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奇怪的老头
此时,千仞山脉深处一座山谷内,一只老鼠模样的小兽正在草地上觅食,它时不时用两脚直立起来用黑黑小眼珠警惕的张望着四周。突然,它像是被什么惊吓住了一样,一溜烟跑没影了。不一会儿,在刚才那只小兽觅食的位置上,几棵小草稍微晃动了一下,一只手慢慢从地底破开泥土伸了出来,“砰”的一声巨响,大片泥土碎石爆炸开来,原本安静的山谷顿时发出沙沙的声音,大片的鸟儿被惊的四处飞蹿……
渐渐的山谷中又恢复了宁静,一轮明月也从云层里探了出来,洁白清冷的月光把整个山谷都照亮了。只见刚才爆炸处出现一个深坑,在深坑底部竟然躺着一个人,他一身衣物破破烂烂,长长的灰白头发还裹夹着泥土,两鬓的毛发和胡子几乎把整个脸都遮住了。
他两眼直直的看着当空的明月,一动不动,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
良久后,一片云朵慢慢的飘来把月亮给遮住,他双眼微微动了一下,他慢慢侧过身,用右手将身体支撑着坐起,这时他摸向自己的左臂,才发现破烂的袖子里空荡荡的。
他慢慢低下了头,肩膀抽搐着发出了一声哭笑,然后笑声越来越大:“哈哈哈,我彭长河没死,哈哈,我彭长河没死……”
一个月后,临峰城城南一个不起眼的小酒楼里,几名店小二在店内招呼着客人,人不多,但也算热闹。酒客三三两两边喝边聊着天,好像丝毫没有战时的紧张感。也是,毕竟山隐国和大金国在山南洲都属于名列前茅的大国了,人口众多,百年来人们也都习以为常了。
其中一人说道:“你们听说了吗,这次又和大金国开战了,据说这次不同以往,双方派出的兵力达到了三百万。”
另外一人吃惊的问道:“哦,是吗,这次怎么这么大阵仗。哎,这么下去,征兵估计都得到我们临峰城了吧。”
“你别杞人忧天,等征兵到我们临峰城,我们还能这样吃酒聊天。”
“谁知道呢?”
正当酒客们聊得起劲时,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站着一个老者,微微低着头,一头灰白的头发凌乱披在双颊上,右手拄着个拐杖,说是拐杖,倒不如说是一根枯木头,左袖空荡荡的飘在身侧。正是当日山谷内从地底下爬出来的老者-彭长河。
当店内的酒客们看向他时,他慢慢的走向靠窗的一个空位上,把拐杖往桌子一放说道:“小二,店里最好的酒打半斤。”
一个年轻小二跑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下老者:“最好的酒?下酒菜需要吗?”
“怎么,看我的样子觉得付不起酒钱是吗?”彭长河说完拿出一些碎银往桌子上一放又看向窗外继续好道:“下酒菜就免了。”
小二这才点头哈腰的收了银子奉承道:“客官哪里的话,您一看就是有钱的主,我这就去给您打酒去。”
彭长河随后转头向刚才说话的酒客问道:“这位小友,这次两国交战是因何而起?”
这位酒客听后看向彭长河,在看到彭长河的双眼后愣了一下,原来彭长河的双眼眼珠并不像平常人的黑褐色,而是灰色的。
这位酒客一时竟然忘记说话,身边的同伴也注意到了老人的双眼,不过也没当回事,都以为是得了眼疾,于是推了他一下:“人问你话呢。”酒客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微微一抱拳:“想必老先生不是我们山隐国人吧?”
彭长河听后回答道:“老朽是多年未出来走动了。”
酒客听后更加诧异,不过也没多想,毕竟两国交战多年,早已不是什么秘密。于是他抱拳道:“两国历来积怨已久,大大小小的战事也未曾停歇,至于此次因何而起,我们普通老百姓便不得而知了,坊间传言是说大金国觊觎我们的‘西域九城’。”
老者听后略作思考后又问道:“这‘西域九城’可有什么说法?”
