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你听见了吗
柯月不知道在卫生间里待了多久，直到妈妈打来电话，“阿月，你跑哪去了，该回家了哦。”柯月连忙道：“我这就来，妈妈。”柯月不知道周与川走了没有，她感觉自己现在就像只炸毛的猫，哼，以后再也不想看见这个混蛋了，居然这么说她。混蛋王八蛋臭鸭蛋…晚上躺在床上柯月思绪万千睡不着，打开手机，今天发的那条微友圈只对一人可见就像个笑话。看着窗台上的那颗多肉被晒到已经徒长了，柯月拿起剪刀咔嚓一声，干净利落的给它来了个断头。记得这是初三周与川送的，送给她的时候还是一颗小苗，现在都成老桩了。她把剪下来的多肉叶片都掰了下来，想找来针线却找不到，于是就拿了根烧烤签把叶片串成串，放在窗口。她要重新养一盆，被断头的那一盆，她悄悄扔到了周与川旧居的门口，又悄悄的摸黑回到家。
第二天吃饭的时候，妈妈似乎有所察觉，再次提醒柯月：“不要早恋，现在最重要的是考个好大学，玩的再好的朋友也要保持好距离。你没有这方面的心思难保别人没有？就算你有心思，别人也不一定看得上我们家，你好好读书，到了大学再找朋友，大学和高中是完全不一样的，到时候妈妈就不会再限制你了。”柯月摸不着头脑，怎么又突然说起这个，是发现什么了？是我想多了吗？“妈妈，我记住了，但是你最近是不是太过于关注我了？”柯妈妈语重心长的说：“你自己知道就好，我们做女孩子的要保护好自己，有些事情总是会吃亏一点的。来，多吃点。”说着又给柯月夹了一块牛肉。“谢谢妈妈！”柯月心想妈妈是不是看到了什么？确实是看到了，周妈也看到了，知子莫如母，周与川看柯月的眼神，都是过来人，大家谁不知道呢？周妈妈与柯妈妈说起这两个孩子，两人其实也是在互相试探，最后周妈妈说：“孩子大了啊，我们别插手，让他们顺其自然吧。现在说什么都还太早，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亲昵点也是正常的…”柯妈妈可能因为自家的是女孩子，听着听着怎么听出另外一层意思来了。柯月认真的想了想妈妈说的话，妈妈怎么突然说这些？是不是他们家人说了什么？思来想去柯月觉得还是听妈妈的话比较好，而且周与川对自己一点回应都没有，觉得是自己一厢情愿。于是给周与川送了一间小黑屋，最后删除了昨天发的那张照片。
周与川还在反省自己，本来想好好哄柯月的，结果还没哄呢，就惹她更生气了。他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想郑重的道歉，想和柯月约定考同一个大学，到了大学他再给她一场浪漫的表白。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是先道歉吧…周与川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想约她出来，可是电话打不通。他又想着发消息，好不容易编辑了一大段文字，鼓起勇气按下发送键，弹出的红色符号倒映在他的瞳孔里，一时间心里咯噔一下，有什么东西好像裂开了。他颤抖着手又去看柯月的微友圈，一条直线……好狠的心啊，周与川无法接受，趴在桌子上把脸埋了起来。他有太多疑惑有太多不解，心里乱糟糟的，不知所措。他再一次来到了旧居，在楼下站着也不敢上楼，又想问又害怕又忐忑。柯月妈妈走下楼就看到周与川站在楼梯口，问他：“小川，来找柯月吗？”周与川问：“她在家吗？”柯妈妈想起昨天饭桌上的话，她说：“她和同学出去了，这不是快期末考试了嘛，你想约她就等放假后再联系她吧。这段时间便认真复习吧。”周与川苦笑只能答应转身离开。他除了这里，哪里还有其他联系她的方法？柯妈妈看着他走远，松了口气，其实柯月没出门，原谅她的自私。
周与川魂不守舍的回到家，渐渐变得寡言少语，就连莉莉捉弄他他也不生气了。转眼放寒假了，周爸看着儿子这段时间总是闷闷不乐，还以为他是考试没发挥好影响成绩，就提议全家去三亚旅行。周与川颓废了一段时间，陈刚说他像变了个人似的。周与川本来不屑与他争辩，可是他突然抬起头来看着陈刚，把你的手机给我。他用陈刚的手机给柯月发送了一条消息：
如果你能帮我约莫琳出来，我请你吃海鲜。
陈刚还奇怪他要手机干嘛，现在明白了，“还是兄弟够意思啊，我先谢谢你了。”陈刚笑得牙都快掉了，“我约几次都没约出来，你这能行吗？”周与川问他：“你约柯月了？”陈刚一连否认，：“那有，你都说了叫我别找她，这是发给她的第一条消息，还是你发的。你确定这样能行？”周与川也不确定，“百分之八十吧…”他现在也捉摸不透柯月了，不敢太高估自己。不一会柯月回消息了：
请我吃海鲜呀？那一个月的早餐不作数了？
