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锦衣卫，点卯
告别童颜巨乳榨汁姬念奴的早膳投喂后，
霍光头戴一顶黑色缎面的纱网帽，身穿绣着云纹的深蓝色锦袍，腰佩长剑，脚踏玄靴，神采奕奕，前往南城的锦衣卫驻地点卯。
绣春刀和飞鱼服都是皇帝赏赐给有功之臣的，霍光暂无资格拥有，只能穿着锦衣卫校尉的常服，自备武器。
霍光会弓箭、长枪和剑，不善用刀，干脆佩戴着家传的九品神兵紫电剑。
武器的等阶从低到高分为利刃九品——利刃一品，神兵九品——神兵一品。
这柄紫电剑最少价值万两白银，同时也是霍家家主身份的象征。
整个霍家只剩霍光一个人，他自然便是当代光杆司令家主。
说实话，霍光激活系统后有着将紫电剑典卖掉的念头。
不过此剑还是开启霍家宝藏的关键钥匙，加上霍光怕他那死去的老爹压不住棺材板爬出来揍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锦衣卫南城京杭坊百户所。
大梁锦衣卫的总部设在皇城承天门附近的北镇抚司和南镇抚司，在京城另设立有东南西北四大千户所，各千户所又下设有百户所。
锦衣卫只需到各百户所点卯打卡，负责自身辖区即可。
唐舟依靠在百户所门前，习惯性的观察着来来往往走动，一身汗味，穿着短衫麻衣的力夫们。
此坊因京杭大运河流过，漕运码头建造在此，故名京杭坊。
每天都有着大船满载而来，满载而走，养活了数万依靠漕运码头为生的脚夫。
唐舟乃是百户所的一名小旗官，他昨晚临时接到徐百户的招呼，说今天会有一位名叫霍光的锦衣卫校尉前来报道，要他好生接待。
具体长相徐百户也不知道，只是说年轻，长的很帅，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他的上司赵千户就是这样交代他的。
徐百户还隐晦的表示，此子上面有人，务必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言下之意，霍光迟到早退，调戏良家妇女什么的不用管，人不出事就行。
又是来镀金的世家子弟，我呸。
唐舟心里很不是滋味，什么脏活累活重活都是他们这些锦衣卫老人在办，结果每次论功行赏的主角都是上司和关系户。
他们那些人屁事不干，却躺在功劳簿上享受着超规模待遇。
相反锦衣卫老人流汗流血又流泪，年年都在原地踏步。
这该死的世道啊！上进无望，不如躺平摆烂。
咦，好俊的后生。
面如冠玉，玉树临风。
想必这就是百户大人所说的霍光吧。
唐舟一眼看到在人群中宛如鹤立鸡群般存在的霍光，不得不承认，这些世家子弟在扮相上确实出众。
……
“霍光？”
霍光一路走来，饶有兴致的观察着四周环境，并且默默记下坊市地形。
走到百户所的大门前，霍光才发现那个看起来老练的锦衣卫，是在等着自己。
“属下霍光，见过前辈。”
霍光抱拳，点头见礼。
大梁仅看衣着打扮便能识别出文武官位来。
锦衣卫百户穿的是青绿锦绣服，而此人跟霍光一样都是深蓝色锦袍，因此该称呼为前辈，而不是大人。
“我叫唐舟，徐百户手下的一名小旗官，以后你就是我的属下。”
唐舟向着霍光轻轻一点头，神情冷淡，转身走进百户所，为霍光介绍起来。
这些公子哥可看不上他们这些锦衣卫，唐舟犯不着热脸贴冷屁股去讨好霍光，但也没必要给下马威得罪霍光。
他只是按照惯例给新人普及锦衣卫的职责与工作方法。
“锦衣卫的职责很多，比如刺杀、刺探情报、前线作战、镇压地脉、水潮等天灾……”
“但是我们京城内的百户所，一般只管两件事。”
“一是维持京城治安，追捕武者逃犯。普通人犯事交给五城兵马司处理就行，不归我们锦衣卫管。”
“二是缉拿城内的魔道贼人，有时也会去顺天府各县各村，帮忙绞杀妖兽。”
霍光也不恼唐舟的冷漠态度，而是亦步亦趋，跟在唐舟身后静静听着。
“我们百户所负责的就是京杭坊的治安，平常锦衣卫校尉点卯后，只需在各自负责的街道巡逻，维护秩序。”
