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赠物
白相生跟着红袖,一路来到了楼府,门口的侍卫招呼了一声“小姐回来了”,就放二人进去了。
楼府,是红袖的家门。红袖的全名,叫楼红袖,但叫起来拗口,久而久之,便直接以红袖相称。
楼姓是南疆独有,追溯到几千年前,是由中原娄姓演变而来。
红袖自小受尽楼府宠爱,此地不大,但红袖一人就独有一个大院子。白相生一进院子,就发现里面根本不像一个女孩子的住所。
云来阁的暗香小院,里面亭台楼阁,假山水榭,十分的风雅。红袖的院子,却满是刀枪棍棒,还有好几排木头人,大多数都缺胳膊断腿的。
好不容易找到个落脚点,她让白相生坐下,自己去换了一身衣服。
再出来时,红袖身着略微紧身的灰色上衣,裙子换成了裤子,裤脚用丝带封住。好端端一个姑娘,看起来像个身着便装的士兵。
&34;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到底有什么事?&34;
白相生坐在那里,手臂撑着下巴。
“第一个问题,当年韩西城离开南疆,给你留了一封信,信里面说的什么?”
这种事,白相生早就忘光光了。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反问: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信件可是很私密的东西,我跟你又不熟。”
“你告诉我的话,绝对不白说,这楼府有什么你看的上的,通通拿走,我绝不吝啬。”
“你这一地刀枪棍棒,尽是些破烂玩意,我才不稀罕。”
“那银子,黄金,怎么样?”
说到金银,白相生已经来了兴趣了。但还是故作平静的问:
“没别的了?比如说,灵器,法宝之类的。”
红袖轻轻一拍桌子。
“小鬼,你不要太过分。我要是有灵器、法宝之类的东西,我会只有这么一丁点的修为吗?再说了,你都那么厉害了,九脉峰上出了那么大一个风头,你还和我要灵器法宝,过分了吧!
但一想到白相生看起来年纪轻轻、人畜无害,其实深藏不露,是个高手,红袖瞬间又换回了笑容。
“你看,我这里确实没有什么灵器法宝。别的行不行?”
白相生摆出一副不甘愿,但也勉为其难的样子。
“那好吧,得看你能出多少银子了。”
红袖伸出五个手指,示意五百两。白相生摇头。一千两,白相生还是摇头。只要红袖没有露出那种为难、窘迫的表情,白相生就只管摇头。
来都来了,白相生要杀个好价,多赚点银子。
最终,红袖以五千两的价格,买了白相生那封信的内容。
白相生将自己还记得的内容,全部和红袖讲了一遍。红袖听完,非常失望,根本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可是花了五千两呢,根本不值这个价钱。
她马上反悔,想要要回那五千两的银票。
白相生岂是能撒手的主,将银票紧紧抱在怀中,说什么也不交出来。
这时候,红袖也顾不得白相生高手不高手的的了,走到白相生面前,伸手就要去他怀里去抢。
一拉一扯之间,白相生被拽倒在地,摔了个屁股朝天。
“坏女人,你言而无信,你欺负弱小!”
白相生的话,让红袖一下子怔在原地。
她总是下意识的把白相生看成一个小孩,但实际上,白相生已经名动南孤城,是个人人皆知的顶尖修行人。
红袖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以白相生的能为,如果真的怪罪于她,楼府根本无能为力。
不过,看白相生的样子,也只是随便说说而已。红袖收起了紧张的心,可还是心疼自己的银子。
而白相生几乎是白拿了这五千两,心中多少也有点过意不去,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
然后左右掏兜,拿出了一块白色玉佩,就是当初韩西城在信封里留下的那块玉佩。
白相生将玉佩递给红袖。
“这个给你。”
红袖和北极宫的人打过不少交道,马上认出了这是北极宫的东西,而等她看到玉佩后面的字,拿着玉佩的手已微微颤抖。
这玩意,是北极宫六宫宫主级别的信物,只要拿着这块玉佩,别说当一个北极宫普通弟子,就是想要进出北极宫的深渊禁地,也没人敢阻拦。
此物的价值,绝非世俗的金钱可以衡量。
但白相生毕竟对北极宫这个地方完全没兴趣,这块玉佩,他可以说是非常慷慨,毫不惋惜的交给了红袖。
红袖自己也清楚,五千两根本不够抵这块玉佩,但她看到白相生根本不在乎这个东西,而她,又有一个必须要去北极宫的理由。
虽然有点昧良心,但她还是收下了玉佩。
“这下你满意了吧?你可不能再向我讨回这五千两了,我们两清。”
白相生双手抱胸,捂得紧紧的,警惕的看着红袖。
“你把手放下来吧,这钱归你了,我不要。”
这话说出来,白相生喜上眉梢,高兴的将银票收了起来。
接着,白相生便问起红袖,第一个问题是问那封信。那第二个问题是什么呢?
“你离开怜云城的时候,怜云城主赵子祥,也就是我的舅舅,有没有让你带什么话给我?”
白相生随即说了当初赵子祥留下的那句话,天下将乱,速去中原。
“就这样?”
“就这样!”
红袖对这句话没什么感觉,表现的十分平静。不管天下乱不乱,她肯定是要去一趟中原的,因为北极宫就在中原。
回答完红袖的这两个问题,天色已近黄昏,门外有下人来报,府上有贵客前来,要找红袖。
红袖推辞,不管什么贵客,全都不见!
可那下人就是不走,不一会,楼家长辈便也来了。红袖拗不过长辈的意思,只得去见一见这个神秘的贵客了。
白相生离开楼府,饿着肚子,先去了附近的茶楼。
此时的白相生已然是个小富翁,好吃好喝的,让小二全部招呼上了。
也不知是自己点的太多,招人眼红,还是看自己年纪小好欺负。
一个青丝泛白的中年人,略有老态,但精神矍铄,身着灰黑色道袍,一把木簪束在头顶,穿的是手编的草鞋,手里拿着一个茶壶。
此人自来熟一般,未经邀请,便坐在了白相生的对面,眼睛盯着白相生,嘴角带着笑容。
“小朋友,你一个人就点了这么多,吃得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