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话 天云掌

    天云宗

    林凡自从拜入张祥林门下之后，便谨遵师命，勤修苦练，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林凡毕竟年少，偶尔也会偷懒耍滑。每当张祥林不在时，林凡便会跑到后山上摘桃，或是去水中捉鱼。张祥林察觉此事后，总是会拿起一根棍子，狠狠地抽打林凡。如此，一来可让林凡提高抗摔打的能力，二来也可教训一下这个顽皮的徒儿。

    林凡和孟献凌是张祥林仅有的两名弟子，张祥林对他们自然是疼爱有加，尤其是林凡。张祥林十分赞赏林凡的韧性，但同时也认为林凡的悟性欠佳。林凡常常苦练十天半个月，却收效甚微。

    不过，林凡有一个优点，那就是对变强有着强烈的渴望。虽然林凡练功时偶有偷懒，但毕竟他还年幼。然而，当张祥林传授林凡他感兴趣的功法时，林凡便能自觉地练习十天半个月。尽管林凡天赋不佳，悟性不高，但凭借着坚持不懈的努力，林凡最终还是掌握了这些功法。

    林凡最为偏爱的武艺无疑是剑术，然而对于张祥林传授给他的掌法，林凡却全然提不起兴致，这让张祥林感到十分棘手。他时常语重心长地向林凡阐释掌法的关键之处：“凡儿啊，日后若与敌人交战，倘若手中无剑，或是来不及拔剑的时候，如果不会掌法，那又该如何应敌呢？”奈何林凡这个顽皮小子却不以为意地答道：“战场之上，尸体遍野，遍地皆是兵器，随意捡拾一件即可。”林凡这番话令张祥林瞠目结舌，哑口无言。即便如此，张祥林依旧坚信掌法至关重要，在他眼中，林凡必须精通掌法，这是毫无转圜余地的事情。毕竟在将来对敌时，掌法虽未必能克敌制胜，但至少足以保身护命！

    “凡儿啊，你加入我天云宗已然三年有余，迄今为止连最基础的天云掌都未能熟练掌握，反倒是那些繁复晦涩的剑法，你却学得得心应手。今日，为师不再传授你剑法了！你务必要将天云掌学会！”言罢，张祥林便将林凡唤出，令其扎稳马步，准备亲身传授他天云掌的精髓！

    林凡亦步亦趋地模仿起来，张祥林责令孟献凌监视林凡，务必要在天黑之前学会天云掌第一式。张祥林步入卧榻，正欲休憩，林凡却蓦然止住身形。他的目光落于远处的后山，嘴角微扬，似乎想到了饶有趣味之事。旋即，他不动声色地牵起孟献凌的手，朝着后山的方向疾行而去。

    孟献凌被林凡猝不及防的举动惊得一怔，但须臾便回过神来。她一面随林凡飞奔，一面兴致勃勃地言道：“林凡哥哥，听闻后山的蜜桃适才成熟，我们速去采撷一些吧！”

    林凡颔首示意，步履愈发匆匆。二人宛若两只欢脱的飞鸟，穿梭于茂密的林间，跨越清澈的溪流，终于抵达后山的桃园。

    然则，他们未曾察觉，张祥林早已洞察到他们的行径。当林凡和孟献凌正兴致盎然地采摘蜜桃时，张祥林悄无声息地现身于他们身后。

    只见张祥林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林凡和孟献凌的去路。他横眉冷对，厉声道：“好你个孽障！不好好练功，竟敢在此懈怠！还有你，孟献凌！我命你好生监督林凡练功，你却与他一同胡为！你们二人着实令我大失所望！”

    林凡与孟献凌被张祥林的怒斥吓得不敢动弹，他们低着头，默默地接受着师父的责备。张祥林看着他们那副可怜模样，心中的怒火也渐渐平息了下来。他叹了口气，沉凝地说道：“林凡啊，练功是一件非常艰苦之事，但唯有通过不懈的努力，方能成为真正的高手。而你，孟献凌，我让你监督林凡，你却与他一同胡闹！”

    林凡和孟献凌听了张祥林的话，低着头，如犯错的孩童一般。张祥林发完脾气，他们便跟随张祥林回到了家中。

    回到家中后，张祥林一脸肃穆地坐在旁边，手中握着一根小木棍，亲自监督林凡练习天云掌。林凡全神贯注地按照张祥林所教的动作，一招一式地演练着，但他似乎总是无法准确领悟其中的精髓。

    每当林凡的动作出现哪怕一点点偏差，张祥林都会毫不留情地挥动手中的棍子，狠狠地抽打在林凡身上。虽然疼痛难忍，但林凡知道自己对掌法的悟性确实很差，所以他默默忍受着这些惩罚，因为他知道张祥林一旦发起脾气就不止简单的挨打这么简单了。

