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把信物给了他
看到客人进门，想迎上来介绍的掌柜不等走近，两位风姿卓越的贵客就离去了。
出了金铺后顾言站在街头张望了一下，看到前面不少人围在一起，于是扯了扯陈渊的袖子，想去看热闹。
走近才发现是卖艺的，正在表演胸口碎大石，顾言瞬间失去兴致。
像什么胸口碎大石，喷火，吞剑一类的杂技，在现代的时候都被破解了，顾言根本不惊奇，丝毫没有留下来观看的兴致。
就这样走走停停，很快就从街头逛到了街尾。
他看从岔道走过去还有另外几条街，提步想走时，陈渊却不动：“那边不是什么好地方，咱们就不去了。”
顾言疑惑：“嗯？”
“那边大多是赌坊和青楼澡堂。”
这才打消了顾言想去的念头。
见时辰不早了，顾言主动提起：“那我们回宫吧。”
他踮起脚尖抱着陈渊的肩膀，贴在耳边细语，丝丝气音响在耳畔，就像小猫挠人一样令陈渊心痒。
“嗯，我们回宫。”
从宫外回来后，陈渊带着他去汤池泡澡，洗去一身疲惫和灰尘。
汤池雾气氤氲，顾言靠在陈渊宽阔的胸膛上玩弄他的发丝。
陈渊拍了拍他的臀部，轻斥：“别闹。”
顾言不解，他没有闹啊！
突然他感受到臀部被抵住，这才反应过来陈渊的意思。
为了汤池的洁净，顾言果断放开陈渊的发丝，向汤池另一端走去。
“去那做什么，待在我怀里。”陈渊把人拉回来。
顾言瘪嘴，做什么你心里不清楚？
嬉闹一番后顾言困得睁不开眼，迷迷糊糊枕在陈渊的臂弯里睡着了。
等他再次醒过来，天光已然大亮。
多荣站在隔间的脚踏上，对他说：“公子醒了便用早膳吧，皇上吩咐了，待公子用过早膳后，让奴才领您去嘉和殿。”
嘉和殿是陈渊召见臣子商讨公务的地方，让他去做什么？
怀揣着疑问，顾言很快吃饱，跟着小太监多荣来到嘉和殿。
陈渊已经在殿内，面前摆了高高的一摞奏折。
顾言不由感叹皇帝也不是好当的，每天那么多事情要做，光看奏折的数量都让人心烦。
“皇上。”他出声走近，“我来了。”
陈渊让他坐到自己身边，面前就是展开的奏折，顾言不敢乱看，端正的坐着。
“无妨。”陈渊示意他可以看，不用拘谨。
顾言没有兴趣窥探国家大事，不过陈渊示意了，他也就低头看了。
“大理寺卿上奏中书舍人之子无故暴毙家中，疑其遭人投毒谋害，请求皇上下令，恩准御医出宫协助调查？”
顾言读出声。
“阿言觉得呢？”
顾言感觉莫名其妙：“既然死了，那就是仵作的事情，让仵作验尸就好了。”
仵作验完尸，真有问题就交由大理寺查案。
“昨日中郎将去看过，林砚的尸体确实诡异。”林砚就是中书舍人的那个倒霉孩子。
“死后双眼圆睁、面带微笑，手指微微蜷缩，嘴边有大量白沫，鼻腔内都是他吐出的口沫。”
也就是说，林砚是被自己吐出来的唾沫呛死的。
顾言听着脑中不由浮现出画面：
林砚面带微笑的倒在地上，嘴里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他实际上很痛苦，控制不住的口吐白沫，他想呼救，可是他做不到，只能任由唾沫滑到鼻腔里，绝望的被呛死。
顾言皱眉：“所以大理寺怀疑他中了什么奇毒，觉得御医见多识广，或许认识，想让御医去看一看？”
“不错。”
中书舍人虽然只是五品官，但掌诏令、侍从、宣旨、慰劳等务，是皇帝的亲信之一。
出了人命，皇帝不可能不管。
“我已命大理寺审查此案。”
顾言看他，既然都安排好了，还问他做什么。
看出顾言的疑问，陈渊笑道：“底下人办案难免不尽心，阿言替我跑一趟，时时向我说明进度，可好？”
相当于监察员，全程跟进，整理经过后向皇帝这个最高统治者汇报。
顾言不清楚陈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突然解了他的幽禁不说，还带他出宫透气，随后第二天就给他安排任务，怎么看都有鬼。
而且找个借口都那么敷衍。
大理寺的人办案不细心？除非不想活了才会敷衍了事。
而且他知道陈渊有一个专门替他监查百官的机构，官员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他知道这个机构名为百解司。
他还知道百解司里有多个部门，包括保护皇帝安危，培养忠心耿耿的死士暗卫。
一年来，除了明面上的侍卫们，暗中就有这些人在监视他，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所以顾言不得委身求全，讨好陈渊。
他的全部都掌握在陈渊手里，他不得不顺从。
只等陈渊松懈的那一刻伺机而动。
好在一年来的乖巧讨好没有白费，他终于等到机会了。
于是他应下：“好。”
见他答应，陈渊深深的看了他良久，看得顾言心里直打鼓，想伸手摸摸他脸上是不是有脏东西。
“把这个带上。”陈渊拿起放在书案边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枚玉佩。
陈渊俯身替他系在腰上，语气寻常：“这是我送阿言的东西，可不能丢了，不然阿言是要用其他东西来还的。”
他说的暧昧，顾言瞬间懂了他说的其他东西指代什么，于是嗔怪的瞪着他。
陈渊轻笑着揉了揉他的发丝：“去吧，丁茂飞在殿外等候，由他陪着你。”
丁茂飞深得陈渊信任，在陈渊登基后，便被加封为骠骑大将军，统率皇城二十万禁卫军，护卫皇帝周全。
这个位置，不是一般的亲信能够坐到的。
因此顾言从不小看丁茂飞。
哪怕丁茂飞表现出来的性格是大老粗，整个人大大咧咧的。
如果真是这样，心思深沉的陈渊怎么会任命他为骠骑大将军，护卫皇城安危呢？
走出嘉和殿，果真见丁茂飞坐在椅子上牛饮，还发出满足的咂嘴声：“皇上宫里的茶水就是好喝！”
身边的宫女憋着笑，不敢抬头。
丁茂飞转头看到顾言，还傻笑着打招呼：“公子，我们走吧。”
他的注意力都在顾言身后，因为陈渊紧随其后出来了。
丁茂飞连忙站起来俯身行礼。
就是这一弯腰，让他看到了顾言腰上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