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互相误会
齐羽虽然先离开会场，但是还是在马车上等着初零的。
“先生，你说你把姑娘扔那，又在这等着，何必呢？”呼龙这个直肠子哪懂得这般弯弯绕绕。
“闭嘴！”齐羽是在这等着初零主动来说明情况的。
可没想到的是，初零却并不打算坐齐羽的马车回府，她搭乘了韩朦的马车。白白害得齐羽在那等了半天。
“初零姐姐，你今日好生威风！胧儿也想学骑射！”
“大家都觉得女子该是有个女子模样，今日我如此出风头，怕是招了不少风语吧！”
“是有不少人说闲话，但是胧儿觉得她们应该自愧不如才是！谁说咱们女子就该是什么模样？温柔贤淑是女子，英姿飒爽就不能是女子了吗？男儿做得的，咱们女子又不差在哪儿！”
“想不到胧儿小小年纪竟然有如此见地，你真想学吗？”
“嗯！”
“那等过段时日，姐姐教你！”
“好啊！”
“姐姐，你和秦将军是一对吗？”
“胧儿为何这样问？”
“今日你们一起猎熊，又一同骑一匹马回来，大家都说你们郎才女貌，是一对！”
听着胧儿的话，初零沉默了一会，心想‘难道他是因为这个生我气的！’
终于到了太傅府，齐羽果然还没有回来，估计还在那等着呢。
“胧儿，今日谢谢你！”
“姐姐，以后，胧儿可以经常来找你玩吗？”
“当然可以！”
初零回府后，回到房间，柿柿帮着处理伤口，上了药，换了身衣裳。
“姑娘，先生好像生你气了！”
“他生气，生气的不该是我吗？我在那和黑熊万分凶险，他呢？却在那和云婉郡主在众目睽睽之下卿卿我我！”
“是那云婉郡主非要给先生看腿的！”
“那他不知道拒绝吗？”
“那好像……先生也没说什么拒绝的话！”
初零听着更加气了，双手系衣带时不禁用过了力气，崩得伤口有些疼。
“嘶，啊！”
“姑娘，你别生气了，小心崩着伤口！”
“可是姑娘，天快黑了，先生还未归来，咱们开始是不是该和先生说一声的！”
“他有马车，有呼龙！再说，是他先扔下我们的！”初零虽然嘴巴上说着不管，可是这心里其实是着急的，可又拉不下脸去门外等着。
“这呼龙也是个大笨蛋，也不知道劝着点先生，非得找他算账不可！”柿柿把矛头转向呼龙。
夜幕落下，府外开始有动静了。
“姑娘，好像是先生他们回来了！”柿柿扒在门缝看。
初零有些心慌意乱，不知道齐羽回来了会不会来找她，不知道他还会不会朝她生气。
“姑娘回来了吗？”齐羽问了门房。
“下午未时便回来了！”
“坐的谁的马车？”
“韩大人家的！”
齐羽气鼓鼓的样子，也径直回了自己房中。
“哈，她宁肯坐韩府的马车，也不肯坐吾的马车！”齐羽神色冷峻，嗓音中带着几分斥责。
“先生，明明是你自己先走的，我一开始就和说了……你非是不听啊……”呼龙也是为难，这主子说了又不带听的。
“可是我们的马车就在韩大人马车前面一点，她若是出来了，必然是看得到吾在那儿等她的！”齐羽眼眸森然，压着怒气。
“那先生好端端的你干嘛生气吗？”呼龙实在是摸不着头脑。
“她与秦崭同骑一匹马，靠得如此近，吾也是男个人，看到他们如此如何能不气！”
“这有啥可生气的嘛？秦将军不是您兄弟吗？他受伤了，咱姑娘不得帮助人家吗？再说，您自个不是也和云婉郡主在看腿吗？”这呼龙是真不懂得这男人有时候的小心眼啊。
“你到底哪个头的？”齐羽被呼龙说得倒是没退路了。
“你不是平日里和柿柿要好得很吗？她今日也未同你说一声，你不生气？”
“本来我就说要等她们，是先生你非要走，这下好了，我还敢生啥气，估计这会儿柿柿得生我气了！”
“你……”齐羽是真没想到呼龙会有这样的回答，把他的话堵在墙上。
