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替天行道
恶奴倚仗着他们人多势众,一哄而起,恶狠狠地向着四小兄弟就开始了拳打脚踢。春风,夏雨,秋阳,冬雪,那可真不是普通人儿啊!怎么可能乖乖地受辱呢?可是,在没有得到大少爷的准许下,他们不可能去反击。一开始他们还以防守为主,左闪右躲,并未进攻。这种情形之下,肯定会处于劣势了。何况,他们护着的,除了身后那对母女,更有着如美玉般宝贵的大少爷。
周围的人群原本是来看热闹的,这世间事,从来都是以强凌弱,没有公道可言。他们正为一个似乎已经断了气,一个才十三四岁的这对苦命母女深感惋惜。正在无奈之时,一个白衣青年竟然不知用了什么灵丹妙药,就让那将死的母亲又活了过来,重返人间。正在大伙儿惊讶之余,一群恶奴一拥而上,对着几个青年人施加拳脚,大家真是既愤愤然,又怕惹祸上身,一边散开,一边嘴里嘀嘀咕咕,“唉,这是什么世道啊?没有王法了啊!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一群人打人家几个,这算是什么狗屁本事?”
忽然间,一个清朗的声音飘荡在这繁杂的空气里。
“我说几位兄弟,咱们生来就是高山,俯瞰周遭的一切。已然让了他们好几招了,而他们却仍然执迷不悟,那就该出手时就出手,还等什么呢?”呵呵,咱家大少爷终于放话了,四小兄弟的内心太狂浪了,终于有放开手脚大干一番的机会了,于是众人眼前似有几条鱼儿游动,还没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恶奴们一个接一个摔倒在地上,呲牙咧嘴的呻吟着,“少爷,少爷,快为我们报仇啊!”,周围的人们真是狠狠地吐出来积压在心口的一团窝囊之气。人群中不知是谁带头,一边叫好,一边使劲儿鼓起掌来,发自内心的为这四个相貌堂堂,既勇敢又武功高强的小伙子喝彩。
那个被称作少爷的白面青年,眼光突然间冷厉起来,恶狠狠地打量着四小只身后的白衣青年。这小子眼生的很啊!虽然从未谋面,但是在他的周身,分明散发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
于是,恶少眼睛微微眯起,说道:“你是何人?不是本地人吧?你竟然不认识本少爷是谁?竟然还鼓动你的家丁打伤少爷的家奴。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白衣青年昂首挺胸,双手背于身后。温暖的阳光撒到了他那俊美刚毅的脸上,是那么安详。“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不管是谁,也没有权利去剥夺别人的自由。更何况,你们竟然差一点就草菅人命,还要欺负一个尚且年幼的小姑娘,谁给你们的权利?”
他的话掷地有声,句句诛心,让这个恶少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寒颤。可他的嘴却还是一贯的飞扬跋扈,“哼,说出来吓破你的狗胆,我爹乃是当朝右丞相,鹤族尊长韩远行。在这个远离京城的蛮荒之地,我爹就是天,就是地。就是那个宁远王,大将军司马昭雄,也得给我爹几分面子,看我爹的脸色做人呢,你说我有没有权利?”他的脸上掠过几丝得意,那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让司马雨天顿觉恶心。
“诶呦喂,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你就是那个自以为是,自认为你爸是李刚就没人敢惹的坑爹货呀!哼,最看不起你这种没啥本事,就靠倚仗着家里那点儿,还不一定是怎样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而得意忘形的败家子儿。”司马雨天根本瞧不起这种酒囊饭袋,满眼的轻视。
“你连我爹是谁都搞不明白啊!你听清楚了,我爹是韩远行,不是什么狗屁李刚,本少爷不跟你计较,现在立马滚开,把这对贱人乖乖地交出来,否则……”
“否则怎样?”看着恶少一脸的贱相,司马雨天真是气不打一处来,真想纵身上去给他来几个九阴白骨掌。
雨天还没动手呢,那个恶少却冷不防地从腰间抽出来了一条软鞭,一个饿虎扑食,趁雨天没有防备,就将鞭子猛地抽了过来。
