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挑事
小太监确认完毕之后，装模作样地拿出一道圣旨，随即开始宣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闻丞相之子，户部侍郎顾长安温良恭谦，品貌出众，朕与皇后甚悦，特将九公主宁湘赐婚于顾氏长安，钦此。”
小太监刚读完，顾长安愣在了原地。
这皇帝都还没见到，怎么就赐婚了？他实在是不解。
“怎么，顾侍郎不高兴？”小太监摸了摸下巴问道。
“麻烦公公替我禀告陛下，我还是当面问陛下赐婚事宜比较好。”
小太监听完哈哈大笑，将圣旨扔到了顾长安的怀里，随即将太监帽子摘了下来。
“顾侍郎，你不会连本公主都没认出来吧？”宁湘公主对顾长安说。
宁湘这么一说，顾长安才有了印象，之前是有见过面，但顾长安心里压根儿就没在意。
“臣参见公主。”
“怎么样，我刚才宣读的圣旨，你都听清楚了吗？”
公主半真半假地问道。
“这是陛下的意思？”
“本公主的意思，就是父皇的意思，你别忘了，父皇曾赐予我特权，无论我想要什么，只要在这圣旨上填好，一切都能得到。”
“那，若是我顾长安不从呢？”
“那我就让父皇放一把火，烧掉你的丞相府。”
“是吗？那你就试试。”
顾长安语气有些强硬，公主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接话，这宫里还没有人敢这样对她说话。
顾长安说这话，他心里是有几分底气的，他父亲顾宗权在朝中的势力不容小觑，即使是皇帝，也不可能随意动得了他。
“莫不是，你觉得本公主配不上你？”宁湘有些不高兴。
“公主金枝玉叶，怎么会配不上臣，臣只是觉得还没有和公主走到成为夫妻的那一步。”
“顾长安，我们都认识多久了？你怎么还说这样的话？”
顾长安没有回答，只是站在原地。
他的心中有几分傲气，即使是面对金枝玉叶的公主，他也未曾屈服。
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心高气傲的公主在见惯了太多的舔狗之后，才会对顾长安格外钟情。
说话间，皇帝走了过来。
顾长安拍了拍衣袖，跪在了皇帝面前。
“臣顾长安参见陛下。”
“免礼。”
“谢陛下。”
“此次顾侍郎前来，是宁湘的主意，也是朕的主意，朕只问顾侍郎一句，朕的女儿宁湘公主如何啊？”
“回陛下，公主身份高贵，金枝玉叶，臣枉费公主这般抬举，自觉实在是配不上公主的身份。”
顾长安的这番推辞，让皇帝有些不高兴。
“朕上次问你，你也是这样说的，莫不是你根本就看不上朕的宁湘？”
“臣不敢。”
“哼，不敢，你有什么不敢的。”
宁湘坐到了皇帝身边，端着茶杯看着顾长安。
“朕看着你长大，你的家世虽说比不上皇家，但样貌也算是和宁湘匹配，若是能给宁湘找个靠谱的夫家，朕自然是高兴的，可你似乎不太想成为驸马，你要知道，这京城里有多少达官显贵，做梦都想着和皇家攀亲戚。”
“长安一介书生，不敢高攀。”
或许正是顾长安的不谄媚，才让皇帝高看了他一眼。
若是换作别人，皇帝早发怒了，可每次面对顾长安，皇帝却总是能抑制住自己的脾气。
“行了，你先回去吧，这件事情日后我再和你父亲商量。”
“谢陛下。”
顾长安离开养心殿后，宁湘公主有些不高兴。
“父皇，您就这样放他走了？”
“不然还能怎么样？你打算将长安扣在这儿，不让他回家？”
“父皇，女儿可跟您说好了，除了长安，我谁也不嫁，您若是不想女儿孤独终老，就得替我想办法成全这门亲事。”
皇帝当然希望顾长安成为他的女婿，这样既稳住了顾宗权，也成全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大事。
更何况顾长安的确是仪表堂堂，人自然是没的说。
顾长安回到丞相府之后，陈玉淑赶紧来到儿子身边询问今天的情况。
陈玉淑还没跟顾长安搭上话，顾长安便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她当然能看出来儿子心情不太好。
“怎么这么大的气性？谁招他了？”陈玉淑问顾长安的侍从安浩文。
“夫人，少爷今日见到宁湘公主了，宁湘公主对少爷一直有意，这您是知道的，但少爷这性子，若不是他真心喜欢的，他是不会同意的。”
陈玉淑听到安浩文这么说之后。脸色立即阴沉了下来，她太了解自己的儿子了。
“这长安的脾气可得收着点儿，若是哪天陛下真的生气了，咱们可都保不了他，浩文，你在少爷的身边多一些，你可要替我时常劝劝他。”
“是，夫人。”
这晚，陈玉淑翻来覆去睡不着觉，犹豫了半天，她还是敲响了顾长安的房门。
“长安，睡了吗？”陈玉淑问。
顾长安本想装睡，可入夜之后天气有些冷，他实在不忍母亲受冻，便将房门打开了。
“长安，今天的事情，我已经听浩文说起了，你这个年龄，可要将婚事提上日程了。”
陈玉淑还没开口，顾长安便猜到了母亲的话。
“母亲，这些我都明白，可婚姻不是儿戏。”
“你既然知道婚姻不是儿戏，为何又要拒绝金枝玉叶的公主？”
“母亲您不懂，娶了公主未必是幸事，婚后日子过得好也就罢了，若是日子过不好，陛下也必定会迁怒于我顾家，到时候只会得不偿失，更何况我对宁湘本就无意。”
“我看宁湘公主没什么不好，若是她对你非真心，陛下早就处置你了。”
“母亲……”
顾长安不喜欢母亲继续说他的婚事，陈玉淑看到儿子这般抗拒，也知道自己此番劝说无效。
“近日天气转凉了，你被子要盖得厚些才好。”
“母亲，孩儿知道了。”
陈玉淑说完便离开了，关门的时候还叹息了一声。
沈清棠的明月楼借着侯府少夫人的名气，生意越来越红火，找她做衣服的人也越来越多。
可人红是非多，这明月楼里三天两头便有人来找事，若是能给点小钱打发走的人，沈清棠也愿意掏这个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