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得不入的“局”
二人并肩而行，两人的步伐从先前的急促，到之后的缓和。
程钰瑶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林千雪身上，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深深的崇拜。
她向林千雪竖起了大拇指，声音中充满了羡慕：“千雪，我真的好佩服你，能做主自己的事情！哎，要是换成我爹……”
林千雪并没有立刻回应，而是静静地走了一段距离后，才缓缓停下脚步。
她的声音温和而坚定：“其实，你离家这么久，伯父却没有派人催你回去，这就说明，他在意你的想法，尊重你的选择。”
程钰瑶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神情：“哎……我当然知道，如果我真的不愿意，我爹也不会强迫我。但是……”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挣扎，“我现在还小，还可以任性。可是，等我过了18岁，可能就不能再像现在这样偷偷跑出来了。我能感觉到，我爹其实也很为难……”
她的话语中充满了无奈，这种无奈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也是千千万万和她一样的少男少女们所共有的。
20岁，是很多青年定亲的年龄。
而在此之前，很多家族都会提前安排好诸多联姻之事。
这也就促成了，许多家族早早便提前登门商讨联姻的习俗。
程钰瑶的目光再次看向林千雪，问道：“千雪，你说……婚姻之事，我们真的能遵从本心吗？”
林千雪的眼神有些恍惚，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程钰瑶也向她点了点头，仿佛在彼此间做出了一个无声的承诺。
她们都知道，像她们这样想要遵从自己内心的少男少女还有很多很多。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不仅要面临着家族与父母的压力，更要直面世俗的“规矩”和“道理”。
而这些“规矩”和“道理”，就像一根绳索，牢牢地将他们束缚和限制。
所以，这承诺，世人又有几人能够真正做到？
与此同时，沈家的众人已经走出了霜寒宫的大门。
他们的脸上都写满了疑惑，这个结果完全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毕竟，他们沈家，可从来没吃过这样的亏。
沈澈注意到一旁中年人那质疑的目光，尴尬的笑道：“二叔，您就别这么看我了……”
中年人冷哼一声，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态度却让沈澈更加尴尬。
沈澈只好苦笑道：“二叔，你信我，来日方长，你就看吧，下次……”
中年人冷笑，打断道：“哼！下次？下次让你爹陪你来吧！我可丢不起这个脸！”
他指了指头顶的太阳，“看看，还有一个时辰就到午时了，人家却连顿饭都不愿意留，亏你还说什么下次……”
说完，他加快了脚步，远远地拉开了和沈澈的距离。
其他人也都默默地跟在他的身后，没有人敢说话。
沈澈看着中年人的背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他回想起那天走下擂台的瞬间，看到林千雪的那一刻。
他曾经无比坚定地认为，这世界上根本不存在“一见钟情”这种荒谬的事情。
但是，那一次，他信了。他信得如此真切。
他回头看了一眼霜寒宫的大门，脸上却露出一丝喜色。
虽然他们是灰溜溜地离开的，但是沈澈却不以为意。因为，这一切似乎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心中暗道：“果然，第一次过来，连面都见不上。还真就让那算命老头说中了……”
人们都说，男人一旦动了心，就会变成一个白痴。
谁又能想到，被誉为“天下第一天才”，这个“最年轻的剑圣”竟然会迷信一个算命老头？
申时未至，一切如旧，却又大不相同。
苏牧辰几人也早早在擂台下方等候，但，几人的神色，却有些怪异。
相比之前，林千雪的神情变得十分冷漠。
她的脸上无悲无喜。还透着一股冰冷的气场。远远看着，就让人不敢靠近。
她似乎依旧在烦心那沈家登门之事。
程钰瑶竟也变得沉默寡言，她似乎是在生气。在生白云飞的气。
程钰瑶不时投来的愤愤目光，让白云飞有些摸不着头脑。
自从几人再次碰面，从午饭到一路来到这比武招亲的擂台之下。
程钰瑶似乎都在用沉默表达着她的情绪。
白云飞虽心生疑惑，却也没有过多在意。
毕竟，对他来说，师父的擂台之战，要重要的多。
但，若让他知道程钰瑶的心中所想，只怕会让他顿感哭笑不得。
程钰瑶心中憋着一股气。
在得知沈家到来霜寒宫时，她再次想到了白家。
若不是白家前来她们程家，她至于偷偷跑出来吗？
而苏牧辰，他虽然和之前一样，依旧眺望着那空荡荡的高台。
但，他的神色却显得十分复杂。
众人都在议论纷纷，说江楚楚会再次出现。
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个熟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出现。
他在思索，这比武招亲的前前后后。
他试图找到这其中的关键。
从黑衣人将江楚楚掳走，到那封神秘的“密信”；
从潜入剑阁，到发现“狸猫换太子”的阴谋；
从霜寒宫被牵扯其中，到夜莺之死；
还有，这比武招亲的一幕幕……
这其中，似乎藏着一个阴谋，一个局！
但，每当他试图深入思考时，只要一想到江楚楚，他的思绪便总是会被打断。
他索性闭上眼睛，坐在椅上静静等待。
因为他深知，即便这真是一个局，他也不得不踏入其中！
江楚楚的离开，需要一个真相；
圣剑的丢失，也需要一个真相；
爷爷的惨死，更需要一个真相！
人群之中，45号蔡天河依旧在凝视着一个方向。
他的目光所及之处，正是苏牧辰。
他身旁的年轻人没有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他知道，这个时候，除了支持与鼓励，其它的话，已经无需再说。
天空中的云朵，似乎也在期待这最终的一战。
那层层叠叠的云，如同聚集的观众一般，将太阳挡在了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