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不愿放纵
纪晓昱收回视线，看向已经愣怔的季鹏程。
“你们不是一路人，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合适。”
“那就做朋友咯！”季鹏程反应过来后，无所谓地回他，只是心里怎么想，谁知道呢？
后面商别离还把自己的毛巾给了赵云思，冬天的确容易着凉感冒。
她的这番动作，让赵云思意外之余，又觉得是这人能干得出的事。
外冷内热，表面冷淡，其实将那人放在心里之后，就会很关心对方。
不过对于她的忽冷忽热，赵云思又不是很理解了。
像是在刻意保持距离，又像是无奈之举。
这几天，沈梦瑶给她发消息，在练习十八个闪耀瞬间的过渡公演。
这套公演是从各队的一些公演里筛选出的曲目，其中有一小半来自于h队的神公演《手牵手》。
“王金铭和孙珍妮她们俩都练哭了，让我想起来，之前我们刚进来的时候也是练舞练到哭，突然很感慨了，一年都过去了。”
商别离回想了下，对一年前的沈梦瑶倒是没什么印象。
“嗯，都是这样练出来的，所以你现在进步很大。”
“哦？阿狸有看我最近的公演舞台吗？要是没有，我可就抓到你骗我的证据了！”
“没骗你，前段时间有看到你的《巧克力之吻》，跳得越来越好了。”
就是唱歌差点。
“哇！好惊喜！阿狸竟然有偷偷看我舞台哎！”
“毕竟说要教你，总得先了解你吧。”
沈梦瑶看到这句话，露出了奇怪的傻笑。
“那阿狸可要好好了解我噢~”
话是这么说，她对于商别离偷偷看她舞台这件事，还是挺害羞的，一股莫名的羞耻。
“嗯，有在了解，看到你和很多人都玩得很开心。”
“啊？哪里？”
“公演和直播。”
“额……那个，意外，都是意外，我就是……”
“是什么？”
商别离冷静的提问，让沈梦瑶感到一阵心虚，没想到商别离会偷偷了解她，还看公演什么的。
正是因为没想到，所以她平时才那么放肆，毫无顾忌。
现在听她突然提起，自己总有种出轨被捉奸的诡异心虚感，真见鬼了！
“哎呀，不要一直说我啦，你什么时候拍戏回来啊？还有，我有个比较隐私的问题，不知道该不该问……”
商别离：……
她能说，那就不要问了吗？
“我怕你直接拒绝，所以我就直接问了。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想问问你，你们剧组那个，赵云思，跟你现在关系怎么样啊？我有看到路透，你们经常走在一起。”
哼，谁还不会了？
她倒要看看，商别离会不会心虚！
没想到沈梦瑶说的是这个，“嗯……你没看错，这几个月，云思对我都挺好的，我也做不到一直冷脸相对。”
这么坦率？沈梦瑶的圆眼睛眯了眯，眼珠一转，“那她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呀？”
然而得到的却是商别离的反问：“那你呢？又为什么接近我？”
消息回的很快，把床上的沈梦瑶直接吓了起来。
什么意思？她为什么这么问？
发现了什么？还是谁跟她说了什么？
“梦瑶，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心理，问我跟云思的事，兴许就像我会在意你也有别的朋友一样。但是，我不觉得有无缘无故的好。你对我好，我会选择用其他方式回报给你，所以，”
“什么？阿狸！你怎么这么说，我们是朋友呀，我觉得你长得好看，很厉害，所以想靠近你，对你好，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
沈梦瑶难过了，“我以为，你是把我当朋友，才主动提出教我的，没想到，竟然是想要以这种方式，难道我们之间只能谈那些利益吗？”
商别离能感受到她的情绪，只是她不觉得自己所想有什么错。
朋友和利益，不能一起吗？
她有时在拍完戏的夜里，辗转反侧，会想起沈梦瑶对她的关心，觉得难以理解。
沈梦瑶一点都不了解她，就来对她好，总觉得很莫名，所以她其实很抗拒。
可能心底会害怕，来得莫名，也会突然在不经意之间消失。
但是，她又会贪恋那种温暖，以及沈梦瑶身上也有着她所没有的少年感，那早已被磨灭的青春气息。
诚然，赵云思也是主动靠近她的人，但她比沈梦瑶更有分寸，分寸带来距离，所以她能更理所当然地跟赵云思保持距离，而不用考虑太多。
而后期，因为赵云思的坚持不懈，商别离的态度也有所转变。
可正如林助理心中所想，她也会偶尔将两人对比。
从地位和影响力来看，赵云思比她高，但在她面前，却是谦和的。
而沈梦瑶，从名气和粉丝来看，比她低，可在她面前，却是自信的。
一个点到即止，一个一点点越界。
商别离不可否认，自己在沈梦瑶的一次次越界中，逐渐适应，且产生了放纵心理。
她一边想要控制自己对沈梦瑶的纵容，一边又……
而且，当她意识到自己在沈梦瑶身上花的时间越来越多，心里产生了浓烈的不安。
从很久以前开始，她的生活就只有自己了。
突然有人，带着刺眼的光，闯进她昏暗的生活里。
之所以不安，是怕对方有一天厌倦了、厌弃了，会洒脱地扭头就走，而她还活在过去，难以自拔。
她讨厌自己失控，害怕沈梦瑶了解到过去的自己，会和那些人一样，用嫌弃厌恶的目光看着她。
所以，与其说将沈梦瑶放在真心的朋友位置，倒不如归类于利益相关，这样对方会因为她的利益而靠近，以后离开，自己也不会难过。
可就在刚刚，她竟然忍不住反问，反问她为什么会靠近。
但这个问题，也确实是在和沈梦瑶接触多了，时常产生的问题。
因为只有知道她为什么来，才能知道，她会因为什么而离开。
此时她感受到沈梦瑶的情绪，闭上眼睛缓了缓情绪，再打开手机，沈梦瑶什么都没发，她又产生一种失落和难过，以及果然如此的感觉。
纸糊的关系，脆弱至极，一捅就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