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罗嫔下线
阿果的额头冒出冷汗，却依旧咬死自己的说辞。
“娘娘明鉴，奴婢不敢。”
顾云宸怕宋明昭被这婢女气到，正准备开口。
去搜查的侍卫和查看茶水的太医就纷纷回来禀报。
侍卫说并未在长信宫中搜到什么可疑之物，太医则说，经查验后，那些茶水中也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顾云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目光犀利地盯着阿果。
“到底怎么回事，从实招来，若有假，诛九族！”
阿果此时已吓得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
“皇上……奴婢……奴婢真的不知啊……”
佳妃见状，开口道。
“皇上，这婢女肯定有问题，说不定她就是受人指使，故意将罗嫔早产嫁祸给明妃妹妹！”
阿果一听，惊恐地看向怡妃。
“不……不是的，不是奴婢，奴婢没有嫁祸……”
殿中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而阿果则瘫软在地上，不知该如何为自己辩解，何况顾云宸方才说诛九族，她一时不知道怎么选择。
就在这时，徐太医带着各位太医们从产房中走了出来。
徐太医先是跪到正殿中央朝着顾云宸磕头。
“回皇上，罗嫔娘娘拼命为皇上生了一个小皇子，只是……小皇子生下来就没了气息，且罗嫔娘娘血流不止，恐怕凶多吉少啊。”
另外一个太医也对着众人回话。
“皇上，恕微臣直言，小皇子天生有不足，微臣曾在医书上看到过，若是两人之间有亲缘关系，生出的胎儿十有八九是会有不足之症……”
佳妃听到太医这么说惊讶不已。
“皇上，难道罗嫔竟与人私通了？这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阿果听到这些就心急如焚地想要冲向产房看望罗嫔，但无奈殿中的各位主子实在身份高贵，又必须守着规矩，她根本无法起身，更不要说进到产房去。
于是她只能不断地跪地磕头，向顾云宸祈求道。
“皇上！求求您了！皇上，奴婢什么都说，求您让奴婢去瞧瞧我家娘娘吧，我家娘娘生死未卜……”
她一边说着，一边重重地磕在坚硬的地面上，每一次都发出清脆的声响。
额头与地面碰撞所带来的疼痛，仿佛已经不再重要，因为此刻她心中只有对罗嫔安危的担忧。
阿果的额头开始变得红肿不堪，甚至还渗出丝丝鲜血，但她依然没有停止磕头的动作。
顾云宸看着阿果这样只觉得烦闷无比，刚才那太医说的话已经很清楚了。
罗嫔十有八九是与自己有亲缘关系的人行这等龌龊之事，才会导致腹中胎儿先天不足，在他看来，这些都是报应不爽罢了。
他不停地转动着手上的玉扳指，心中的怒火愈发旺盛，难以遏制，他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至极，仿佛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一般。
宋明昭敏锐地察觉到了顾云宸的动作和情绪变化，她深知此刻若是轻易将阿果处置了，那么便会失去最为关键的证据。
于是她悄悄与皇后对视一眼，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皇后也瞬间明白了她的意图。
紧接着，皇后转过头去，靠近顾云宸的耳边，轻声说道。
“罗嫔犯下如此大错，臣妾本不该为她主仆二人求情，罗嫔如今命悬一线，若是罗嫔去了，阿果也不会再说出事情的经过了，不如就让阿果去瞧瞧罗嫔，让青雨和明妃身边的知夏去盯着，不许她殉主，皇上觉得如何？”
顾云宸听了这话，转头看向阿果，沉默片刻之后，他摆了摆手，示意让阿果进去探望罗嫔。
青雨和知夏也紧跟着罗嫔走进了产房之中。
阿果一进入房间，便径直朝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主子扑了过去，她的眼泪夺眶而出，声音哽咽地对着罗嫔大声呼喊。
“娘娘！我是阿果啊，娘娘！您睁开眼睛看看奴婢啊，娘娘……”
阿果就这样跪在罗嫔的榻前，痛哭流涕了将近一刻钟之久。
终于，罗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她的神情显得极为疲惫和虚弱，仿佛经历了一场生死考验将她所有的精力耗尽。
阿果见到自家娘娘终于苏醒过来，心中满是欢喜，她紧紧地抱住罗嫔，同时不忘催促太医赶紧前来查看病情。
然而，罗嫔却并没有太多的反应，她只是用尽全力握住了阿果的手，并将目光投向了阿果头上那块磕破的地方。
接着，她又艰难地伸出另一只手，试图替阿果擦掉那些血迹。
阿果连忙将脸凑过去，放在她手上。
罗嫔眼里满是心疼。
“阿果，疼吗？都是我不好……”
“瞧我说这话，在皇上跟前吓坏了吧……”
“阿果，我不在了之后，你就把真相告诉皇上吧，或许这样，皇上会给你一个恩典，允许你活下去，就像咱们说好的那样，你好好活着，我做错了事，不能再连累你了……”
阿果早已泪流满面，她不停地摇着头，泪水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娘娘，奴婢不疼，奴婢说过的，奴婢要一辈子陪着您，若您走了，奴婢也不独活……”
听到阿果如此坚定的话语，罗嫔不禁心头一震，但紧接着便突然开始剧烈地咳嗽起来。
阿果见状，急忙伸手轻拍她的背部，帮助她顺气。
尽管身体已经极为虚弱，但罗嫔还是强撑着力气，想要跟阿果说出最后的遗言。
“傻姑娘，你清清白白一个女儿家，若是我没走错路，兴许还能嫁个好人家……”
“如今说什么也晚了，我只盼着我走了之后，你还能清清白白地活在这世上，你就当，替我和我那苦命的孩儿再看看这世界，下辈子……”
到后面，阿果只能凑到她嘴边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可话还没说完，她抬起的手就垂了下去，也没了声音。
阿果崩溃地抱着罗嫔大哭。
青雨和知夏也是从小伺候主子，陪着主子长大的，这样的画面，她们也有些绷不住。
徐太医听到动静走了进来，给罗嫔四处看了看，才对着他们几人摇摇头。
“罗嫔娘娘已往生极乐了，姑娘们快替娘娘梳洗吧。”
阿果虽然崩溃，可她怕旁的人不知道罗嫔的喜好，只能强撑着起身指挥那些小宫女。
“去将我家娘娘那套鹅黄色的衣裳给娘娘换上，梳妆台那个小匣子里的珠钗也给娘娘戴上，娘娘不喜鲜艳的口脂，给娘娘涂得素雅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