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打一顿消消气
翌日,云钺看着朝下跪下近一半的人就觉得头疼。
云蕴啊,云蕴。
你都消失这么久了竟然还有如此的号召力。
“陛下,既然您的兄长还活着,自然没有流浪在外的道理,还请陛下准许接云蕴殿下回京。”
“陛下,前朝太子如若安置不得当会让人诟病陛下的,还请陛下勿要介怀前事,应当同云蕴殿下和睦相处!”
云钺努力克制着自己,以免当众发怒正中某些人下怀。
“你们就能如此确认他就是朕的皇兄?”
“陛下如若不信,等人进京之后再查验即可,现在江南那边流言四起着实不利啊。”
“不说这江南,就连京城都有些子虚乌有的故事,陛下不可不防啊。”
“与其让威胁流落在外,不如绑在身边的好!”
云钺听着只觉得好笑:“爱卿就如此确定,朕这不是在引狼入室?”
底下相劝的大臣们突然面面相觑,这还真保证不了。
南国公上前一步说道:“陛下,下官同桑将军均在皇城,无需有此担忧。”
“南国公也赞成让此人进京?”
“进京查验真伪,才是一劳永逸的法子,不然流言会一直影响着整个国家。陛下,‘人言可畏’四个字不得不防啊。”
云钺只觉得自己的头炸裂般的疼,看着堂下这群心思各异朝臣,只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皇帝当的有些失败了,一个能替自己分忧解难的都没有。
他们只会通过威逼利诱来壮大自己的利益。
云钺真的很想跑下去揍他们一顿,但是这样会被他们说殿前失仪,然后又以此谏言,然后给他扣上一堆与皇家颜面相关的帽子。
忍。
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情。
“既然诸位爱卿都觉得朕的皇兄还活着,那自然是要接回京城来的。”云钺扶着额头选择了妥协。
“陛下圣明。”
“诸位爱卿还有何事禀告?无事的话便退朝吧。”
云钺也懒得看朝下的人,起身离开了。
回到寝殿,云钺揉着太阳穴,脸色出奇的差。
“陛下,要不请连医正来看看?”
云钺点了点头,钱公公立马吩咐下去。
“茂才,去催催太子和老三,查个女尸案查了这么久,还什么结果都没有。”
“是,陛下。”
“对了,老六什么时候入京?”
“快的话今晚能进城。”
“这死小子怎么可能快,怕不是一路上都慢慢悠悠的。”一动气头更疼了。
“陛下身子要紧,还是别气了。”
“朕怎么可能不气!一个一个都逆着朕来!”云钺愤愤不平。
钱公公除了给云钺拍背顺气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陛下,气坏了身子不值当啊。”
“朕先眯一会,连医正来了喊朕。”
“是,陛下。”
钱公公在殿外来回踱步,等待着连穗岁的到来。
不知道转了多少圈后终于盼来了连穗岁。
“哎哟,连医正可算把您盼来了。”
“抱歉啊钱公公,今日路上不知为何人格外的多,马车都寸步难行了。”
“奴婢这就去通报一声,您且稍等。”
“有劳。”
钱公公很快出来,把连穗岁迎了进去。
连穗岁把过脉,神色有些凝重。
“陛下切记不可动气,您的身体要比之前还差了。”
“你说,最近这么多人来气我,是不是向我动手的人故意挑唆的?”
连穗岁拿起针恭敬地说道:“臣就是个大夫,不懂查案。”
“朕还能活吗?”云钺突然问道。
吓得钱公公直接跪下:“陛下定当长命百岁。”
“他们可不希望我长命百岁。”云钺讪笑,“连医正,如果是你是朕你会这么做?”
“陛下,女子不得干政。”连穗岁依旧冷静地扎针。
“说便是,朕这个后宫啊,但凡有点家世背景的都喜欢干政。”
连穗岁沉默半晌,又给云钺扎了几针。
“臣,大概会满朝追着那群人打吧。”
云钺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到:“这是何意?”
“当个官拿着朝廷俸禄不能分忧解难也就算了,还只会添堵,如果不能撤了他的官的话,难道还不能打一顿消消气?”
“你就不怕被人说殿前失仪,有失皇家颜面?”
“我就不懂了,丢脸的是我,他们急什么。而且只要在场的人不说出去,我也不会丢人啊!”
云钺听完连穗岁的解释笑的更欢了:“有趣,甚是有趣。”
“臣随便说的,陛下就当听个笑话好了。”
等到云钺笑的差不多了,他又继续问。
“对了,你这次同睿王去湘州赈灾,感觉如何?”
“陛下是问哪方面的感觉?”
“你就谈谈睿王吧。”
连穗岁有些纠结。
“怎么,满朝打文武百官的主意都能想得出来,怕得罪睿王?”
“我那也就是想想而已,不能当真。”连穗岁斟酌着开口,“睿王他比我夫君这个病患还要娇弱。”
“怎么,他路上给你们添麻烦了?”呈上来的关于睿王赈灾的消息里并没有说过这些。
连穗岁努力让自已一脸的严肃:“这睿王倒是忍下来了,不过喊了一路的自己是朵娇花。”
“娇花?”
“经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本王就是一朵娇花,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啊!’。”
云钺无语至极,对这个儿子也有些许失望。
“当真是被他母妃宠坏了。”云钺叹了口气,“朕听闻他在湘州遇刺,是你把他救回来的?”
“这不过是臣的分内之事。”
“也算是大功一件,等睿王回京了朕届时一并赏了。”
“多谢陛下。”
连穗岁收了针,给云钺开了张败火的方子。
“陛下切记不要再动怒了。”
“朕尽量吧。”
连穗岁也不再多劝,行礼告退了。
就在连穗岁进宫的这段时间,有个出乎意料的人来找了桑承桉。
桑承桉看着眼前身穿一身袈裟的男人,面露警惕。
云蕴打量了一圈两人的屋子,顺手放下一本书后这才把目光看向桑承桉。
“又见面了,岁丫头他夫君。”云蕴拨了拨佛珠,“或者说,久仰大名,天玑阁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