齐羽来来回回坐立不安。
“先生，你别来来回回了，要是想认错了就去找姑娘！”
“吾认错？吾有什么错？不去！”
“她今日怎的不来给吾送药？你看，她就是生气了！”
“哎……”呼龙也是跟着费心。
心想以前的先生可不是这样的，自从和姑娘好上了，总是会莫名其妙的生气。
“看来，这陆先生说得没错，这喜欢人和被人喜欢就是一件头痛的事儿！”
“姑娘，你今日不给先生送药啊？”柿柿也试图从中撮合。
“人家不都有了名贵的雪山育骨膏了吗？用不上咱这草药吗？不送！”
“哎……这以前不论先生说什么做什么，这姑娘从来不生气，这最近是怎么了！”
就这样两个人谁也不肯先低头，第一次有了隔夜气。
第二日，齐羽吃早点也不见初零，吃完后先去上朝了。
“姑娘，先生他们走了。”柿柿探头探脑的。
初零她们吃过早点，换了药，快中午时分，秦府来人请初零过去看伤，说是秦将军吩咐的。
刚好初零前脚刚走，霁遇下朝归来，听闻初零去了秦府，又是醋意大发。
“这秦府不是有太医吗？为何她还要去？”坐在书房，把往桌上一扔。来回想了一会儿，准备起身去找初零，走到书房门外又折返回去坐了下来。
这呼龙跟着来回走，一不小心头撞到门上，肿了个大包。
初零来到秦府，秦崭趴在床上，看到初零过来心中满是欣喜:“初零姑娘……”
“秦大哥，躺着别动！”
初零看了秦崭伤势有所改善，“伤口没有溃烂，慢慢在愈合，只是背骨伤需要慢慢调理。”
“姑娘，太医说姑娘用的药，药理性很好，对伤口温和，便嘱咐我家将军继续用姑娘的药方，还请姑娘继续为我家将军治疗！”说话的是秦崭的副将——杨成。
秦崭也是为了救她才受如此严重的伤，太医既然如此说，她也不好拒绝，便也只能应下了。
秦崭听到，当然心悦不已。
“初零姑娘，你手臂上的伤如何了？”秦崭自然把她放在心上的，关切的很。
“我只是小伤，无大碍！”
“那往后恐怕要辛苦姑娘了，以后每日吾都会派人去接你！”
初零也只能客气的点了点头。
“初零姑娘，这把匕首是吾父亲在吾十六岁及第之年亲手打造送给吾的，很是小巧精美，用来防身也是十分便捷。吾想送给姑娘，聊表谢意！”
“秦大哥不必如此客气！你是为救初零才受如此重伤，是初零应该感谢你才是！”
“姑娘拿着吧，不然将军会觉得麻烦了姑娘心里过意不去！”杨成是个及时雨，他是了解秦崭的。
“如此，那多谢秦大哥！”
初零准备回去时，在府外看到了王大人带着王家小姐——王谧，两人眼神交错，还相互点头示意。
“姑娘，这不是那个才女，王家小姐吗？”柿柿上次也是见过的。“她来做什么？找秦将军？莫不是喜欢秦将军？”
“他人的事少议论！”初零倒是不太关心这些事。
“将军，王大人携女儿王谧求见！”
“王大人？请吧！”
“秦将军，伤势可有好些？”一番问候之后，王大人特意介绍了王谧。
王谧看秦崭的眼神充满青睐。可秦崭也是个直肠的人，喜欢的人就会一直关注关心，不喜欢的他根本不会察觉。只以为王大人是来走人情世故的，随意回应了一下王谧。
回去的路上，王大人对女儿说道:“谧儿啊，以为父看来，这秦将军似乎对你不是很有心思啊！”
王谧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从来她对那些个对她献殷勤的男子，她也是瞧不起的，秦崭越是如此。她便越是激起征服欲，这样的男人如此不近美色，便更是难得，她是不会那么轻易死心的。
初零刚进府门，便看到了门口停放的宫廷马车。
想一想也知道，该是云婉郡主的。
齐羽本来还想着赶紧打发了云婉郡主，可看到初零回来了，那劲又上来了。
云婉郡主看到初零回来了，很是热情的迎了上去，“初零妹妹，你回来！”
