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她当年差点丢了半条命
第二日，沈蓁早上将团团送去学校。回来后，听张妈说予书还在楼上未去公司。
沈蓁轻手轻脚地跑上楼，卧室内传来哗啦啦的水声，意识到予书在洗澡，沈蓁耳后慢慢爬上了粉色。她悄悄靠在门上，脑中闪过的是四年前予书娇嗔害羞的模样，那时候沈蓁最爱做的事情就是在予书洗澡的时候闹她。
那时沈蓁租的房子很小，屋内是用帘子隔起来的一小块洗澡的地方，没有热水，每次都需要自己烧水。
虽然很不方便，但沈蓁却乐在其中。每次予书洗澡时，沈蓁总在外面拿着小舀子，时不时掀开帘子给予书加水。
一开始，予书会羞红了脸，双手拉紧帘子，瞪着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结结巴巴的让沈蓁出去。
沈蓁每次都会被她奶凶奶凶的样子逗笑，总爱对着予书动手动脚，逗到她满脸通红。
那时候的沈蓁日子过得很苦，一边上学一边打工。唯一的慰藉就是予书，一个她可以肆无忌惮说爱的人，一个全心全意爱她的人。
沈蓁靠着浴室的门想的出神，不知何时，予书从里面拉开门。
沈蓁一个没注意往里倒去，予书拦腰把人捞进了怀里。
浴室内因为刚刚洗完澡，还蒸腾着雾气，予书的短发湿答答的搭在额前，胸前的柔软在真丝睡裙里若隐若现，雪白修长的大腿紧紧贴着沈蓁的身体。
一时间，沈蓁只觉得口干舌燥，浴室的温度高的她有点受不了，下意识的咽了下口水，撑着予书的肩膀，结结巴巴说道：“额……早……早上好……好巧……”
予书眼底含着笑意，揶揄地说道：“确实蛮巧的，怎么？也要洗澡？”
沈蓁一边用手扇着风，一边想要退出去，不成想脚下一滑又冲进了予书的怀里，下巴重重磕在她胸前，温热又柔软。意识到是什么后沈蓁的脸彻底爆红，心像是要从嘴里跳了出来，语无伦次的说道：“额……我……我不是故意的……”
予书的手紧紧扣住沈蓁的脑袋不让她后退，“蓁蓁……”沉重的呼吸在她耳边不断响起，细细密密的吻落了下来。
沈蓁悄悄抬眼在浴室的镜子中看到自己，媚眼如丝，两颊泛着潮红，捏着衣服的骨节泛白，低低的哭泣声在清晨的卧室里响起。
……
沈蓁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她揉着酸痛的腰坐了起来，心中暗骂予书不做人。
予书一直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书，抬眼望过去，眸光微动，暗了暗，指尖摩挲着书页，笑道：“蓁蓁，这是在勾引我么？”
沈蓁愣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现在一丝不挂，被子斜斜的挂在身上，吓的缩进了进去，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带着颤音说道：“不要了不要了……”
予书见她这副样子如鹌鹑一般躲在被子里，小脑袋摇个不停，顿觉好笑，站起来暧昧的拍了拍她拱起来的地方，“起来吧，今天有胃癌方面的专家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看外婆。如果外婆身体条件允许，给她转到a院吧，条件更好一些。”
沈蓁闷在被子里，眼眶湿润，阿书她什么都知道，怎么办啊，待的越久越舍不得离开！她的阿书对她太好了，她欠她太多，该怎么才能还清呢？
……
医院。
沈蓁拉着外婆的瘦骨嶙峋的手，心疼的问道：“外婆，今天按时吃饭了么？”
外婆反握住沈蓁的手，牢牢拽着，睁着浑浊的眼睛望向她的后面，警惕的问道：“蓁蓁，后面那人是谁啊？”
予书凑到前面，自然而然的揽住沈蓁的肩膀，亲切的说道：“外婆，我是蓁蓁的朋友。”
外婆有些疑惑的望向沈蓁，予书气度不凡，虽然笑着，却有一种上位者的气势，蓁蓁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物？
沈蓁压着牙点点头，眼神有些躲闪，羞怯的说道：“外婆，是的，她叫阿书，是……是我的好朋友，她给您请了专家，等会儿专家评估后，如果身体条件允许，给您转去更大的医院。”
外婆捏了捏沈蓁的手，有些不安的说道：“蓁蓁，这样麻烦人家不好吧？我老了，能多活一天就是赚到了，不想折腾了！”
沈蓁眼中蓄满了泪水，摇着头，哽咽着说道：“外婆，不要这样说，蓁蓁……只有您和团团了，您不要丢下蓁蓁，好不好？”
予书望着沈蓁的侧脸，心中一痛，手上不自觉加重了些力气，低声哄道：“蓁蓁，你还有我……”
沈蓁倚着予书点点头，局促的握着外婆的手，挤出一丝微笑，“外婆，等你好了，我们一起生活。”
外婆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划过一丝异样，总觉得两人过于亲密，却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予书熟络的拉起外婆的手，“蓁蓁，你去洗点水果，我陪外婆聊会儿天。”
沈蓁拿起一旁的衣服，“好，我去洗衣服，然后洗点水果。”
外婆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面带微笑，欣慰的说道：“蓁蓁能有你这么好的朋友，我也放心了。我们蓁蓁啊，从小就命苦……”
予书听着外婆絮絮叨叨的说着沈蓁小时候的事情，她的父母重男轻女。当时沈蓁考上高中，差点没去上成，把她关在家里逼她嫁人，是外婆硬闯进去送沈蓁去上学。上大学，沈蓁故意报了一个离家很远的学校，为了不被哥哥和父母骚扰，每月需要按时给他们打钱。
予书面露痛苦，难怪那时候的沈蓁总是夜以继日的打工，甚至累的昏倒，她的蓁蓁就如野草一般坚韧。
予书瞥了一眼在一旁忙着洗衣服的沈蓁，小心的问道：“四年前，蓁蓁她……”
外婆摇了摇头，叹息道：“哎，四年前啊，大概是她最难的时候了吧？也不知道这丫头发生了什么，虽然把团团带在身边，但整个人就跟被抽走了灵魂一样。头发大把大把的掉，睡着了就会哭着醒来。当时我吓的从乡下过来陪着她，深怕她做傻事。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哎，我可怜的蓁蓁。”
予书望着沈蓁心中满是酸涩心疼，手背的青筋凸起，原来当年她也不好受，到底是什么原因呢？仅仅是因为团团才分手的么？
“外婆，你们说什么呢？”沈蓁晾好衣服，端着水果笑着走了过来，漆黑的眸子闪着光芒，好看的让人挪不开眼。
予书压下想把人拥入怀中的冲动，提起水壶，笑道：“没什么，说了一些你小时候的事情，你们聊，我去打点水。”
沈蓁没有多想，小心的把外婆扶起来，喂她吃水果。
外婆看着予书的背影，笑着说：“蓁蓁，你这位朋友很好。”
沈蓁的耳垂泛起了红色，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也不敢多聊，怕外婆看出异样，毕竟她不想外婆难过，外婆肯定没办法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