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早产
宋明昭和怡妃都小心地跟在罗嫔身后,生怕她一个不小心摔了,没想到罗嫔肚子虽然大,走得倒也还算是稳的。
两人神色却不见放松,为免出现意外,还是如临大敌般一人挽着她一只手臂。
罗嫔在她们到来之前就服用了催产药,此时还不见发作,只好缠着她们到院子里走走。
徐太医是皇后给她的人,她知道她的脉象以及孕期的种种反应,都是皇后让徐太医说给她听的,实际情况根本就不是这样。
那些接生嬷嬷当中有一个是她府上经常请的郎中的妻子,时常给京中的贵妇们接生,对女子生产这方面也算精通。
这人还是罗府花了好些银子才送进宫里给她的,那个嬷嬷却说她肚子大得不同寻常,若是一月后再生产,恐怕会胎儿过大生不下来,甚至难产死亡。
那个嬷嬷进宫时带进来了不少方子,其中就有一副催产药的秘方,听说是那个郎中特意配制的,能让女子在催产时不受太多苦头就将孩儿生下。
罗嫔显然更相信这对夫妻,于是她故意跟徐太医说自己身体各种不适,还闹得人尽皆知。
今天好不容易趁徐太医去跟皇后娘娘回话时将催产药服下,还让人请了宋明昭来。
那天她主动跟宋明昭道谢,她也瞧出来了,宋明昭根本不相信孩子是皇上的。
以防万一,她决定故意在宋明昭陪着她的时候做些什么,造成孩子早产的假象,以此陷害宋明昭。
上次没让宋明昭丢了性命,淑妃还去了,如今她又大着肚子,没人给她当挡箭牌。
皇后虽然明里说是帮她保胎,实际更像是软禁,她什么也做不了,眼看着孩子就要生出来了,只好冒险试一试这个不算完美的计划。
毕竟这个孩子确实不是皇上的,如果失败了,保不住孩子,以后也省得在皇帝面前提心吊胆。
不仅如此,还能惹得皇上怜惜,如果皇帝认为是她为了他拼命生这个孩子,想来也会补偿她。
到时候她命人将那个侍卫暗中处置了,她再度有孕的时候宋明昭兴许也被打入冷宫了,她私通的事就再也不会有人知道了。
无论如何,总比被皇上在她生产前发现她与人苟同的结果要好得多。
这样想着,她忽然感觉小腹一阵坠痛,下体有温热的液体流出,她以为是羊水破了,心中一阵欣喜,正打算低头去看。
就听见怡妃慌乱的声音响起。
“呀!罗嫔怎么见红了,来人啊,快去请太医!”
怡妃和宋明昭几人也看到了血,这时候谁也不敢动她,没想到阿果却抬着装着茶壶的托盘往她们这边来。
知夏不在身边,阿果就这样冲过来,宋明昭又不可能放开罗嫔,长信宫院子里那些下人也像没看到似的,宋明昭又怕茶水洒出来泼到罗嫔身上,只好伸出手将托盘接过去。
怡妃身边的迎春倒是看到了,可她再后头扶着罗嫔的身子,也不敢放开手去帮明妃娘娘啊。
几人一时间都有些慌乱,宋明昭生怕这茶有什么问题,万一到时候人来得多了说不清,就将托盘放到了地上不去碰它。
更何况罗嫔从看到血那一刻就不停的喊疼,一下也不敢动。
最终还是怡妃深吸一口气,朝着廊下站着的那些人吼了一嗓子,她们这才来帮忙,众人合力才将罗嫔带到了提前准备的产房中。
皇后就带着各宫嫔妃进来了。
“本宫听到动静就赶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罗嫔可是要生了,徐太医!快去瞧瞧!”
皇后收到消息后就觉得不对劲,在凤朝宫等了三刻钟都不见宋明昭的人去传话,怕宋明昭被罗嫔赖上走不开。
就让人去通知各宫嫔妃罗嫔似乎有发作的症状,带着众人来了长信宫,没想到还真让她赌对了,罗嫔果然是出事了。
徐太医听了皇后的吩咐,也赶忙进去查看。
这一把脉可把他吓得不轻,连忙让阿果把那些接生的嬷嬷婆子都带进去让人给罗嫔接生。
一边给罗嫔针灸让她保持清醒,一边还写了药方让人拿着药去煎。
宋明昭和怡妃也从房中退了出来,两人与皇后匆匆见了礼就站到了后面。
事情发生的突然,宋明昭还有些懵,还好皇后及时赶到,方才罗嫔紧紧抓着她的手,她有预感,罗嫔一定是要嫁祸给她!
还好她也做了准备,怡妃也有些慌,不过看着宋明昭稍显淡定的样子,慌乱的心也渐渐冷静下来。
佳妃从她们两人出来就紧紧盯着,想从她们身上看出点什么,那眼神也是丝毫不加掩饰。
罗嫔的痛呼声一直不停,一声高过一声,听着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这时,徐太医出来回话了。
皇后赶紧问道。
“徐太医,罗嫔怎么样了,不是说预计下月才会生吗,怎么会这样!?”
徐太医赶忙跪在地上请罪。
“皇后娘娘,恕微臣无能,罗嫔娘娘突然发动,都是因为服用了大量催产药的原因,事到如今,只能硬着头皮将孩子生下来了。”
皇后听了这话又赶紧让人去催太医院的太医,当值的太医们匆匆赶来,小顺子远远看到了,立马就到养心殿去请皇上了。
太医们在产房里的屏风后面商量对策,皇后则安排人到正殿里坐着等。
皇帝来时就看到宋明昭低着头坐着,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顾云宸难得见她这样,心想这是真被赖上了,听皇后说明了刚才的情况后,还想着怎么帮她脱身。
奈何人太多,他也不好当众偏袒她,正想着怎么安抚她时,产房里面的一个接生嬷嬷和徐太医就出来回话了。
两人都说罗嫔腹中胎儿过大,加之罗嫔因为过于疼痛晕厥过去了,若是罗嫔醒不过来恐怕就只能一尸两命了,所以出来请示顾云宸接下来怎么做。
顾云宸闻言皱起眉头,沉吟片刻道。
“无论如何,想办法让罗嫔醒过来。若是出了意外……保住罗嫔的命。”
那两人进去后,顾云宸看向下面坐着的这些嫔妃,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罗嫔好好的,怎么会早产?”
佳妃听到顾云宸说这话,忙抬起头,莹莹地看着顾云宸。
“皇上且放宽心些,臣妾相信罗嫔妹妹吉人自有天相,定会平安无事。只是……臣妾觉得罗嫔妹妹突然早产,实在有些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