是否艰辛,可这些时日,李答应给朕弹的古筝,在朕听来,皆是娴熟无比的。”
“可你方才说,李答应只是民间的孤女,她是怎么习得这门技艺的?”
顾云宸喃喃自语道。
“是啊,她是怎么会的呢?”宋明昭闻言仿佛惊讶至极,她一脸不可置信地说道:“皇上是怀疑李答应的身份有假?”
顾云宸皱起眉头,若有所思地说。
“你如今一说,朕才觉得有些奇怪,只是朕也不确定,不过她一个孤女,如何能弹出如此精妙绝伦的曲子?而且,内务府办事向来稳妥,他们并没有向朕说明李答应会弹古筝一事。”
宋明昭思索片刻,说道。
“皇上且宽心些,或许她真的是天赋异禀,自学成才呢?毕竟世间奇人异事颇多。”
顾云宸轻轻地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
“若是如此,那为何在此之前从未有人提及过她的琴艺高超呢?朕总觉得此事有些奇怪。”
宋明昭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她轻声提议道。
“不如臣妾派人去仔细调查一下李答应的身世背景,看看是否能从中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顾云宸轻轻地摇了摇头,他那双深邃而锐利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宋明昭。
“昭儿,朕并非质疑你的能力,但此举确实有些欠妥之处。此事既能大事化小,亦能小事变大。”
宋明昭故意装出一副疑惑不解的模样。
“皇上,臣妾愚昧无知,实在猜不透其中奥妙所在,请皇上明示。”
顾云宸温柔地抚摸着她的手,轻声解释道。
“李答应的身份问题,如果从小处着眼,可以归咎于内务府所遣之人办事不力,未能探清实情,可是,若从大局观之,她极有可能是敌对国家派遣而来的奸细,若是打草惊蛇了,恐于明和有难。”
宋明昭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既然这样,臣妾就不多嘴了,还是皇上派人去查查吧。”
顾云宸微微一笑,低下头在她红润的唇上轻轻亲了一口。
“要是真有大问题,昭儿可是提醒朕的大功臣,想要什么赏赐?”
宋明昭抿嘴一笑,装作很惊喜的样子。
“臣妾可不敢邀功,还是皇上圣明,不过……”
她故意停顿了一下,然后说。
“今日臣妾邀请怡妃姐姐来吃椒麻鱼片,臣妾觉得天气有些闷热,就跟怡妃姐姐抱怨了几句,怡妃姐姐说,往年皇上都会带几位姐妹去行宫避暑,皇上今年,也带臣妾一起去好不好?”
顾云宸忍不住笑了,心想她还真是容易满足。
“昭儿不说,朕也舍不得把昭儿留在宫里,朕本来就打算带着你,这可不算赏赐。”
宋明昭一听,立刻勾住顾云宸的脖子。
“那……不如今晚换皇上来伺候臣妾,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