“参见云婉郡主！”
“初零妹妹，不必如此客气！”初零妹妹，这是已经把自己摆在大嫂的位置了。
“妹妹快过来看看，这些礼物你可喜欢！”这云婉郡主带来好些锦罗绸缎，和精美钗环首饰。
“郡主这些都太贵重了，初零不能收！”初零自然无功不受禄。
“刚才太傅还说这些妹妹不会喜欢，说妹妹的衣服过于素净同这些繁华款式不搭配，看来太傅对妹妹很是了解！”
正话反听，生气的女人就是如此，她只听见过于素净这几个字眼，便一转态度说道:“谢谢云婉郡主，初零都很喜欢！”
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云婉也是愣了一秒，然后又说道:“其实偶尔换换风格也是别有一番韵味的！既然妹妹喜欢，那都给妹妹留下了。”
“太傅，你可有用云婉给你的药膏，可否有用？”
“有，当然有，很有用！”齐羽这个倔鸭子。看向初零的眼神还故意透着几分得意。
“那云婉，托人再寻些给太傅！”看到齐羽的接受，云婉心里很是高兴。
云婉终于要走了，齐羽还故意送人出府，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气初零去了秦崭那儿。
初零回房间前，他还看到她手里拿着一把短剑，必然知道这一定是秦崭送给她的礼物，秦崭父亲就是铸刀的，这心里更是不得好受了。
两人这线疙瘩团子怕是越缠越多，越缠越乱。
“姑娘，这先生怎么和郡主越来越亲密了，还到府上来了，这不是摆明了不把咱姑娘当回事吗？还叫姑娘妹妹，怎的，她是想当姑娘嫂嫂不成？”柿柿也是气恼极了。
“我看啊，把这些都给扔了，谁稀罕啊？”
“不扔，明日我就穿这些，戴这些！”
“姑娘，你没事吧？你从来都不喜欢这些色彩艳丽的衣裳和饰品的！”
“别人穿得我也穿得！”
“先生，你看到姑娘手里那把匕首了吗？”
“该是秦崭送的！”齐羽又补上一句。
“或许是秦将军给姑娘防身用的，应该没有其他意思！”
“没有其他意思？吾看他是有意思的很！”语气里带着几分幽怨。
“那郡主不是也往咱们府来了吗？估计姑娘也会生气！”
“她生气，她看她收礼收的十分愉悦，可有半分生气？”
柿柿和呼龙终于受不了，两人偷偷瞒着他俩见面了。
“呼龙，你说姑娘和先生怎么都像变了个人似的，从前从不见他们生气。”
“这先生也是，总是斗气，不会好好说话了，他生姑娘的气，又不去找姑娘，总拿着我出气。”
“那怎么办啊？哎……”柿柿和呼龙两人夹在中间都快疯了。
次日，初零身着艳丽颜色，头戴簪花，还浓妆艳抹的，整个一个大变样。
“姑娘，你确定要穿成这样出去吗？”柿柿也是看着有些愕然。
“郡主她们不是个个不都穿成这样吗？那我如何不能这样穿着？”说罢，抓起旁边的另外一支金钗又往头上插去，显然在意了昨日郡主口中说的，齐羽说她穿着过于素净。
柿柿看着姑娘如此也不敢再劝，只是十分担心姑娘这头啊实在是太重了。
初零走了几步，显然是很不适应。珠钗众多，绫罗绸缎的裙子繁琐多层，一个不小心还踉跄了一下。
“姑娘，小心！”柿柿赶紧上前扶住。
秦府的来接她的人已经在府外候着。
初零出来了，齐羽看到这般乍眼奢华的初零直接略过他，坐上了去秦府的马车。
“她，怎穿得如此隆重去秦府？”这下霁遇是彻底压不住了，急急追了出去，马车正准备走，齐羽横挡在前面，上前一把掀开布帘，眉眼里都是愠怒，对着里面的初零说道:“下来！”
初零自然气着呢，扭过头去，不予理睬。
杨成副将在一旁解说道:“太傅，将军还等着初零姑娘治伤呢！”
“跟你家将军说！治伤，去找太医！”然后一把拽过初零的手下了马车。
