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海底洞穴
童澈划着他的独木舟,霜菲则潜游在他船尾不远处。趁着夜色渐浓,童澈回到了客栈。
玟潇正坐在窗边痴痴地望着漆黑的大海,旁边还有一个空着的酒坛。
当她看见独木舟出现的那一刻,远远瞧着那张脸时,又惊又喜。是因喝了酒有些恍惚,眼花了吗?
若这是梦,那也太真实了。她飞奔而出,冲进童澈怀里,一把抱住了他。
童澈听见玟潇在自己怀里轻轻地啜泣,并没有推开她,而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
“雯潇。”她很久没有听见有人这么喊她了,揉了揉眼睛,向童澈身后望去。
霜菲站在海边,微风吹动着她金色的发丝,薄纱裙摆微微滴水,夜色朦胧,宛如一个精灵。
“主上,雯潇错了…”
客栈内
霜菲已换上了寻常衣衫,头上裹着浅粉色粗布头巾,把一头金发裹得严严实实,只这面饰未摘下。
“童先生见谅,因我从小脸带胎记,面貌丑陋,故从未摘下过面饰。”她向童澈解释道。
童澈微微一笑,“容貌是女子最在意的,海居主自便即可。”
“主上,这海边向北有一处天然水下岩洞,我潜进去过几次,里面水道繁复,仅几个出口通向一个内海。”雯潇展开一张地图说道,“这是我凭着记忆画下的,我族或可暂避此处。”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霜菲立即起身,“童先生就在此处好生歇息,我们去去就回,定让你按时服下霜珠丸的解药。”
“霜珠丸?”雯潇无奈地笑笑,“雲瑞还是老样子。”
霜菲与雯潇划着小船,离海边渐远了才一头扎入海里,向北边游去。
这里海底果真有个洞穴,洞穴极深,越深处海水越蓝,纵横繁复,犹如一个海底迷宫,若不是海居族人,定是要淹死在洞中了。
雯潇在前带路,一炷香左右的时间,二人便顺着一条蜿蜒曲折的水道出了洞穴。
这内海平静如镜,四周都是高高的悬崖峭壁,只一处陆地露出海面正对着阳光,虽不及原来的小岛那么大,倒是也可建房修路。
“你是如何找到这么个隐蔽的地方的?”霜菲看着雯潇,她和雲瑞差不多大,可却比雲瑞苍老许多,“他呢?”
雯潇憋憋嘴,“那日他说他先行坐船去接他母亲,毕竟我是异族人,怕她母亲一时无法接受,故让我在此等他回来…我以为他是在海上遭了难,为了找他,这些年我把这附近的海都翻遍了。”她越说越激动,泪水已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住滴落下来。
霜菲轻轻抚着她的肩,抬手擦去她的泪,“回族里来吧。”
“雲瑞是不会同意的。”雯潇满脸羞愧,“我背叛了族人。”
“她会同意的,你可知道你的黑甲她一直留着。”
雯潇紧紧咬着唇,她余生当只为海居族活着了。
客栈内
童澈与丁敏商量着去北域的路程,他虽告诉丁敏已寻到了海居主,但为保海居一族,并未将实情全盘说出,只另编了一套较为合适的说辞,毕竟少一人知晓,海居族就多一重保障。
丁敏也未起疑,“将军,我们何时启程?现已四月初一了。”
“你去采买些御寒衣物,干粮和水,再雇一辆马车。”童澈细细吩咐着,“还要一顶帷帽。”他看丁敏一脸疑问,便解释道,“海居族毕竟是异族,这样路上方便些。”
“是,末将这就去办。”
内海
霜菲与雯潇将海居族人引到那海底蓝洞,决定拆掉几艘高船用来搭建木屋,只留得两艘,降下船帆后藏于更远一些的礁石群中。
“雲瑞,你与雯潇一同留下保护族人。”霜菲见一切已井然有序,“我答应了童先生,为他去北域取寒夕草。”
“雲瑞愿与主上同往,”说着她从包袱里拿出一件黑色软甲,转向雯潇“你会护好族人吧。”
雯潇颤抖地接过她曾经的软甲,声音有些哽咽,“雯潇誓死护海居族周全。”她抬眼看着霜菲,“此去北域前路未知,主上一个女子与他们同行多有不便,还是让雲瑞一同去吧。”
霜菲点点头,“从小两位姐姐便对我照顾有佳,有你们在我很放心。”
客栈内
雲瑞拿出霜珠丸的解药,“童先生见谅。”
“童澈明白,将军责任在身,尊主重族。”童澈仰头吃完解药,“那我们明日便启程,二位的冬衣已放在马车上。”他拿出帷帽递给霜菲,“海居主的面饰太过惹眼,还是带这个更方便些。”
“童先生有心了,”霜菲接过帷帽,低下头似乎有些害羞,“童先生重情重义,霜菲定不负先生所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