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顾言凭空出现，来历成谜
一年来，百解司的人都在追查庸帝幼子的行踪。
庸帝在位八年，嗜血残暴，杀人如麻。
他不在乎你是什么身份地位，只要他想，杀就杀了。
包括他自己的孩子。
都说虎毒不食子，可庸帝疯起来连自己儿子都杀。
其中最广为人知的就是庸帝杀四子，还被改编成话本，批判他凶残无度。
庸帝的第一爱好是杀人，第二爱好是搜罗美人，皇四子就是他最宠爱的淑皇贵妃所出。
由此可见淑皇贵妃容貌倾城，才能让庸帝倾倒，赐皇贵妃位。
皇四子也因此是他最喜爱的儿子。
有一天，庸帝心血来潮，考问皇四子功课，不知道怎么说到了君臣子纲，皇四子突然冒出一句“弑父乃大逆不道之举”。
刺中庸帝那颗敏感的心，因为庸帝谋朝篡位，杀了废帝，所以格外反感有人在他面前提到弑父两个字。
庸帝震怒，要责罚皇四子，淑皇贵妃求情，说了一句：“子肖父，皇上忍心责罚我们的孩子吗？”
一句“子肖父”让庸帝彻底起了杀心，他语气森冷：“子肖父？你的意思是，以后他也会谋朝篡位，弑父逆君？”
因为这件事，皇四子被处死，庸帝亲自站在一旁看着皇四子头颅落地。
这件事一传出，更让文武百官恐惧胆寒，不知道哪一天会触怒庸帝，成为刀下亡魂。
而淑皇贵妃被打入冷宫，在十二路起义军杀入皇城后，被斩于刀下。
庸帝的子嗣都被斩杀殆尽，除了幼子。
他被庸帝一手栽培起来的狼牙军带走了，在起义军还没有杀入皇城的时候，从暗道逃了出去。
狼牙军在这一年的逃亡中死伤无数，只剩几个残部带着幼子东躲西藏。
廖杨低声问：“找到幼子后，可要秘密带回？”
“不用。”
短短两个字，廖杨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找到幼子就地格杀，只用带回头颅就行。
作为一个皇帝，不能留下任何后患，尤其是前朝皇子，如果还有前朝皇室的人存活，只会让复国的余孽蠢蠢欲动。
幼子如果活着，只会让别有用心的人搅动风云，让刚刚稳固的大乾江山动摇。
“对了，”陈渊想起什么，问道，“让你们查顾言的身世来历，还是一无所获吗？”
说起顾言，廖杨神色无比认真，他越查越心惊，因为百解司上上下下数十人出动，只为调查顾言的身世，可他们查遍了所有，都没能查到顾言前二十年生活的蛛丝马迹。
顾言仿佛凭空出现一般。
廖杨不信神佛，不信妖魔鬼怪，可是顾言的种种不对劲，让他不得不怀疑。
真的有人可以不留痕迹的在世上生活近二十年吗？
没有，廖杨可以肯定没有这样的人。
任何一个人，只要他们想查，没有查不到的。
除了顾言。
对方的容貌那样妖异，让廖杨想起山中化为人形的精怪，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顾言的不寻常。
“属下无能，始终未能查明，只查到顾公子第一次现于人前，是在锦州的平坝镇。”
顾言是突然出现在平坝镇的。
没有知道他从哪里来，只知道有一天镇外出现一个容貌昳丽的青年，他穿着一身粗布麻衣，即使如此，也未能掩盖他的光华璀璨。
廖杨查到，第一个见过顾言的人是平坝镇外的渔夫。
那天，渔夫像往常一样去河边打渔，在岸边看到河中央有一团白色的影子，看上去很像人影。
他以为有人落水，急忙划着竹筏来到河中央，救起溺水的顾言。
渔夫说，顾言的穿着很奇怪，他从没见过那样的衣服，类似亵衣亵裤，但是料子很奇特，让他十分惊奇。
后来渔夫把顾言带回家，细心照料了三天，醒来的顾言很警惕，开口说了两句话后发现他们的语言不太一样，后面就不再说话。
一个星期后，顾言告别渔夫，来到村里找了一间废弃的房屋，稍微打扫后住进去。
因为战乱，好多村里人躲到山上，因此村里废弃的房屋很多，那时候村里都没几个人了，更不会有人出来赶走顾言。
顾言在村里住了半个月。
因为起义军中的建平王和朝廷的军队发生战争，所以顾言随着人群来到平坝镇。
他在平坝镇的接济堂住了小半月，每天雷打不动的去镇上私塾窗外躲着听学。
因为他长的好看，又不在人前说话，人们都以为他是哑巴，对他更多了几份怜悯之心。
私塾的夫子对他偷学的行为心知肚明，但都默许了他的行为。
可是顾言只去了半个月，后面他就离开了接济堂，从平坝镇消失了。
那是因为顾言已经学会了这里的语言，古汉语和他所知道的现代汉语有所区别，但区别不大。
经过半个月的学习，他已经能够融会贯通、举一反三。
能够书写和认识简单的字词，更复杂的可以通过对比猜测蒙出来，总算掩盖了他在这里是个文盲的尴尬事实。
再加上这半个月来他默默观察，听到私塾的夫子们讨论战争，大致勾勒出现在的社会环境。
知道这里不属于他所熟知的任一朝代，现在有十二路起义军和朝廷打得火热，起义军高歌猛进，朝廷节节败退。
锦州属于建平王的封地，而建平王是十二路起义军之一，现在和朝廷争夺坝平镇的控制权。
意识到平坝镇不久的将来也会沦陷，顾言决定离开这里，去一个相对安全，没有被战火波及的地方。
他打听到锦州与蜀州相连，蜀州富庶，是乾王的封地。
而乾王治理有方、御下有术、治军严谨，军队不会随意欺凌搜刮百姓，因此声名远扬。
顾言经过考虑后决定去蜀州避难。
他穿过锦州北部，向蜀州前进，在半路上遇到强盗抢劫。
没办法，现在世道太乱，太多普通百姓生存不下去，只能落草为寇，在州与州的交界处趁乱抢劫。
顾言很不幸的被大刀架在脖子上。
他无辜表示他没钱，是个穷鬼。
可是头领不信，非说他：“看起来细皮嫩肉，富家公子就长你这样，一定是故意穿成这样欺骗我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