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丢了孩子
“母妃，你的意思是……”
海宁眼放精光。
淑贵妃摸摸海宁的脑袋，面目含笑，说：“你是本宫的女儿，本宫自然不会叫你受委屈。不过，海宁，你如今也该学会什么叫隐忍、什么叫静待时机了。”
“请母妃教海宁。”
“嗯。”
淑贵妃欣慰点头，往花丛暗影中缓缓走去，她说：“之前，你我都小瞧了那个陆笙，这才几次在她手里吃亏，不过不打紧，知道她不好对付，下次再动手，就不会再有差错了。”
“母妃要怎么做？”海宁问。
淑贵妃脸上的笑意不达眼底，“往后的时间那么长，她陆笙总有离开璃王府、离开京城的时候。母妃会派人暗中盯着，一旦有了机会，就彻底解决了她。”
“好！真好！母妃，你对海宁可真好！”海宁高兴极了，可她想到璃王顾衍，又一下拧了眉心，她说：“母妃，那个陆笙不知给璃王叔灌了什么迷魂汤，璃王叔那般在意她！有璃王叔在，我们怕是不好动手啊。”
“呵。”
淑贵妃轻笑一声，“你这孩子还知慕少艾呢，怎的连男女之间究竟有何感情都看不出来？”
方才她远远看得清楚，璃王殿下似憋着气，心里对那个陆笙有不满呢。
她虽不知道这份不满究竟是什么，但人与人之间，尤其是年少男女之间一旦有了矛盾，一时半会间想要缓和并不是容易的事。
果然。
顾衍、陆笙回到璃王府之后，二人之间好不容易有的一丝缓和，如轻烟尘雾般消失殆尽。
就连半棠都忍不住嘀咕起来：“不应该啊……殿下明明心里是有王妃你的啊，怎么殿下现在瞧着脸色更黑了？”
“……”
陆笙假装听不懂，不去接这个话题，只说自己累了，要睡了。
躺在床上，她心里似有无数情绪堵着，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又跟魔怔了似的，全是顾衍的那张脸。
陆笙在床上翻来滚去，最后干脆爬起来用冷水洗了好几次脸。
她想，自己莫不是半棠“殿下、殿下”的话听多了，才会无端端地总想到顾衍？
不行，不行。
她手上沾上凉水，再认真拍打几次自己的脸颊，不断告诫自己：陆笙啊陆笙，别忘了你的正事，别忘了父亲、母亲、兄长以及所有无辜被连累的陆家人。
冷静下来，她重新回到床上，看着轻纱幔帐，认真思索起来。
五年前的事情要查到证据并不容易，更何况，太子、南宫侯爷、周巡都是一个比一个狡猾谨慎。
所以，她与其死脑筋一门心思揪着五年前的事情不放，还不如从其他事情、其他角度出发。
像他们这样手中沾血的人，不知还做过多少见不得人之事。
或许，她能从其他事情上顺藤摸瓜。
塞外之行后，周巡被建明帝降了三级，调离京城；而太子住在内城东宫，想要接触也不容易。
思来想去，如今最应该查的是——南宫侯爷。
第二日清晨，陆笙找到秋蝉，说出自己的想法。
秋蝉觉得在理，“……有了目标，逐个击破，确为良策。姑娘放心，我会找机会出去多打探消息的。”
“秋蝉，你定要小心。”
秋蝉冲她笑笑，凑近些，让她看自己的脸。
“姑娘你看，我用了姑娘配好的药膏，脸上的疤已经淡了不少了。回头我出去的时候，用夫人教我的法子，用胭脂水粉改一改容貌，再换一身闺中女子的衣裳，就不会有人能认出我了。”
陆笙顿了顿。
秋蝉说得没错，她若换了衣裳妆容，的确很难让人把她和她之前卖鱼饼时的形象联系在一起，但是——
“就算如此，你也必得小心些，答应我。”
陆笙紧紧握住秋蝉的手，要不是碍于她如今的身份，不好经常出府，不然，她是万不会让秋蝉去冒险的。
她身边的亲人，只剩秋蝉一个。
她不愿她再受任何伤害。
秋蝉理解她的害怕担忧，故意逗趣地笑了笑，说：“是，秋蝉少时顽皮，不肯跟着姑娘一块习武，不过，姑娘怎么忘了，我虽武艺不好，可我比谁都会跑啊！”
“噗嗤”一下，陆笙被她逗乐了。
的确，那日在南宫侯府，秋蝉撒腿就跑，要不是她事先备下了追寻的香料，定然找不到她。
所以，秋蝉也拍拍她的手，叫她放心：“我还没替老爷、夫人洗冤昭雪，我不会让自己有事的。”
接下来半个月，秋蝉借口要做新的菜式隔三岔五就出门一趟。
陆笙在王府里等消息等得坐立不安，这日，她直接就说自己在王府无聊，想去东西两市逛一逛，顺道也看看有没有什么新奇的玩意儿买回来给如意玩玩。
“好啊，好啊，奴婢这就给王妃拿银子！”
傻乎乎的半棠完全不疑有他。
到了东西市街，半棠更是格外有兴致，一会儿带着陆笙看衣料，一会儿领着陆笙看首饰，但陆笙都没什么兴趣。
不过……
当她们从一间玉石铺子出来的时候，陆笙看到有个头发花白、形容疲惫、双眼哀痛的老妇手里拿着一张画像，拦下路人一个挨一个的哭问：
“你有没有看到我的女儿？”
“这位娘子，你有没有见过我的女儿？她的样子甚至俏皮可爱，出门的时候穿的是粉蓝色的裙子。”
“你们，你们有谁见过我的女儿啊？”
“……”
见路人皆在摇头，她忍不住哭了出来。
“哎，真是可怜哦……”
陆笙转头看向那老妇时，她旁边有位大娘忍不住长长叹了口气。
那大娘抬手抹了把泪，说：“八岁的孩子，说没就没了，这当娘的如何不伤心？姑娘，你别看这位娘子样子显老，可她其实就是二十四五岁。她在东西两市找了一个多月，一直找不到她的孩子，头发便全白了。”
“……”
陆笙不忍蹙了眉心。
八岁的孩子没了，如何不叫母亲心碎？
“她没报官么？”
“怎么没报官？一出事，这娘子就报官了，可是，这娘子是从外地来的，官差找了许久找不到人，便说是这娘子在来京的途中弄丢了孩子，不归京城的衙役管。说来还真是奇怪……”
那大娘摇摇头，“最近这京城里不知怎么了，已经有好几个外乡人丢了孩子了。”
“最近总有孩子不见么？”
陆笙心中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