“西域九城倒没什么说法,原本是非常繁华的九座城市,但是随着常年征战,西域九城早已是人去城空,只留下些官兵驻守。”
老者听后微微点了点头。
酒客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说道:“不过,九城常年发生战事,在九城内死去的士兵不计其数,据说就连土地和城墙都成了血红色。”
“哦,竟有此事?”
“都是传言,传言罢了。”酒客打了个哈哈道。
老者若有所思看向窗外道路上熙熙攘攘人群自言自语道:“人命也不过是一堆数字罢了。”
酒客正欲再说,这时小二提着一壶酒走到老者桌前:“客官,这是本店最好的酒-百里香,请慢用。”
老者端起酒壶凑到鼻前一闻,眼睛微眯笑道:“确实好酒,来,把我这个酒壶装满,也给这位朋友打上一斤。”彭长河看向那位搭话的酒客,又从腰间扯下一个酒葫芦,便独自一人在那饮酒。
不久后,小二把酒葫芦递给彭长河,他收起酒葫芦便起身在桌子上又留下一锭银子后朝店外走去。刚才与彭长河搭话的酒客正欲上前,被身边的同伴一把拉住并对他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你这是何意?”
“兄弟,莫问,这位老者不是一般人,切勿惹上关系,我自小习武,虽说武艺不精,但是看人十分准,这位老者至少得有洪将军的境界,甚至比洪将军给我的压迫感还要强。”
……
“元将军,前方就是烟雨国了。”元鸿麾下的一名小将指着前方朦胧的城池说道。
元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又往后看了一眼浩浩荡荡船队。
片刻后,这座小城便清晰的出现在众人眼前,这是一座很小的城池,城楼写着“东海城”。只是众人望去,城楼上一个人影也没有,甚至连飞鸟也不见一只,只有城楼最高处一面旗帜在随风飘动,这幅景象更让元鸿感到一丝不安。
元鸿对着身边的小将吩咐道:“陈术,让后方的船队原地待命。”又对另一位小将说道:”陈广,你跟我下船看看情况。”说完便跳下船只。
元鸿带着陈广来到城门口,他抬头望向城楼从胸口取出一面令牌朗声说道:“吾乃山隐国元鸿,按照约定借贵国之道北上攻打大金国,还请贵国放行。不日拿下大金国,山隐国定当予以重谢。”
四周鸦雀无声,只有只有元鸿的声音还在回荡。
“元将军,不会出什么意外吧?”陈广问道。
“不会的,公孙国师不会出问题的,唯一的解释,就是烟雨国出了问题。”元鸿转身说道,刚说完就听城楼一个声音传来:“城下可是元鸿元将军?”
“正是在下,阁下是?”
“烟雨国东海城城主周三全,还请元将军上楼一叙。”
元鸿听罢对陈广说道:“你在这待命,我去去就来。”
陈广急忙说道:“将军,不可,万一有诈。”
“我自有打算。”元鸿摆摆手纵身一跃便上了城楼,元鸿往城内望去,城内不见一个人影。
这时,从城楼内走出一人,正是方才说话之人-周三全。他迎面抱拳到:“元将军果然气宇不凡,英雄出少年,百闻不如一见呐。”
虽然周三全面带微笑,但是给人心事重重的样子,元鸿抱拳道:“周城主谬赞了,在下有一事不明,这烟雨国莫非真出了什么变故?”