    整个白天，林凡都在不停地重复练习那些复杂的招式，而每一次失误换来的都是一顿毒打。尽管如此，林凡并没有丝毫怨言，他知道张祥林是想让他掌握天云掌的精髓。

    随着时间的推移，林凡的身体渐渐变得疲惫不堪，但他依然咬牙坚持着。因为他明白，张祥林对自己寄予厚望。

    夜幕降临，繁星闪烁。经过一整天的刻苦修炼，林凡终于掌握了天云掌的基本功。此时，张祥林走到林凡面前，轻声问道：“凡儿啊，为师刚才打你，可有感觉到痛？”

    林凡紧咬嘴唇，微微颔首，眼眸中掠过一丝委屈：“当然痛啊！师父……”

    张祥林凝视林凡，言辞恳切地说：“为师知晓你疼痛，但打你亦是迫不得已。你平素喜好偷懒，若今日不让你承受这点儿皮肉之苦，将来恐怕会面临更大的风险，甚至可能会危及性命！故而，为师期望你能领悟我的一片苦心，尽快掌握这天云掌。此乃咱们天云宗的独门秘技，一旦练成，便能在关键时刻克敌制胜！这三年来，每次传授你天云掌，你皆心不在焉，敷衍塞责。我此前未严加管教，乃是觉得你年幼无知。然今你已十七岁，成年了，为师必须对你严加要求，督你学好这天云掌！”

    言罢，张祥林轻拂衣摆，徐缓落座于卧榻之上，继而端起桌上茶杯，细品起来。他望着眼前的林凡，轻声说道：“凡儿，过来这边坐吧。”林凡闻听，却是后退一步，低头说道：“师父，如此不妥。依天云宗礼仪，弟子应跪地或坐于旁侧蒲团上，万不可与师父您同坐于卧榻之上呀！”

    张祥林听到林凡这番话，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摆了摆手，笑着说：“无妨，凡儿，这些规矩在我这里都不作数。我张祥林的徒弟，不必拘泥于这些小节。”林凡听了师父的话，心中虽然有些感动，但还是有些犹豫。毕竟天云宗的规矩森严，如果被外门师兄弟发现自己违反门规，恐怕会引起不少麻烦。然而，在张祥林的再三坚持下，林凡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了卧榻一侧的小凳子上，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生怕打破了天云宗的规矩。

    张祥林将林凡的表现看在眼里，他知道这个孩子性格善良、守礼，于是语重心长地说道：“凡儿啊，你自从拜入我门下至今已有三年。这三年来，你的剑法进步神速，已经超越了大部分同龄人。可是你的掌法，实在是让人难以评价啊！这练武之事，其实就如同制茶的过程一般。好的茶叶需要经过千锤百炼，历经无数次的烘焙、揉捻，最后才能成为上等佳茗；而那些敷衍了事的茶叶，则永远无法登上大雅之堂。同样的道理，一个人想要成为真正的强者，也必须经历艰苦卓绝的磨练，不断努力修炼，方可有所成就。”

    林凡毕恭毕敬地聆听着张祥林的谆谆教诲，深刻领悟到了掌法的至关重要性。张祥林缓缓倒了一杯热腾腾的香茗，小心翼翼地端到林凡跟前，语重心长地说道：“凡儿啊，快来品尝一下这杯香醇的茶水！要知道，品茶与饮酒大不相同，品茶能够使人心平气和、凝神聚气，而饮酒则会让人头脑昏沉、神志不清！这便是为师为何从不允许你饮酒，也坚决不许你与那些嗜酒之徒往来的缘由！”

    此时此刻，沈天行正悠然自得地坐在屋檐上，美滋滋地小酌着美酒，突然间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他心中暗自思忖道：“真不晓得又是哪个家伙在背地里偷偷念叨我呢！”

    林凡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张祥林，斩钉截铁地回应道：“凡儿定当谨遵师父的教诲！”

    张祥林和林凡在茶桌前谈天说地，从日落一直聊到日出，仿佛时间都停滞了一般。这对师徒之间的关系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师徒情分，更像是亲密无间的兄弟。张祥林打心底里喜欢林凡这个徒弟，他不仅聪明伶俐，还懂得尊重长辈。虽说林凡偶尔也会有些小懒惰，但与其他孩子相比，他已经算是非常勤奋刻苦的了。

    在这一夜长谈中，张祥林和林凡分享了彼此的故事和经历。他们交流着对人生的感悟，探讨着武艺的精髓，甚至还谈到了未来的理想和追求。张祥林惊讶地发现，林凡的内心世界竟是如此丰富多彩，他的想法独特而深刻，让人不禁为之赞叹。

    随着天色渐亮，这场愉快的谈话终于画上了句号。然而，对于张祥林和林凡来说，这段美好的时光将永远铭刻在他们心中。从此以后，他们的关系愈发紧密，成为了彼此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而林凡也在张祥林的悉心教导下，不断成长进步，逐渐走上了属于自己的辉煌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