周与川抿着嘴，问陈刚：“什么一个月的早餐，什么时候的事？”陈刚立马解释道：“就是上次碰到了想叫她帮忙，成的话她一个月早餐费用我承包了。”周与川这才收回视线又看手机，看来小吃货上钩了。这办法倒是行得通。他继续钓鱼：
各种海虾，管够。早餐依旧有效。
柯月是最馋海虾的，她根本忍不住这诱惑。：成交！
周与川把手机抛给陈刚，“自己约个时间。”他怕再不走就暴露了他咧开的嘴了，他暗暗下决心这次可得哄好了。陈刚看了看屏幕，：“哎呀，不带这么坑我的啊…又是海鲜又是早餐。”周与川回头告诉他：“海鲜不用你出。”陈刚见好就收这才停止哀嚎。
除夕前一天晚上周与川和陈刚买了一些烟花，地点约在了一处公园。往前走一点有一处空旷草坪可以放烟花。柯月和莫琳姗姗来迟，因为她们两个走一步停三分，现在正在拌嘴，“你说有人请客吃大餐的，怎么来公园了？”莫琳不肯走了，柯月哄着道：“再往前走，快到了，真的有大餐…”莫琳无语：“这黑漆漆的吃什么大餐，请客的人也没看到啊…”陈刚适时走了过来，柯月赶紧拉着莫琳走过去：“请客的人这不就来了吗”随后从背包里掏出一个写有大餐字样的面包塞进莫琳手中“给你，你的大餐。”莫琳头上飞过一排乌鸦……这是把她……卖了？她抬脚想跟上柯月，却被陈刚拦了下来。“真的对不起，不得已用这种方法约你出来。”莫琳只好作罢，但她也顾左右而言他的说：“你让柯月也过来再说。”陈刚继续开口：“她可能过不来了，她有她的事。”顿了顿陈刚又问“我…那个…那个东西你收到了吧？”莫琳点点头……“那你怎么想的呢？”陈刚心里很忐忑。柯月躲在不远处还想继续听，一只手突然捂住了她的嘴，另一只手圈住她的腰。柯月僵直着身体不敢动，吓得要死。遇到人贩子了吗？她真的动也不敢动，她就偷听个墙角怎么还遇到人贩子了？防狼术是什么招式来着？早知道就该练练跆拳道，要么散打也好啊。柯月大脑极速运转着，后面的人一直也没动静，她壮着胆子抬头一看。不是周与川是谁，他 奶 奶 的柯月真想爆粗口。她拉下周与川捂嘴的手，狠狠咬了下去，周与川吃痛但是不敢吭声，也不放开圈住她的另一只手。他皱着眉把头低下来，忍痛对她悄声说：“姑奶奶快松口！”见她不肯松口，周与川想都没想就轻轻咬住柯月的耳朵，柯月浑身一颤脑中一空片，松开了口。周与川看了看手上的牙印，这丫头下嘴可真狠。看来是真的气急了，他牵着柯月悄悄把她带往草坪走，柯月整个人还是懵的，任由他牵着自己走。
走到草坪旁的石凳上，周与川拉着柯月坐下。他觉得浑身都热起来，干脆脱了外套。柯月傻傻的坐下定定的看着前方还没回过神，心如擂鼓的她在想这家伙什么意思，咬我的耳朵？这么亲密的动作是朋友可以做的吗？是不是发现我把他关小黑屋了。他今天怎么也来了，莫不是这本来就是个坑。柯月越想越乱见这家伙也不说话又有点生气，她刚想开口，周与川拿起外套牵起她的手，“我带你去放烟花。”他忍得真辛苦，还是不敢亵渎她，这是他捧在手心里的女孩。柯月觉得他的手有点颤抖，似乎他说话也略带颤音。她看着他手上鲜红的牙印突然抽出手：“我自己会走。”周与川回头抓住她的手臂，从手臂上往下抚摸直到手心，然后五指交叉的牵住她的手。：“乖，别闹。”他把烟花一个个摆放好，拿出打火机点火。就连点火也不曾松开她的手，柯月也任由他牵着。伴随着轰鸣声，烟花冲上云霄，爆发出闪耀的火花。那如同盛夏夜空中绽放的烟花，让人情不自禁的被它的美丽所吸引。一颗颗烟花绽放出层层叠叠的色彩，似乎在夜空这个大画卷上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烟花的颜色是如此的丰富，有热烈的红，有活力的绿，有清新的蓝，有神秘的紫，如此多彩的颜色交织在一起，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视觉享受。烟花的形状也是千变万化，有的像一朵朵盛开的花，有的像一颗颗闪烁的星星，还有的像一个个充满希望的心。柯月沉浸其中，周与川松开了手抱她入怀，他按着她头贴向自己的胸口，像是做了某种决定，深吸一口气开口道：“你听到了吗？”默了又继续说：“那天是我爸妈结婚周年纪念日，我们在家喝了点酒，虽然没有完全醉但也是懵的。本想跟你道歉来着，可你都不给我开口的机会。叫你把照片删了，是不想被其他人看到，其实你穿裙子很好看。卫生间里说的也不是心里话，每次想哄你都没哄好，是我的错，你不要生气了，好吗？”柯月双手扶着他的腰间，听见那心跳声好像越变越大直击她的大脑。柯月微微抬起头看向他，周与川伸手轻松盖住她那双深邃的眼睛，柯月眨了眨眼，睫毛微微刷过周与川的掌心，好像在他的心上挠了痒痒。他再也禁不住诱惑慢慢低下头…电光火石之间，柯月想起妈妈的话伸手挡住了自己的嘴，那个吻落在她的手背，像烙印一样逐渐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