周三全叹了一口气说道:“元将军,贵国和大金国的战事紧急,容不得半点差池,城中百姓半个月前已让我转移,避免走漏了风声。”
元鸿听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还是说道:“周城主心思缜密,谢过周城主了。”
周三全摇摇头:“元将军客气了。”说完拿出一块令牌递给元鸿:“这是出边关的令牌,你收好。”
待越国士兵全都下船重整列队时,已是深夜,元鸿与一众将士在一旁营帐内正谋划着行军路线。
元鸿说道:“从这里一路向西北,会经过烟雨国的东溪城,东溪城人口众多,难免出意外,我们从小烟山脚下绕行到金国的边境。”
“这一绕行得耽误四五天的时间吧。”
“耽误时间也得这么做,就这样,各位回去整顿一下队伍,一刻钟后出发。”
随后,元鸿带着大部队往小烟山的方向浩浩荡荡的奔去。
两天后,在小烟山山脚处,浩浩荡荡的一大队人马正疾驰着,突然队伍前方慢慢停了下来,为首一人对着前方奔来的骑兵问道:“前方可有异常?”
“回将军,左侧方十里处有一小队人马被大金国的人马包围了。”
“大金国?大金国的士兵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元鸿快速想着,又问道:“人数有多少?”
“回将军,大概五千人马。”
“才五千人,看来不是冲我们来的。”元鸿心里想着然后对着陈术下令道:“陈术,你带部队继续赶路。陈广,点三千骑兵,随我去看看。”
“是!”
……
“交出烟雨国公主,饶你们不死!”
“休想!”只见一名黑衣女子将一名青衣女子护在身后。
“除了那名青衣女子,其他人全杀了。”这时,一名领头模样的男子对着身旁士兵缓缓说道。
“杀!”黑衣女子一声令下,在两人身旁的几十名士兵义无反顾冲向大金国部队,不到片刻,这几十名士兵全部倒下。
大金国这边领头模样的大汉跳下马背,抽出腰间的佩刀放在眼前缓缓说道:“早听闻庄姑娘是烟雨国第一女刺客,我金某讨教一二。”说完双脚一蹬,提刀便向黑衣女子挥去。
黑衣女子见状回头对青衣女子欲言又止,满眼是担忧,只说出个:“烟儿…”随后眼神一凛,握着两柄短刃便向大汉迎去。
“我走,我跟你们走,放了庄姐!”青衣女子哭着喊道。
但是大金国大汉和黑衣女子好像都没听到,互相朝对方冲去。
一阵交锋后,双方各后退数十步,大汉手上的血顺刀柄一直滑向刀锋处,一滴滴滴在上,黑衣女子左手捂着小腹,鲜血从指缝间往外流淌着。
大汉兴奋道:“不错不错,哈哈,我有点舍不得杀你了。这样如何,你做我的将军夫人,我饶你一命。”
黑衣女子左手捂着小腹,双眼瞪着大汉,只回了一个:“滚!”
大汉慢慢收起笑容说道:“不识抬举,不陪你玩了。”说着竟闭上双眼,改为双手握刀,将刀举过头顶,大汉握刀的双手发出淡淡黄色光芒顺着双手流向刀锋处。突然大汉双眼睁开,举过头顶的大刀朝黑衣女子劈下。
黑衣女子见状,双手发出屡屡黑色光芒,摆出一副招架的架势。
刀剑交锋“铮”的一声,尘土飞扬,一个人影从尘土中飞出,正是黑衣女子。她整个身子仰着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抬头恨恨望向大汉方向。
大汉再次提刀朝黑衣女子挥去。
“不要!”不远处的烟儿朝黑衣女子扑来,用身体挡在黑衣女子身前。
眼看刀锋就要劈到到青衣女子身前。说时迟,那时快,一杆长枪从远处飞来“锵”的一声把刀给弹开了。青衣女子缓缓回过头,一位身穿黑色战甲的男子右手握住长枪挡在她身前。
“堂堂大金国将军,欺负两弱女子,说出去怕会让世人笑掉大牙。”身穿黑色战甲的男子眯着眼看向前方的大汉。
“山隐国的人怎么会在这里,你是谁?”大汉一脸惊讶望向身前手握长枪之人。
“知道了我是谁也就意味着你们这些人全部都得死。”
“口气不小,在下大金国震虎将军金皓,阁下是?”
“在下山隐国元鸿,我说了你知道了我是谁你们都得死!”元鸿说完,四周突然涌现出大队骑兵朝大金国士兵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