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去军营见见兄弟们
吃过早饭,司马昭雄让雨天和他一起,骑着马缓缓而行,准备让儿子去离城区三十里外的军营大帐和自己统领下的将士们见见面,以便日后雨天可以更好地建功立业,接过自己的將印,统率这支无敌的军队。
路上,司马雨天向父王讲述了凌晨救任天一出水牢的过程,以及韩远行私设密不透风的水牢残害于人的恐怖场景。
司马昭雄默默地听着,良久,他的目光复杂,轻轻地说道:“韩远行倒行逆施,一手遮天,怂恿皇帝,混乱朝纲,祸害忠良。皇帝,韩贼一众把个原本富足美丽的南楚大地败的面目全非,千疮百孔。老百姓生灵涂炭,挣扎于水火之中。我虽为朝廷重臣,但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兄弟,保护不了黎民百姓,只能龟缩在这塞外边关,阻挡住外敌侵扰,其他的事情不愿多管了,唉!”
他的眼里没有了征战时的冷冽锋芒,有的只是无力的晦暗。顿了顿,他轻轻地夹了一下胯下的战马,继续地说道:“咱们司马家世世代代皆为忠良,为国家社稷抛头颅洒热血,后来被派到了这大漠孤烟的蛮荒之地,镇守着这边陲要塞飞狐关,带领着南楚的热血男儿,在这绵延不断的边关击退了敌人一次又一次的侵扰。镇守边陲的将士们不能在父母膝前尽孝,不能陪伴妻子儿女,不能享受天伦之乐,甚至于有可能血染黄沙,战死于疆场。然而却从没有人想过临阵脱逃,或者变节投敌。他们有着一个信念,有他们在,即便是血肉之身,也可抵挡如狼似虎的外患。他们牢牢地守护着南楚的北大门,保护着南楚大地的安宁,呵护着百姓的幸福生活。可是,即使是实力雄厚的外扰,尽然也抵不过阴恻恻的内患来的让人心寒。虽然我绝不会向朝廷和狗贼低头,可是却阻挡不住他们会把我的好兄弟们一个个以莫须有的罪名诛杀,达到他们可以削弱我的力量的目的。他们何罪之有?只因为他们是我的部下,不听他们胡言乱语,而只效忠于内心,效忠于我。唉,是我无能,对不起他们啊!现在,我还苟延残喘于世上,我有什么脸面面对他们?”说罢,司马昭雄已经泣不成声,他向着天空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随即,打马扬鞭,风驰电掣般地冲了出去。
雨天的内心就像被刀割了一般。他那铁骨铮铮的父王,原本也是一个侠骨柔情的性情中人啊!作为镇国第一大将军,作为声名赫赫的宁远王,常胜将军,又有谁知道在他的心灵深处无法言说的巨痛呢?为了跟随他披荆斩棘,杀敌无数的兄弟们,为了南楚大地的黎民百姓们,他的力量太单薄了,所以他的内心无比愤恨。如今,自己回家了,至少父王不是孤军奋战了,还有他,司马雨天。
他猛地夹了一下战马,那马就像感知到了主人的内心,一声低沉的马嘶,像离弦之箭飞了出去。很快,他追上了在前面不远处等他的父亲。
“父王”,司马雨天缓缓说道。
“父王,孩儿回来了,定会协助父王尽力改变现状,就算是咱们父子俩无法彻底改变这个吃人的世界,但也会让这南楚大地震他三震,让那些个奸佞之人惊破狗胆,逃无所逃,让韩贼一众血债血偿。”
父子俩四目相对,眼中满是信任和坚毅。十六年的骨肉分离让人望眼欲穿,十六年后的相聚让人倍感珍惜。如今,父子要携手改天换地,为了南楚百姓,为了献出了生命的兄弟们,即使是拿去了他们的性命又何妨?
三十里外的军营大帐一派井井有条,这说明平日里司马昭雄带兵严谨,张弛有度。之前,司马雨天看了很多小说,听了很多的有声,脑海中对于驻扎在外的军营,印象应该是一片黄沙漫天,萧瑟的样子。而跟着父王进入了军营大帐,身临其境之后,雨天顿时有了一种不一样的感受,真实的感受。
刚进到军营,就有士兵跑了过来,将他们的战马牵走了。司马雨天随着父王走进了中军大帐。刚坐下,紧跟着,一众衣着盔甲的将军鱼贯而入,分列两边。将军们的甲胄闪耀着熠熠的光辉。古铜色的披风映照着他们饱经烈日风霜的脸庞。护心镜时不时地闪烁着银色之光,如同一位忠诚的卫士,保护着它的主人那颗年轻的,忠诚的心脏。
这些将军如同从古籍中走出的热血男儿,又如同一座座岿然不动的屹立不倒的高山,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注视着他们的大将军,宛如银河中灿烂的星,时刻准备着凝结成冷芒,去刺杀胆敢进犯祖国边界的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