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踏青
商别离的突然出现,冷冷淡淡的声音,给热闹的氛围迅速降温,随后再次掀起另一个高潮。
沈梦瑶受宠若惊地站起身,“不用,我自己来吧。”
“不,我替你。”商别离伸出手,按在沈梦瑶的肩上,稍稍用力,让沈梦瑶意识到她的坚决。
“你们?!”徐伊人心中燃起恼意,随后冷笑几声:“你们现在感情好了,都能帮对方喝酒了,那行,想帮忙挡酒,那按照规矩,要加倍!”
“徐伊人!你别太过分!”
这段时间,徐伊人总在台上说些有的没的,沈梦瑶很少给过正面回应,只是说些软话,给她一点面子。
可现在,让她喝酒也就算了,竟然还让挡酒的商别离加倍。
气氛一时有点僵硬和焦灼,吴燕文问郝婉晴:“我要去阻止吗?”
郝婉晴喝了两口饮料,摇摇头,“应该不会,感觉别离比她们要成熟一点。”
简单来说,商别离的冷气有降温的作用。
“徐伊人,如果我没记错,你今天也喝了不少了,少喝点,以后有的是时间。”
出乎意料的,商别离态度并不强硬,反而围魏救赵,主动关心起了徐伊人。
腾地一下,徐伊人结结巴巴的:“好好,那就给你这个面子,这杯得干了啊!”
“可以。”
商别离左手搂着沈梦瑶的腰,使得她后退半步,右手举着酒杯,仰头一饮而尽,酒杯倒过来,朝大家展示了一番。
沈梦瑶整个人都呆住了,先是突然放在她腰间的手,又是商别离如英雄般替她挡酒。
这个一贯以高冷美艳著称的女人,帅起来,简直……
“哇,好帅啊!”
“啊啊啊商别离!你,你要不要这么帅啊?”
“我拍下来了!以后老公就要是没有别离帅,我就不要了!”
“哈哈哈哈笑死了”
“真的很帅啊”
徐伊人也呆呆地眨着眼,谢妮觉得丢脸,扶着额头走过去,把被商别离气场碾压的徐伊人拉了回去。
徐伊人走后,商别离也松开了手,轻声嘱咐她尽量不要喝酒,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
社会我离姐,人狠话不多!
袁航目睹这一切,和刘炅然挑眉笑着。袁一琦和王露皎相视一眼,不明觉厉地摇头。
王露皎其实算是其中的明白人,尤其是看到沈梦瑶坐下后,那副春心荡漾的表情,怎么会看不出?
倒是商别离,果断又干脆,丝毫不拖泥带水。
让她觉得意外,但想想沈梦瑶这大半年来的付出,又点点头。
其实喝白酒是很忌讳一口干的,有时候为了镇住场子,才会这么做。
坐回位置的商别离感觉小腹有一团火,灼烧着胃部,不由地苦笑,果然是休养生息太久了。
之前做练习生的时候,老板为了锻炼她们的酒量,会时不时地请客吃饭。偏偏她们又需要维持身材,导致她们吃饭的时候大部分都是干喝酒。
晚上回去,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沈梦瑶没和商别离坐一起。
商别离也没多想,只当她和别人有事要说。
“明天几点出门?”
“我怕你起不来,九点半吧。”
“……阿狸好体贴,但其实我起得来,我又没喝酒,平时上课也有生物钟的。”
“没事,多睡会对身体好,最近也累了。”
躺在床上,沈梦瑶看着对方发来的消息,深深地叹气,为什么高冷话少的她,照顾起女生来,却那么自然?
诚然,有些人背地里会揣测商别离的某些行径,但是又难以抗拒她的好。
正如徐伊人,因为沈梦瑶而吃醋,暗自较劲多时,可也照样没法拒绝商别离。
周日,按照之前的约定,沈梦瑶陪商别离出去踏青。
清明刚过,空气中弥漫着芳草的气息,各种花的香都在微微润湿的空气里酝酿。
她们路过一处不小的公园,上空中飞着一些雏鹰或是蝴蝶,地上的草坪上,大人小孩扯着风筝线,仰着头。
“我比你放的又高又远!”
“那又怎么样?我的鹰可是注定翱翔在高空的!”
“哈哈哈,可是你的风筝线在下面扯着它,它不可能翱翔的!”
昔日有孔子听两小儿辩日,今次有她们听孩童的鹰飞论。
虽然是幼稚的争执,却又深藏哲理。
商别离突然想到,自己又是否是那被风筝线束缚着的雏鹰,难以真正展翅?
原生家庭……商别离垂在腿侧的手指摩挲着。
“可惜了,我们没准备什么,不然也可以放风筝或者野营了!”
沈梦瑶懊恼的声音拉回了她的思绪。
“那边有卖的。”商别离提醒说。
公园里,既然有人玩这些,怎么会缺卖家?
“不要,这里的质量差,又很贵,肯定体验感很差。”
商别离端详着她认真分析的表情,突然笑出声,“没看出来,阿瑶还有几分持家之道。”
“哼!”
“没关系,留个遗憾也好。”
“为什么?”
因为……这样一来,对下次就有期望了。
“因为有一种美,叫作缺憾美。”
“哦……说起来,阿狸为什么会喜欢春天啊?”
倒不是不理解,只是纯粹好奇,好奇这个人。
她们走在道路旁,从一棵棵树下走过,一片片的阴凉。
商别离伸出手,风从她的指缝间拂过,仿佛从未存在过。
“就是觉得,春天是万物生长的季节,一切都很美好,”她看向草坪上玩闹的孩子们,“像这些,会让我觉得,未来充满希望的样子。”
“充满希望?阿狸有什么希望吗?”
顿时,商别离嘴角微僵,她实话实说:“没有。”
“噗嗤!哈哈哈我懂了懂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女孩笑得很大声,微风传递着她的笑声,达到商别离而耳畔,她不适地摸了摸耳朵,又抬头看着身旁的这棵樟树。
“你知道一则寓言故事吗?
我是木讷的树,你是自由的风。”
“这是,寓言故事?讲的什么?”奇怪,怎么突然讲起寓言来了?
“从前,有一棵生长在荒凉土地上的树,大概几十年了,风吹雨打,偶尔替路过的行人遮风挡雨。它从未诉说过孤独,但是有一天,它有了朋友。
那是一阵风,那风年轻而又稚嫩,好奇地在它身旁打转,询问它的故事。
树起初并不理它,后来被缠得烦了,才开始讲述。
讲了很多它听来的故事,风听得入迷,羡慕树的见多识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