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得知师妹死讯，祁潇失魂落魄
等祁潇和慕若寒想通后找过来的时候，这湖面上的船已经毁了大半。君尧光虽然没死，但他先是被无尘打了一掌，后又掉水两次，整个人狼狈得不行。
戴忘扶因为徒弟没了又被带着了，将这股气全然地发泄在君尧光身上，不停地数落他。
一会儿说他活了这么多年干了这么多缺德事，小心不得好死转世变乌龟。
一会儿说他最好从此以后就老老实实地待在京都皇宫里不要出来，否则自己也不会放过他，一定会夜夜扮鬼吓唬他。
说着说着祁潇和慕若寒就来了。
慕两人见到闹成这样，都挺吃惊的。
慕若寒直接问：“怎么回事？这是谁干的？有人刺杀吗？”
戴忘扶叹了口气道：“是那个小和尚干的。”
慕若寒听闻也叹了口气，非常惋惜地说：“他要动手就动得干脆点，怎么只烧船不杀人啊？”
戴忘扶也不知没听出来慕若寒的话，还是没心思听，回他道：“怎么没杀人？如果不是我拦着，你们两个还能见到活着的他吗？”
慕若寒面色一沉，叹道：“那还真是很可惜啊！”
他们在这边说的话，君尧光也不是没听见，只是君尧光实在是懒得和他们计较。
君尧光晃晃手示意众人扶他去进一个稍微完好一点的船舱，泡一泡热水，换一身干净衣服。
祁潇本来想问问他现今觉得身体怎么样，但步子是迈了一步，嘴是没张开的。
慕若寒也从最开始的吃惊中回过神来，这种行事作风真的不太像无尘，无尘可能会为他这个表妹出气，但不会为她杀人。
他心里渐渐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他直觉是初七出事了。
戴忘扶和无尘都在这儿，那初七呢？为什么没人提到初七？
想到这里，慕若寒一下子拽住戴忘扶道：“我表妹呢？初七呢，她在哪儿？她怎么样了？”
祁潇因为慕若寒的发问，也回过头来，看向他的师父。
在戴忘扶回答之前，慕若寒的心里闪过了一种最有可能的答案，但他在自己心里骗自己，他告诉自己，应该只是受了重伤罢了。
可戴忘扶说：“我可怜的小徒弟她死了。”
慕若寒在这一刻觉得这世界真的疯癫至极了，他大哥、他小妹、他表妹，她们都没有做过什么，她们其中甚至还有些过得很惨，可到最后却还是连命也保不住。
当初将他送离皇宫的时候，他母亲嘱咐过他说让他忍，等忍到一定的时候事情就会开始往好的地方发展。
他原以为初七的出现意味着事情在好转，叶家至少还有一个后人活着，可是没有，最后这一个人也没有了。
他在忍什么，他还需要忍什么？
慕若寒整个人爆发出极为苍凉的哭声，而后开始大笑，他这副样子有点吓到了戴忘扶。
戴忘扶颇为担心地看着他，“我说，你可不要发疯啊，不要让我这个老人家还要费尽心思来照顾你。”
他说完这句话，慕若寒就跑了。
戴忘扶跟在后面喊了几句，也不知道他去干什么，最主要的是他还有一个徒弟在这儿，看样子也不好。
“师父，你是骗我的对吧？师妹她还活得好好的，她只是……只是不想见我。”
生死之事戴忘扶从不骗人，他也不觉得骗人是个好法子。
他将自己赶到林中的所见所闻，还有追着无尘的所见所闻都说了。
“大徒弟，你看，确实是有一个女子既假扮了你师妹又冒充了她叶家后人的身份，那看来你娘应该是死在她的手上。”
“我也问过她了，她……”
祁潇却开口打断他的话：“这些都不重要了。”
戴忘扶最怕的就是人死后，活着的人也没什么指望了，忙道：“怎么都不重要了？你娘是死在谁手上不重要吗？你娘不是你师妹杀的不重要吗？”
祁潇慢慢地往前走，慢慢地说：“我一直都知道我师妹不是杀人凶手，我只是难受祁府遇到那样的事，她却不愿与我说句软话。”
“而今我明白是为什么了？师父，当初你要我好好照顾师妹，可是自从她跟我上路来所有受到的委屈和伤害都是因为我，我这个师兄是真的很不称职。”
戴忘扶跟在祁潇后面，自己的小徒弟刚去，他不敢就这么放任祁潇一个人神情恍惚地离开。
“唉！说到称职，我这个做师父的也不称职。她当时其实不愿意我离开，但我还是离开了，就为了那么点虚名。”
“好不容易在祁府相遇，没说几句话又让她走了。直到今儿个在金府遇见，我明知她情况不对，就该一直守着她，如果我和她一起去追卓不凡，哪能让卓不凡杀了她？”
“说到底，是我这个做师父的不称职。”
两师徒一前一后地离去，渐渐地消失了踪影。
扬州城的一处客栈里，若离坐在窗前，她像是被人抽光了精气神一般，面色苍白，神情苦楚。
宋玉溪在她身后来回晃着，见她一直不改这模样，终究没忍住,唤了声：“若离！”
谁知若离却吐出三个字：“她死了。”
宋玉溪虽未亲眼所见，但早已知晓，他实在不明白若离的反应为何会是这样，“你不是一直很讨厌她吗？她死了你为什么这么难过？”
若离当即叫道：“我不难过！”
可在触及宋玉溪明显不信的眼神时，若离又道：“我只是想不明白，她这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么会就这么死在卓不凡手上？”
宋玉溪叹了口气：“你不知道一力降十会吗？她再聪明，也比不过卓不凡的刀。”
若离其实也明白，“可她怎么就这么死了？她已经努力地活了这么多年，怎么就这么死了？”
宋玉溪实在是受不了她这副模样了，她们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之前若离把那个初七当成她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现在棋子没了，这棋局还怎么盘活。
“现在的问题不是她死不死，而是她死了，我们原本的谋划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