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皆随天意
奇点之物难觅，一切皆随天意。
纯质源石，非必需之物，除非家财万贯，满库皆是珍石。
慢着，此物倒可自oue处夺得！
秦恩眸光一亮。
非也非也，不应言夺，应曰公正回收。届时，其宝库尽归吾手，废物杂物，源石宝藏，悉数纳入囊中。
“呵呵呵……”
凯尔希睁开双目：“汝笑何事？”
“想起乐事矣。”
“嘻皮笑脸，怕只有自己欢喜罢。”
“非也，他人欢喜，我亦随之欢喜。”秦恩正色道。
凯尔希轻叹：“对此言，我存疑。然尔常施人以欢与安，多谢……长久以来，皆是如此。”
秦恩抚胸。
“汝吓我一跳。”
“哈？”
“凯娘不会如此坦诚——错了，真的，恳请高抬尊尾，莫再束我。况且，尾乃抚之物，非用以束人也！”
秦恩心有余悸，见凯尔希收起灵动之尾，方舒一口气。
不料，凯尔希乘其不备，尾如灵蛇回卷，缠于其首，如枷锁般令他头痛欲裂。
“师父，师父，勿束矣！”
“汝便是如此，不教一番，便不知收敛。我此举已算宽宏。”凯尔希少见地露出真诚笑容。
“此算哪门子宽宏，哎呀，失言，歉甚，我错矣！”
片刻后，秦恩抚额上的痕迹，轻叹：“暴戾之老妇。”
凯尔希竖耳：“何言？”
“无，仅思凯娘青春貌美。”
“…………”
凯尔希凝视他，直至他心生寒意，方移开目光：“罢了，此刻心情尚佳，暂且饶过你。”
“多谢厚恩。”秦恩语气平淡道。
凯尔希不介意其语调，问：“何处遇她？”
“此事说来话长。”
“无妨，今夜尚早。”
“但我欲眠。”
“那便在此歇息，两时辰后我必唤醒你。”
“……罢了罢了。”
设想躺下，凯尔希近在咫尺，未知其将有何举动，压力如山，能否安睡皆成疑问。
更何况，仅能睡两个时辰？此非养生之道。
凯尔希起身：“要饮咖啡否？”
“汝煮？”
“不然呢？”
“好喝否……”
“不喝也罢。”
秦恩忙道：“要要要，当然要。”
“那你在此稍候。”
片刻后，凯尔希捧着两杯咖啡归来，秦恩接过一杯，轻尝一口，苦涩满口，皱起眉头。
“不喜黑咖啡？”凯尔希问。
“算是。”
“未免太孩子气。”
“若词典中‘大人’定义包含‘从容饮黑咖啡’，我甘拜下风。”
凯尔希笑出声：“呵，果然伶牙俐齿。”
“任君评说。”
凯尔希敛去笑意，正色道：“那讲讲你与阿米娅的相遇吧。”
“好，好，事后请我吃一顿
“这就是《小秦恩传奇》，讲完啦。”
凯尔希欲言又止。
“传奇……不过就是被史莱姆追杀，然后反杀它们而已？”
“不必拘泥细节。”
实则无关紧要，凯尔希恨不得忽略所有怪谈与胡言，但人在眼前，难以避而不听。
“原来你能直接进入彼世。然而彼世竟有此种奇异生物，实属怪异。”
“巴别塔无情报？”
“知晓彼世存在，却无法如你般自由穿梭。初次探索彼世甚至以失败告终，彼世之源石辐射强大，穿透我们所有防护——仿佛泰拉人禁入之地。派出的探索队在片刻间便败退，且迅速染上矿石病。”
秦恩点头。
凯尔希沉思：“不过化为灵体便无碍……”
“它们会噬人。”
“避开便是。阿米娅聪明，不致于犯傻，被它们捉住。但话说回来，如何救出阿米娅……”
秦恩：“关于此事，其实——”
既然交情深厚，彼此了解，又有共同目标“拯救阿米娅”，秦恩干脆将自己的能力全盘托出。
听完，凯尔希沉吟良久。
“概括来说，你的能力强弱取决于掌握程度，达到一定境界，即可直接释放阿米娅。”
“所以要提升经验。”秦恩道。
凯尔希闻言摇头：“遗憾，此事我无法助你。”
“你不想治愈矿石病？”
“……暂时不必。”
凯尔希停顿，问：“我记得你们即将与旧乌萨斯帝国开战。”
“是。”
“不妨将感染者作为目标。”
“对，可提升经验。”
若旧乌萨斯帝国真以感染者之源石结晶为能源，感染者数量必然众多，聚集起来一一治愈，经验值必飞涨。
只是自己脑袋要受些委屈，治疗过多也会疼，也会疲倦。
秦恩想到此处，脑海闪现大胆之念。
“凯尔希，看我如此努力，赏点奖励如何？”
凯尔希眯起眼睛：“奖励？”
“正是。”
“休想，你若敢碰我尾巴，下次定将你打入墙中。”
哼，老妇人，活该无人娶你。
秦恩趁凯尔希回头之际做个鬼脸，待她转回，又恢复平静。
“……我问你一
话至此处，她忽忆一事。
阿米娅以姐相称，她亦视阿米娅如亲妹，若秦恩成了阿米娅之兄（凯尔希深信阿米娅必不拒），那她应是秦恩之姐还是妹？