锦衣卫校尉即是普通锦衣卫的称呼，校尉一般归小旗统领。
十人一小旗，五小旗一总旗，两总旗一百户。
“无事时，可在朝廷设立的巡警铺内休息。”
“百姓保甲的火夫若是发现贼人，会敲击铜牌为信，射铃箭示警。附近的锦衣卫听到信号时，必须立刻放下手中的事，赶去支援抓捕逃犯。”
唐舟顿了顿，语气变得有些严厉起来。
“外出行动须是两人成对出行，遇到逃犯一人远远盯梢，一人回来报信请求支援， 不可私自行动……”
“如果逃犯实力强大，百户和千户他们会出手，不要上去逞威风。”
“一个月才三十两银子的月俸，拼什么命啊。”
“听明白了吗？”
唐舟的语气极重，并不是他对霍光有什么不满。
而是有些细节关乎生命安全，必须严厉，否则这些公子哥不当一回事，等出了人命还是他倒霉。
“在下省得，若真有那个时候，我会跑的比谁都快。”
霍光语气轻松的答道。
唐舟点头，孺子可教也，倒是个谦虚的主。
他对霍光的印象有所改观，不像以前的那几个公子哥般眼高手低，盛气凌人。
唐舟不知道的是，霍光从小也是在百姓中长大，过的清贫日子，又怎么会有天龙人的臭毛病呢。
不像有些人，读过几本书，练过几天武，就自称为文人、武人，觉得自身高人一等，看不起农民与工人，何其可笑。
边说边走，点卯过后，唐舟带着霍光来到了百户所的内部。
一排厢房外的院子中，有个不大不小的演武坪，场上正有几位锦衣卫校尉裸着上身，拿着木刀木剑对砍，锻炼武艺。
锦衣卫属于天子亲兵，暴力执法机构。
因此想要升官，除了足额的功劳，还有着修为限制。
例如锦衣卫校尉必须是八品炼肉境，小旗、总旗为七品易筋境，百户、副百户为六品淬骨境……
“宋缺，你以后的搭档。”
霍光看向他前方一位约莫二十余岁，五官普通，四肢健全，不胖不瘦，平平无奇的同僚。
看样子有点内向，不善言辞。这是霍光对宋缺的第一印象。
“你俩搭把手，试试？”
唐舟这是在考校霍光的武力，同时确定霍光、宋缺两人之间的领导权。
谁拳头大，就听谁的，以谁为主。
“是，头。”
“敢不从命。”
比试的过程很简单。
宋缺仅仅三招就败在霍光的木剑下，这还是霍光给他留了两分颜面，否则全力之下，霍光一剑就能秒杀宋缺。
诚然宋缺能加入锦衣卫，不会是庸才，在八品炼肉境中也算是把好手。
但霍光在磨皮境已走到极境，光靠金皮就能和二流炼肉境抗衡。
武者每一品，根据实力的不同，都可以分为三流、二流、一流、顶尖和绝顶。
更别说霍光在炼肉境已踏入玉肉，修为上便超过宋缺的炼肉圆满。
再加上麒麟兵法收录的各大武技至少也是顶尖武技，惊雷剑法明显胜过宋缺所修炼的刀法，两人的实力明显不在一个等级。
霍光就算是对上三流易筋武者，都有一战之力，跟宋缺比试完全是大人打小孩——手拿把掐。
“光哥，牛逼！”
宋缺从地上爬起来，对霍光心服口服。
他的脸上倒没有什么沮丧之色，宋缺早就明白自己是个普通人，百户所里他打不过的好手就有十数人。
输了就输了呗，有个实力强大的搭档，宋缺反而高兴，安全更有保障了，说不定还能被指点武艺。
全程看完比试，唐舟脸上漫不经心的神色有所收敛，带上了一丝忌惮。
这个霍光的实力，连他都感到威胁。
这些世家大族的天才，往往都有着越级而战的能力，而被越级的对象，通常就是唐舟这种平民武者。
“霍光你的实力很强，放在咱们百户所的炼肉境中，都称得上前三。”
“也就宁百户手下的贺昆能保证胜过你。”
唐舟先是给予肯定，而后敲打道，
“但武道并非争凶斗狠之道，你虽有实力，也不可骄傲自大，行事当再三思索，稳中求稳。”
“活得久，才算真正的有本事。”
霍光点头应下，欣然接受唐舟的好意。
唐舟的这个表情，让霍光想起了前世老师同样语重心长的劝告。
当时年少不懂事，多年之后却幡然醒悟。
你以为堆砌的书本遮蔽的是老师的视线，其实真正被挡住的，是你人生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