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算命
寿辰这天，老夫人换上了绸缎做成的衣服，整个人都喜气洋洋的。
小满刚从乡下来，衣着稍显寒酸了些，沈清棠早就让人做了几身好衣服，就等着这天穿。
沈清棠虽说是当家主母，但毕竟是女眷，迎宾客的事情，自然还是落到了虞子安的头上。
“恭喜老夫人，贺喜老夫人，今儿个八十大寿实在是难得，咱们争取等您九十大寿的时候，还来您府上道贺！”
老夫人一听，喜笑颜开。
“哟，老身哪里还敢奢求活个九十岁，这把年纪我也知足了！”
侯府也来了许多官员的女眷，沈清棠和虞芷柔将她们引到了府内参观。
“世子真是好福气呢，早就听说世子夫人年轻能干，如今一看，更是貌比天仙，世子真是捡到宝了！”
指挥使夫人对着沈清棠一顿夸赞。
“您说的这是哪里的话，棠儿不过只是个寻常容颜的女子，夫人这样夸赞，可真是折煞我了。”
沈清棠和官员夫人的关系，向来都处理得不错，若不是虞子安太差劲，想必在沈清棠的支持下，早就将侯府的地位提升了不知道多少个档次。
侯府的宴席是按照最高规格来做的，不仅是饭菜，就连酒水也是最好的。
夫人们只是浅浅的品尝了一口，便知道这酒定是珍藏了多年的。
沈清棠的父亲沈维安，带着她的弟弟沈清珩，也来到了侯府。
只是沈清棠需要招呼的人太多，难免将父亲和弟弟冷落了。
沈清珩想着难得见姐姐一面，想要过去和姐姐寒暄一番，却被父亲制止了。
“你姐姐今日忙得挪不开身，等她日后得空，你再和她好生叙旧。”沈维安对沈清珩说。
“父亲，我知道了。”
沈维安的目光一直都在搜寻沈娴的身影。
虽说沈娴是个外室女，但说到底，也是他的女儿。
沈娴和王氏闹的这一出，的确是让沈家丢尽了颜面，但作为父亲，他到底还是希望女儿幸福的。
“父亲，您是不是在找娴姐姐？”沈清珩问。
沈维安没有说话，只是叹了口气。
他到底还是没有在这宴席上，看到沈娴的身影。
戏台班子的演出，安排在下午。
名角儿们一登场，台下的官老爷们就已经迫不及待。
这次请来的戏班子，唱了一出叫《桃花扇》的剧，台上的角色表演得淋漓尽致，台下的观众们听得荡气回肠。
一曲罢了，老夫人也泪洒现场。
她本就是个听不得苦情戏的主，却又偏偏喜欢听。
每次听罢，都得要掉上一把眼泪才甘心。
小满坐在沈清棠的身边，乖巧懂事的模样，实在惹人心疼。
“母亲，我要吃馍馍。”
沈清棠拿了一个馍馍放到小满手里，小满的眼睛还盯着一块肉，她又赶紧夹了一块，放进她碗里。
“老祖宗，我可是给您备了一份厚礼啊！”
刘员外走到老夫人面前，拱手作揖。
“难得刘员外有心，老身这边就谢过了。”
刘员外摆了摆手，侍从将一个华丽的盒子拿了过来。
刘员外缓缓将盒子打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串罕见的玉石翡翠珠子。
刘员外将它捧在手心，说：“老祖宗，这翡翠珠子实在是稀物，但只要老祖宗您喜欢，费多少心思，我都不在乎。”
“有心了，有心了，刘员外您实在是太客气了。”
老夫人喜笑颜开，刘员外捧着珠子就要戴在老夫人的脖子上。
突然，不知怎么回事，翡翠珠子的线断了，珠子顿时散落一地。
这画面沈清棠看得真真切切，老夫人有些迷信，她定会觉得这是不祥之兆。
“这……”
刘员外也有些不知所措。
老夫人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祖母，碎碎平安，这是吉兆，您别在意。春雨，你将这散落的珠子捡起来，重新给老夫人用金丝线穿好。”
“是，少夫人。”
沈清棠的一番说辞，才暂时稳住了老太太的心情。
老太太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沈清棠还得去看看小姑子。
“芷柔，怎么样，赵远诚公子如何？”沈清棠问。
“嫂子，这赵公子，相貌还不错。”
“看你这意思，你是看上他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可不想成亲，你若是不嫌弃我，就让侯府养我一辈子。”
“我倒是同意，可祖母那就得愁死了，既然你今日见到了赵公子，他们家前些日子也来提过亲，等寿宴一过，我就安排人回复他们家，这门亲事咱们侯府同意。芷柔，你意下如何啊？”
虞芷柔有些心烦意乱，她对婚姻没有一丝一毫的向往。
自己的母亲钱氏，守寡了大半辈子，这么多年就一直守着一双儿女生活。
哥哥虞子安，又是个不着调的纨绔子弟，若不是嫂子苦苦支撑，侯府恐怕早就散了。
这女人的婚姻，到底是没几个幸福的。
虞芷柔叹了口气，说道：“全凭嫂子安排。”
……
那日寿宴上掉落的珠子，成了老夫人的心病。
“棠儿，这可不是吉兆，看样子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老夫人情绪很是低落。
“祖母，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的寿元还长着呢，一串珠子的事情，您别放在心上。”
沈清棠的安慰，老夫人根本就听不进去。
“我这把年纪，也算是活明白了，我也该知足了，但是——”
“怎么了，祖母？”
“棠儿，不如你去给我算上一卦，我可听说这城郊算命的张半仙，那可是出了名的厉害。”
沈清棠笑了笑，点头说：“老夫人，只要您高兴，我这就去给您算。”
沈清棠坐着轿子出门了。
轿夫抬着轿子走了好远的路，才到了城郊张半仙的住处。
沈清棠下了轿子，肚子已经非常明显了。
“少夫人，您慢点儿。”春雨扶着沈清棠说。
这张半仙的住处实在是简陋，找了半天没见到人不说，还有不少黑狗在咆哮。
若不是老夫人交代了事情，沈清棠是不愿意来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的。
“来者何人？”
一句幽幽的声音传来，沈清棠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