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她的劫
窕窕被迫伏在池边,为了不让掌上的伤口碰到水,只能双臂交叠,艰难地稳住自己。
身后的人依旧不管不顾,放浪形骸。
水花不断冲击着她的蝴蝶骨,小臂被硌得发红。
湿发蜿蜒在她的脸上、脖子上、背脊上。
起先,女孩还能哼唧几声,表达自己的抗议。
渐渐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再难发声。
她就像一具莲藕人,被拥有者肆意摆弄,不顾死活。
从温泉的这边,再到那边,这样的折磨不知持续了多久。
女孩手上的纱布早已松散,红色的血水在纱布上晕染开来,触目惊心。
窕窕乖顺地趴在池边,纹丝不动了。
许是极致的餍足将怒意洗刷,棠溪秋终于恢复些许理智。
他把人抱到出水口,解开她手上的纱布,将她一身的汗渍冲洗干净。
眼前的小兔,全身都透着不自然的粉,他忍不住吻了吻她的脸。
又拿来毯子,将她包裹,打横抱回里屋。
卧床上凌乱不堪,来不及整理。
棠溪秋将她放到堂屋的软榻上,拿了新的软被盖在她身上,找出小药箱为她清理手上的伤口。
小手的温度烫得吓人,他皱了皱眉,抚上她的额头,烫得灼手。
他屈指轻轻刮了刮她的脸颊,“窕窕。”
窕窕安静地缩在被子里,再难给出一点反应。
他迅速披上自己的衣衫,起身去找大夫。
一开门,孙大夫已经站在门口。
是隋明让他在这里候着的。
按理来说,没有主子的吩咐,他不该擅作主张。
可多日的相处,他对窕窕多少还是有些恻隐之心。
方才京中传令,巡盐之事告一段落,命棠溪秋回京复命。
准备将消息带给主子,可他走到门口,听到了屋内女孩的哭闹声。
驻足片刻,还是去找来了大夫。
天色渐渐黯淡。
大夫给窕窕施了针喂了药,每过一刻,降温一次。
两个时辰过去,窕窕依旧昏睡不醒,双唇毫无血色,温度时高时低,反反复复。
只是现下还有一件和退烧一样重要的事,需要向身旁的黑面神请示。
大夫硬着头皮看向他,有些犹豫道:“这位大人,眼前的小姐虽已及笄,但以她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恐不便有孕,这,这避子之药……”
他已经说得很明白了吧,再往下他是真的不敢讲了。
把人小女孩折腾成这样的人明明是他,最后动怒的还是他。
这些京中贵人没一个好伺候的,还多少有些难以启齿的癖好……
此时,棠溪秋终于出声:“用药吧。”
得到他的首肯,大夫才敢将那小小的药丸喂进窕窕口中。
此刻房门被敲响,是隋明回来了,拎着一个包袱。
岛上条件有限,大夫列了清单,由隋明去采买。
医者仁心,大夫很负责任地一一检查,隋明办事,果然放心。
他拿起一罐蓝盖药膏,看向棠溪秋,“这是润肌膏,成分温和有效,均匀涂抹在淤青之处,待膏体被皮肤吸收即可。”
随后,他又拿起另一罐白盖药膏,欲言又止,“这个……是涂抹于裂痕之处的……”
说到一半,大夫还是难以启齿,询问道:“不知小姐的丫鬟在不在,我交代于她。”
“好,我去接宝镜上岛。”隋明转身就要去开船。
一旁的棠溪秋开了口,“不必。”
两人纷纷看向他,等他示意。
棠溪秋看向大夫,“接着讲。”
“好,好的。”大夫指了指手中的药膏,“此药有消炎舒缓之效,取出少许置于掌心,以掌心的温度将其化开,再涂抹至患处即可,早晚各一次。”
“置于小姐手上的伤,只是皮外伤,定时换药即可,切勿碰水,纱布不要裹太紧,方便伤口透气。”
说罢,他收拾好自己的药箱,“等小姐的伤势处理完我再来。”
大夫走后,隋明一直在等棠溪秋的指令,不知要接谁来帮窕窕上药。
谁料,棠溪秋只冷冷开口:“还不出去?”
隋明:“?”
不接别人,难不成主子自己来……
啊,好吧,他承认,在男女之事上,他的脑子跟废物没有区别。
临走前,他的视线还是不自觉地扫了扫榻上的女孩。
眉头微微皱着,应是睡不安稳,呼吸微弱,脸色惨白,看来伤得不轻。
唉,他虽然也希望窕窕能无忧无虑的,但碰上他家主子,也属实是她的劫。
二者的力量根本不是一个量级。
所谓过刚易折,与他主子对抗的结果就是如今这般。
隋明默默退出房间,屋内落针可闻。
棠溪秋坐在榻上看着窕窕,瘦瘦小小的一只,若是将头也盖住,都发现不了她躺在这里。
他轻轻掀起软被,拿出被子里的小手,缓缓拆开上面的纱布。
许是先前沾到水的缘故,伤口边缘泛着透白。
他拿来军中最好的金创药,摊开她的手掌,均匀地将药涂抹,再为她包扎妥当。
拿起她的手腕时他才发现,小臂上满是红红紫紫的痕迹,有的地方还破了皮。
这些伤是在温泉的时候造成的,那时小兔背对着他,他捕捉不到她的表情。
只一味满足自己,欣赏着水花打在她身上的娇艳。
他本以为,他们只是在做男女间最正常不过的事。
没成想,这竟要了她大半条命。
将她另一只手也包扎妥当,拿来大夫留下的药膏,准备为她上药。
只是掀开被子的一角,映入眼帘的青紫痕迹让他怔愣一瞬。
从脖颈到锁骨,一直蔓延到被子遮盖的地方,她越是白到发光,这些痕迹就越是刺眼。
他将润肌膏涂抹于掌心,轻轻覆上那些痕迹,不敢太用力,只轻轻地揉搓,等待药膏被伤痕吸收。
他循序渐进,到她腰间,这里全是他掐弄的掌印。
无论是在榻上还是温泉里,明知她已经支撑不住,可他还是死死将她固住,不给她机会喘息。
身上的伤痕已经涂好,他为她掖好被角,掀起她脚边的软被。
果然,脚上也没好到哪里去,膝盖骨已经淤青,大腿及大腿上方的伤痕更加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