秦恩亦沉吟此事，面色肃穆道：“虽我极厌他人称姐，然你言之，我觉可行。”
“何故？”
“因你——”
三分钟后。
秦恩神志复醒。
“醒了？”凯尔希坐椅之上，面含寒霜问道。
“醒了。”
“好，继续商议。”
“你我之间，是姐是妹之事？”
“呵……若你愿，亦无妨。”
凯尔希眸中并无笑意。
秦恩终究收敛，规矩坐起，发现自己竟躺于凯尔希榻上，遗憾的是，榻上并无特殊香气。
“对了，此物。”秦恩想起另一物需示凯尔希，递去另一枚存储器。
“这是何？”
“巴别塔于南极开设之实验室记载。”
“……”
凯尔希默然点头，阅过《第四十二次会议》之文字，陷入沉思。
“想起什么了吗？”
“暂时未有，抱歉。”
秦恩耸肩：“无须道歉，此事不急。”
“确实。那对此会，你有何感想？”
“那位奥特博士宜为民俗学者。”
“……除此以外。”
秦恩略加思索：“没了。”
“对自身身份，你无半点想法？”
“有。”
“说来听听。”
“与我何干。”
凯尔希未置一词。
“世间谁欲救谁救，我则已算计妥当，五年……哦，如今应是四年。四年之后，我将偕霜叶游历，自罗德岛首领之位退下，然后混迹度日，直至终焉。你若对我期望过高，恐将失望。”
凯尔希非但未显鄙夷，反颌首赞同。
“不，我早已料到你会如此选择。”
“当真？”
“无须欺瞒你。况且，我所求，仅阿米娅之解救而已。”
“巧合，我亦如此。”
“看来我俩皆颇自私。”凯尔希言道。
“的确，人总须为自己而活。”
凯尔希微微颔首，伸出手来。
嗯？这是何意？
“致我等自私之人。”
“你言此话竟不觉羞愧，倒也好。”秦恩握住凯尔希之手，发现其手意外柔软，非想象中钢铁般坚硬。
凯尔希：“往后尚需多加指教。”
“……你真是凯尔希？莫非遭人替换？”
秦恩言毕，即感其握力
果然仍是难以理解的老妇。
次日清晨，锡兰言须返回汐斯塔。
“感谢塔露拉小姐引领参观，罗德岛实非寻常之地，时刻让人大眼界大开。”
此“非凡”，应无他意吧？
“尤其对源石之研究，罗德岛似对此甚感兴趣？”
秦恩：“是的，尤其是矿石病之研究及源石相关技术应用，有何问题？”
虽大致猜出锡兰之意，仍需礼貌询问。
果不其然，锡兰随后道：“实则我对源石研究亦颇感兴趣——”
“欲加入我们？无妨，这是入职申请书……”
“不不不，怎么说呢，暂时无此意愿，但我希望能与罗德岛举办一次学术研讨会，汐斯塔亦有科学家，但他们要么无趣，要么懒散，整日争论可乐与夕阳沙士孰优孰劣。”
岂非全天摸鱼？令人艳羡。
而塔露拉如装了雷达，我在罗德岛任何角落，她都能寻到我……
莫非我身上被安置了追踪器？
念及此，秦恩顿感不适，频向塔露拉望去。
塔露拉：“何事？”
“你过来，我有事问你。”
塔露拉近前，秦恩悄声问：“你未在我身上装追踪器或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吧？”
她嘴角微抽。
“你认为呢？”
“……装了？”
“当然是没装，谁会用那种东西跟踪你！”塔露拉低声呵斥，继而以文件夹轻敲秦恩头颅。
“没装便没装，何必动怒？哎，明明是首领，地位却是罗德岛最低。”秦恩边嘟囔，边揉揉脑袋。
“还不是你不成体统。”
塔露拉话毕，发现还有宾客在场，面色微红，轻咳一声，退回稍远处。
“感情真好啊。”锡兰笑道。
“仅是高层对底层可怜人之压迫罢了。”
“……”
塔露拉目光似在暗示“回去加班”，秦恩忙移开视线，正色道：“玩笑话，毕竟共事已久，关系定然不错。”
眼神更为严厉。
何事让你如此？
“言归正传，研讨会应无大碍，但若你们那的科学家如你所说，我不认为此研讨会对我方有益。”
无知识可提供，那就以金钱交换，毕竟现下状况不会无条件分享，罗德岛最富有的，最关键的便是知识——不论源自巴别塔还是自身所有。
锡兰露出得意微笑：“其实别看我这样，我也是一名学者。”
说着，她自黑处取来一本笔记，递予秦恩。
秦恩接过，神色庄重。
嗯，看不懂！
“有何高见？”他遂将烫手山芋抛给塔露拉。
塔露拉鄙夷地瞥他一眼，显然看穿秦恩之意。
然而术业有专攻，秦恩只需做他最擅长，其余交由其他领域专家，故不懂源石理论无妨。
塔露拉鄙视他，只因心情不佳。
“……真令人惊讶，这是锡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