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伺候沐浴
古晋子稍加思索，“哪有那么多丹药可以卖？”
“我有很多辰砂。”
姚乐兮甩出一本秘籍，“旁的人我都不轻易告诉他！吃丹药可不如积功德来的快，说不定哪天你就在梦里突然飞升了。”
胡晋子狐疑。
这么好的飞升途径，她自己怎么不走？
似乎是能知道他的心声，姚乐兮答道，“我有男人，飞升不了了。你照着这古法炼丹，多加点砒霜，代代传承下去，等到那倭国真的来扰，干他丫的。”
古晋子听的迷迷瞪瞪。
姚乐兮再添把火，“你作为一派宗师，后辈子弟可都是在为你攒功德，即便几百年后才卖掉丹药——
就那暴涨的功德，你也得从棺材里爬出来飞升。”
一来一回，渐渐变成了姚乐兮的单方面输出。
小契约一列，小字儿一签，小指印一盖，姚乐兮把辰砂和五石散都卖给古晋子。
称兄道妹，还给他的药馆挂了个牌匾——重生之宗师悬壶济世。
……
公主府的炼丹殿内。
难得的香气弥漫。
一众药师刚从各个药铺看诊回来，重新戴上面具，寻着香气一路到了炼丹殿外，蹲守在门口，窃窃私语。
“你说姚大人这是在炼什么？”
“不知。闻着这香味，该不会是永葆青春的驻颜丹吧？殿下确实隐隐有这个意图。”
“那可太了不得了。”
“我看着不像。长生不老的丹药，姚大人加的砒霜；那这加的花，应该是毁容丹。”
“言之有理，贤弟聪慧。”
几人嘀嘀咕咕，直到姚乐兮扭头，脸上带着笑意，两手还溅到了不少艳紫色的花汁，有些骇人。
她扭头看着那几个药师。
差不多的面具，差不多的身形，她也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谁有空？进来给我试试看效果如何。”
几人咯噔好几下，面面相觑。
你去。
凭什么我去？你怎么不去？
你去，你说的驻颜丹。
姚乐兮不耐烦，“那个叫贤弟的过来，就你有名字。”
于是，偌大的殿堂内支起了一口大锅，下方还烧着柴火。
被点名的灰袍人颤颤上前，站在那口大锅前久久不言。
不是吧？难道要整个人泡进去煮一煮，涮一涮？
姚乐兮身上还裹着一块围裙，大铁勺舀起，送到他的面前，“试试看，看看香味如何，肤感如何？”
“贤弟”面上安详，倾身把嘴搭在了大铁勺边缘，张口就要吸溜进去，这可把姚乐兮吓得不轻。
“不是大哥，嘬什么嘬，这是皂角！用来洗的，不是用来喝的。”
姚乐兮嫌弃，把这一勺甩掉。
又换了个干净的小药勺舀起一点温热紫红色的溶液，怼到他面前，“拿手试试搓搓，然后洗掉，看看留香如何。”
“好……非常好……不能再好了。”
灰袍人感动不已，姚大人果然有两把刷子，如此沸腾的东西竟然一点都不烫手，也不知是加了什么，“洗完手都不打滑了。”
把泡泡洗掉，香气蔓延在整个殿堂，几个围观的炼丹师交头接耳。
“姚大人，您这是在炼什么？丹药何时能够外敷了？”
“谁跟你们说这是丹药的。这是皂角，来自仙界的皂角。你们看，还能起泡泡。”
姚乐兮疯狂搅动着大锅里的紫红溶液，打起旋涡。
补上一句：“这是给我夫君做的，你们皮糙肉厚用着刚好，我得再改改配方才能适合他。”
“……”
虽然但是。
这是仙界的皂角。
谁能拒绝仙界的皂角呢？等姚大人做出来，就跟她讨要一点，讨不到就偷一点，嘿嘿。
萧家。
竹影斑驳的院中，萧甘棠只穿了寝衣，坐在一张躺椅上，一手拿着麻布巾擦头发。
头发湿着不能睡觉，会面瘫。
“二郎！我给你做了皂角，我们去洗澡！”
一道欢快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人倒是还没出现，但不难想到花蝴蝶一般的人正沿着长廊飞奔，是要来见他的。
刚洗完澡的萧甘棠沉默一瞬。
披上了外衣，麻布巾丢到躺椅下，再看向那气喘吁吁的人。
笑得温和，“你亲自做的？那可得试试。”
姚乐兮空着手，喘得面色发红，见他头发湿哒哒的，有些遗憾，“二郎已经洗过了？那明日再——”
“尚未，只是草草洗了头发。”萧甘棠面色如常，“乐兮要伺候我沐浴？”
“也不是不行。”
七八桶腾腾冒着白雾的热水提进了浴房，刚穿上的白色寝衣重新褪下，披在屏风上。
两人赤脚踩着干净无尘的地砖，萧甘棠坐在小凳上，下半身围着，上半身堆满了泡泡。
他若有所思。
不该是这样的。
共浴不该是这样的。
姚乐兮的衣袖高高挽起，给他搓着后背，从脖颈到背脊，一直是从上往下，从不逆着来，就好像他是什么毛茸茸的物件。
萧甘棠叹了一声，“你为何如此上手？先前给什么人……或者什么东西洗过澡？”
姚乐兮满意地看着这个泡泡人，“那可多了。我给小孩、猫狗猪都洗过，现在多了一个男人。”
冲开泡泡，她摸着滑溜溜的背脊，满意极了。
对于萧甘棠这样精致的人，得到这么香香的皂角，还不得感动死。
她道：“二郎喜欢这皂角吗？日后我还能给你做胭脂水粉，包君满意。”
萧甘棠沉默良久，“是什么让你觉得我喜欢这些的？”
“二郎不必介怀，喜欢什么无关男女，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还不是因为你在意容貌。”
萧甘棠闷声，说出口后又懊恼不已。
这怨妇般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有些难堪。
她怎么不说话了，那双手就停在他的肩胛骨上，怎么不动了。
寂静片刻。
一双手从背后伸到他的身前，抚过纹着的白鹭，在那道粉色的疤痕上停留。
姚乐兮出声：“你套个麻袋我都喜欢。我身上那么多疤，难道你就不喜欢了吗？”
攻略者一个身体，穿遍所有世界。
刀伤、枪伤都会慢慢消失，但往往旧疤未褪，新伤又至。
萧甘棠抬手一瓢热水泼下，冲掉泡沫，“明知故问。遇到好看的，你还是会多看两眼，不是吗？”
“这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