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实力至上
奇迹并不是每次都能发生，但正因为发生的少，所以被称为奇迹。
赵榛能打赢突合速，就堪称是一个奇迹。
台下的金兵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赵榛，那眼神既有崇敬也有憎恨，他们骨子里崇拜赵榛这样的强者，可又憎恨他。
这倒不是憎恨赵榛打赢了突合速，而是憎恨赵榛让他们这些人输了一大笔钱。
牢笼上的木桩再次被开启，赵榛从高台上缓缓走下来，他走下来的时候，几名金兵已经将重伤不醒的突合速抬了下去抢救。
不过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大概也活不成了。
“元帅，我们赢了。”
赵榛疲惫的看着粘罕，他没有拱手行礼，右臂的酸麻，让他现在还抬不起胳膊。
粘罕的脸上充满着不可思议，他上下打量着赵榛，那眼神如同看到了鬼一样。
“九哥，我们赢了。”
赵榛来到赵构面前，向他报告的他们取胜的消息。
赵构一把抱住了赵榛，激动道：“十八弟，你没有给我们大宋丢脸。”
赵榛没有说话，他倒在赵构怀中，两眼一闭慢慢失去意识，刚才的大战彻底耗空了他的元气。
“十八弟……”
“信王爷！”
赵榛最后的记忆，就是九哥还有张邦昌焦急的呼唤。
重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赵构那张慈祥的脸。
长兄如父，此刻的赵构确实如同父亲般慈祥，当然其实他也没比赵榛大几岁。
“九哥！”
赵榛挣扎着想要起身行礼。
赵构扶住了他，轻声道：“金人的军医说，你的右臂断了，伤筋动骨100天，得好好休整一下。”
赵榛看了一眼自己打着夹板的右臂，苦笑道：“难怪会没有知觉了。”
“十八弟，你这条胳膊断的不冤，就在刚才，金人已经答应了我们先前提出的议和条件。”
赵构激动的汇报着方才最新的谈判成果。
“真的？”
赵榛喜出望外，金人没有失言，总算没有枉费他断了一条胳膊。
“十八弟，你知道吗？现在整个金营都知道你的名字了，所有金人都说你是神威天王，打赢了他们女真最勇猛的勇士，你在金人这里，都快成大英雄了。”
赵榛听完赵构的话，并没多少喜悦，反而有一种忧虑。
这个时代，拳头大的人为王，拳头小的人连随波逐流的权利都没有。
今天他不是在和人决斗，而是上了一堂生动的课，这堂课让他明白了，今后无论如何都要做个强者。
因为弱者是没有生存余地的，只有强者才能活下去。
只要你够强，能打倒你的对手，那就连敌人都会崇拜你，相反如果你失败了，恐怕连自己人都会唾弃你。
赵榛很清楚，历史上的北宋皇族失败后的下场。
金人是不会去同情失败者的。
其实换了北宋灭到金国也是一样，北宋也不会去同情金国王族。
因为在这个时代，一旦失败，就会成为别人的垫脚石，被人踩在脚下，直至粉身碎骨。
“我这次赢了，下一次呢，我会一直有这么好的运气吗？”
赵榛躺在病床上，陷入了深深的思索。
他想要活下去，今后就不能再懦弱躺平，必须要勇于抗争。
命运要时刻攥在自己的手中。
……
刚刚入夜，四太子金兀术正带人在营地中巡逻，老远就看见一群金兵正围坐在篝火旁议论着白天赵榛和突合速那场决斗。
“你们在说什么？讨论的这么带劲，说出来也让我听听。”
金兀术带着护卫们凑了上去，看起来心情似乎很不好。
“四太子，白天您没有看到吗？那个宋国来的王爷赵榛，三拳两脚就打赢了突合速将军。”
一个矮个子的金兵小心翼翼的说道，其实白天的时候他在营外值守，根本就没看到那场决斗。
金兀术面色不虞的摆了摆手：“好了，都散了吧！不要再提这件事了，不然被元帅听到，你们就该挨军棍了！”
四太子一发话，人群顿时作鸟兽散。
等所有金兵都散开了之后，金兀术盘腿坐在了士兵们留下的火堆旁烤火，一个人影悄悄靠了上来从后面蒙住了他的眼睛。
“三妹，别闹了。”
金兀术一下就猜出了来人是完颜明月。
完颜明月放开兀术，绕到了他的身旁坐下：“四哥儿，你怎么猜到是我？”
“除了你，谁会这么无聊？”
“哼，谁无聊了！”完颜明月嘟起小嘴，似乎是生气了。
金兀术宛如钢铁直男，并没有一点要去哄自己这个妹妹的意思，反而是自顾自的拨弄着火堆。
“喂！”完颜明月叫了一声。
“干嘛？”金兀术不耐烦的回应道。
“白天赵榛跟突合速那场比试，你都见到了。”
“你没有见到吗？”金兀术反问了一句。
“突合速可是我们女真最勇猛的勇士，赵榛居然能打赢他，简直是不可思议，他简直就像神一样。”
完颜明月此刻简直太崇拜赵榛了，今天他也在台下观战来着，那场比试可真让人热血沸腾。
今日之后，只怕金人看到赵榛，都会直竖大拇指，估计没人敢小瞧他了。
“那是他打赢的吗？明明是他靠下三滥的手段赢的。”
金兀术不屑的说道。
白天那场比试，一些离得远的人没看清，金兀术可是看了个清楚，赵榛在危急关头居然踢突合速的脆弱部位，在金兀术看来，这种招数实在是非大丈夫所为。
“可赢就是赢，输就是输，四哥儿，这不是你们常说的吗？”
完颜明月一句话，让金兀术无语了。
女真人最迷信胜负，在女真人这里，从来不在乎过程，只要结果。只要最后是能打赢，不管用的什么方式，女真人从来不在乎。
“四哥儿，我们已经和宋人议和了，他们是不是要走了？”
完颜明月好奇的问道。
金兀术笑道：“怎么了，三妹，你是不是舍不得那个小子？”
“讨厌！”完颜明月小脸一红站起身要走。
金兀术并没去拦，而是继续拨弄着火堆，说道：“我看出你对那小子有意思，不过皇帝是不可能同意你嫁给他的。”
“为什么？”完颜明月回过身问。
“因为皇帝，不会允许一个汉人来做他的女婿。”
金兀术做出了回答。
女真人曾经非常崇拜宋人，早在宋太祖立国的时候，女真部落就曾派人去朝拜宋皇。
当时的宋朝自诩为天朝上国，根本没把一个小小的辽国女真部落放在眼里。
但就是这群不被当时大宋放在眼里的女真人，在百年后横扫了大辽，并且兵临大宋帝国的都城。
女真人如今目空一切，在他们眼中根本看不起孱弱的宋人。
即便赵榛打赢了他们女人最勇猛的勇士，但这还是不能改变宋国弱小的事实。
金国的皇帝，很难把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弱小敌国的王子，这根本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