司马雨天怕兄弟们有闪失,说时迟那时快,他的身体轻轻一纵,就飞跃过了四个小兄弟的头顶。只见白衣一抖,众人还没有看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儿时,就听见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来,然后的画面就是那个恶少手软鞭落地,手捂着还印有巴掌印的肿脸,鲜血从嘴角溢出的快人场面。
“你你你,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韩奎,看来你真是不想活了。来呀,赶紧给我滚起来,把他杀了,杀了。”
几个恶奴赶紧从地上翻身爬起来,不顾自己的疼痛,扶住了他们的少爷韩奎,结结巴巴地说道:“少爷,这小子太不识抬举了,连你都敢打,赶紧回去禀告老爷吧!这口气可不能就这么咽下,他不想活了,咱们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送他一程。”
“对对对,快去告诉我爹,让他老人家派金甲卫来替我报仇。这小子真是不长眼,想死那好办,本少爷就成全你。”韩奎脸上的肌肉都气的错了位,面面目狰狞,十分骇人。
雨天并未在意他们的谈话,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拱手向周围看热闹的人们作了一揖,说道:“各位相亲,今日之事发生偶然,我等不能容忍这种欺凌之事继续下去,于是替天行道。如果惊扰到了大家,我在此向大家表示歉意了。请大家各自散去,谢谢大家!”他声音洪亮,语气温和,彬彬有礼,又是见义勇为,怎不让人顿生敬意呢?
人群窸窸窣窣,大家满满地赞美之词飘荡在这小街的上空。
司马雨天回过头来,看着脸色渐渐恢复的女子和那个还处于惊魂未定之中的女孩,温和地问着:“夫人,你现在感觉怎样?你们在哪里安身?我等送你们回去。”
女人对眼前这个高高大大,相貌俊朗的青年充满了感激。她的脸上露出了凄楚的几丝微笑:“多谢恩公搭救我们母女。我们初来贵地,本是寻亲,然而却遇恶人纠缠,我宁死不从,他们就加害与我,让我差一点儿就上了奈何桥,于女儿阴阳两隔了。如今,亲人没有找到,又有恶人欺凌,哪里还有我们的安身之所啊!”女人句句诛心,让人听后不免感慨这人世间生命的卑微。
“哦,我了解了。夫人的伤不碍大事,再喝上几天药,静心将养一段时间就会痊愈。若不嫌弃,那就到我家小住几日,把身体养好了再做打算,你看可以吗?”
“啊?少爷肯收留我们母女?那会给你添麻烦的。这帮恶人不会就此罢休的。”原本亮了一下的眼睛在看到那一群恶人的时候,顿时就灰暗了下来。
雨天看到了女人脸上的变化,轻轻一笑,说道:“是的,夫人,如果不嫌弃,咱们这就回家。”
“兄弟们,搭把手,咱们回家。”
“啊?大少爷,这,这……”四兄弟脸上露出了难色,眼神里分明写满了——大少爷,老太太和王妃是怎么嘱咐你的,你都忘了吗?不是不让咱多事吗?你这可好,不仅惹了右丞相的儿子,还要把事儿带回家,这是闯了多大的祸呀……
司马雨天看懂了他们心中所想,不由地眼神一凌,四兄弟立马后背发麻,于是赶紧上前道:“好嘞,大少爷,咱们现在就护着她们回家。”
那恶少看着他们准备带人走了,刚要上前制止,忽然跑过来了一个家奴,上气不接下气地在他耳边嘟囔了几句,那恶少韩奎的脸上顿时充满了狐疑和些许的不甘。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司马大将军家丢失了多年的少爷啊!失敬失敬。本少爷念你初入世事,不懂规矩,而且不认识本少爷是谁,这次就这么算了。毕竟不知者不怪嘛。不过,你还是应该好自为之,别给自己找麻烦,给你那个功高盖世的爹找麻烦。咱们走。”说完,他袍袖一挥,带着恶奴们走了。
看着突然间发生的变化,司马雨天不禁哑然,他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苦笑,“是啊!真的给父王找麻烦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了一阵欢呼声,“原来是司马大将军家的少爷啊!真是虎父无犬子,大少爷乃英雄也。”
随着欢呼声渐远,雨天他们几个护着母女二人已然纵身飘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