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节

    “顾盼，顾盼生辉的顾盼。”他沉沉地说道。

    陈绍宸抬手抚额，“衬衫上的血是她流的鼻血。还有，那也不是裸|照，我穿着裤子呢！”

    “他最近很忙，没时间过来。”一顿晚餐，徐晨曦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没忍住，“绍宸啊，我听说你参加什么才艺表演了？”

    他走进厨房，“妈——”

    陈绍宸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将衬衫放到一旁，“那就开始吧，我要摆什么姿势吗？”

    顾盼稍稍犹疑，“有待加强锻炼。”他还是瘦了一点儿。

    “嗯？”

    叶子蕤拉下她的手，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她无奈地笑了笑。

    徐晨曦捧着手机，“哟，这姑娘挺漂亮，水灵灵的，身材不错。”儿子的眼光还真不赖。“叫什么名啊？”

    暖橙的灯光倾洒在他的身上，镀上了一层光泽，光滑的胸脯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

    儿子还知道夸人，徐晨曦下巴都要掉了，“有照片吗？”

    陈绍宸的脸黑下来，“妈，你想多了。”

    陈绍宸思索了一下，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是她那天跳舞他拍下的。

    等陈绍宸回到公寓的时候，母亲正在厨房，一阵香味迎面而来。

    顾盼抿了抿唇，拿起笔开动。

    “您这次是专程来见她的？”陈绍宸挑眉。

    “与你男神比呢？”他一字一顿地问道。

    顾盼赧然。得了便宜还卖乖！

    陈绍宸盛饭，“我爸呢？”

    徐晨曦一脸笑意，“你们的生活倒是挺多彩的。这画画得还真不错，专业水准。哎哟，我都好久没有看过你的身体了，儿子，你的身材没你爸的好，得加强锻炼。女孩子喜欢那种宽厚的胸膛，有安全感。”

    徐晨曦轻笑，“我不是来看她的，我就来看看你。”

    徐晨曦来到b市那天，陈绍宸正在实验室对着几台电脑。徐晨曦有钥匙自己去了公寓。

    陈绍宸摇摇头，该庆幸自己有个诚实的女朋友吗？他温柔地笑起来，“我知道了。”

    徐晨曦连连点头。

    陈湛北在那边轻笑，儿子，你爸只能帮你到这里了。依着他老婆的性子肯定是要去见见未来儿媳妇的。

    徐晨曦瞅着他，“她画的？”

    “还有，那个裸|照是什么意思？”徐晨曦绷着脸。

    陈绍宸：……

    自然就好！

    顾盼咬了咬唇角，面不改色地比画，“身材还不错。”

    陈绍宸和顾盼联系时，顾盼和叶子蕤正在周润之的工作室。叶子蕤失手把一幅客人的画给弄坏了。

    顾盼静静地站在他的身旁，屏住呼吸。

    晚上，徐晨曦把今天的发现一一向自家老公汇报，正在处理公务的陈湛北不由得叹口气，他一手敲在桌面上，“晨曦——”

    徐晨曦不由得点头，黑眸突然转动，“才大一啊，毕业还有四年。妈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你们还是学生，她才大一，还没有到法定婚龄吧，平时也要注意一点儿。当然，你们要是带着孩子参加毕业典礼也挺好的。”

    屋内安静极了，只听到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和她笔在纸上摩挲的声响。陈绍宸浅浅地看着她，她认真专注，偶尔蹙眉，偶尔撩发。

    顾盼心情复杂地看着那幅画，陈绍宸的短信让她的心情又纠结了。他的母亲过来了，唔，如果知道她的存在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呢？

    会不会不喜欢她？会不会嫌她不会说话呢？

    陈绍宸抬首，默了一下，“舅妈都和你说了？”

    父子俩真是想到一块儿去了。

    白衬衫上的红色血迹，真是让人遐想。

    “你就是怕我打扰你儿子呗！那我早点儿回去打扰你！”

    徐晨曦擦擦手，朝他身后看看，“就你一个人啊。”

    陈绍宸回眸，一双漆黑的眸子锁住她的面庞，“我本想为艺术献身，奈何顾大师体恤，怕我冻着。看来只能等到夏天了。”

    顾盼拉住她，“一起去。”

    顾盼咽了咽口水，心脏抑制不住扑通扑通地跳动着。她让他坐好，身子微侧，一手放在膝盖上，另一只手横在沙发上。

    陈绍宸抿着嘴角，“她今年大一，d市人，挺好看的。”

    陈绍宸看着她如此体贴，心里涌过一阵甜蜜。待他穿上衣服后，拿过画细细一看，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弧度。

    “轻扬说老太太最近身体不好，你这两天抽时间去陪陪她。”还是让儿子清静一下。

    陈绍宸动了动身子，浑身僵硬，顾盼连忙去卧室给他找衣服。

    陈绍宸哪里能轻松自如呢？眼前的人一直盯着他看，他微微眯了眯，面上依旧不动声色，“盼盼，你看了很久了。”

    两个多小时后，顾盼终于嘘了一口气。她晃了晃右手，对他比画，“师兄，好了，你可以动了。”

    叶子蕤的表情很凝重，“我去找老板。”

    陈绍宸点点头。

    陈绍宸将画稿收好，“这个我收着。”他顿了顿，“刚刚看了那么久，要不要评价一下？”

    徐晨曦抬手拍拍他的手臂，“我都看到了。”她起身去卧室，出来时手上多了一件衬衫。“你看——你们也不注意一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