“可……”留下杨成一旁不由分说。
“把府门关上，没有吾的允许，谁也不许进来。”
如此，这杨成也只能悻悻而归。
“你放手，齐羽，你抓疼我了！”初零想要挣脱，霁遇的手臂健硕，力量自然有压迫感。
“先生，你轻点，姑娘还受着伤呢？”柿柿担心姑娘的手臂上伤，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受伤？何时受的伤？”霁遇竟然浑然不知。
“是昨日被黑熊抓伤的，可姑娘不许我说。”柿柿眼眼见瞒不下去，只能老实交代。
“若是以后，此等事情再敢隐瞒，必重罚！”齐羽第一次如此动怒，对柿柿说了重话！
“是！”柿柿只得低头答应。
齐羽一把抱起初零，不论初零如何不愿，折腾，他不管不顾，任凭她在他怀里面挣扎。
进了屋子，齐羽强行按住初零，掀开衣袖，看到了初零包扎的伤口，上面还渗着一些血。
“受了伤，为何不同吾说？”
“我怎么和你说？你不是都先走了吗？
“那是吾……吾吃醋了！吾见你和秦崭同坐一匹马……吾一时给气着了！”齐羽终于不嘴硬了，脸上还难免有些难为情的。
“你今日为何要做这般打扮？去给秦崭看吗？”
“不是你说我穿的过于素静吗？你不是日日同那云婉郡主谈得，如此开心吗！我怎就不能这般打扮？怎么别人穿的就好看，我穿的就不好看吗？”初零也是把心里话吐露出来，齐羽才知道她也是吃他与云婉郡主的醋了。
“好看！只是你平日的穿着吾更喜欢！”齐羽拉住初零的手，“你不需要和任何人比，在吾心中，你怎样都是最好看的！”
齐羽拥初零入怀，初零摇着脑袋嘴里还在呢喃着“不要！”。
“是吾错了，不该生气，不该先走，不该和那云婉郡主有接触！初零，你原谅吾好吗？”
初零也终于缓下口气，任着齐羽紧紧抱住。
“后日，陛下派吾去洪玉关主持两国互通开典，等典礼结束后，吾就回来与你成婚，吾不想再等了，不想吾再在外人面前与你兄妹相称，不想看见别的男人惦记你的时候吾什么都不能做！”
初零也终于融化在齐羽的爱意里，轻声答道:“好！”
“傻瓜，你头戴如此多的钗饰不压得疼吗？”说着一支一支把珠钗簪花都轻柔地一点一点小心摘下，生怕弄疼了初零，随着香柔的秀发散落于腰际，微微飘然，映衬着初零面容的白皙与媚动，仿佛是发着柔光，散发着仙气的仙子般，看得人好生心动。
齐羽脉脉的眼神不自觉的停留在初零诱人的眼眸和温热的粉唇，一时间失了控制，他的吻落于她的眉心，鼻尖，耳后，脖颈，又绕回脸颊，最后深情的望向她的那柔软唇心，然后用尽力气，重重的吻去，初零双手抵在他的胸膛，发出娇柔的喘息。“为何你的唇如此软糯？”齐羽被喷张的血脉刺激得心跳加速，他双手紧贴着慢慢透过发丝抚摸着初零的腰身……
皎洁的月光终于刺破那一层薄薄的雾纱，倾洒在那粉嫩的蔷薇花瓣上，如同一颗颗晶莹的水珠般随着滑落……从此月光有了爱人。
出发的前一日，初零去寺庙求了一个平安符佩。经过上次齐羽去朔北之事，她仍然心有余悸，只要他离开身边她就会担心，初零帮齐羽把平安符佩系在腰间，心中亦是不舍。
勿要担心吾，此次有呼龙同吾前往，必然是安全无误的。”齐羽知道初零担忧她。
齐羽也把多年贴于胸膛前的玉佩摘下。这个麒麟玉，是母亲在他周岁之时送与他的。他一直没有摘下过。而今他有了最在意的人了，便亲手把它挂在初零的脖间。
如此一来，两相也当是有了定情信物。
“娘子，乖乖在家等夫君归来娶你！”齐羽手挽住初零腰怀，温柔在她额间落下深吻。
看着齐羽的马车渐渐离去，初零还是心中泛起思雨，离别的不舍席卷了她的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