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K弹计划
这些指挥官之间的博弈对于林登万来说没什么影响，至少现在是这样子的。
在他们俩把伤员拉回去后方之后，又重新折返回阵地。
来干啥呢？
挨炸。
几乎是工兵连的弟兄们滑铲飞进防炮洞的时候，外边的术法轰炸就开始了。
宝贵的、可以充当货币本位的灵石完全就是消耗品，珍贵的丹药和药剂几乎塞满了施法者们的肚子，有助于施法的香薰像是柴火一般被高速燃烧，使得整个火力阵地都遍布着充盈的灵能。
这样能量消耗的效果，几乎相当于创造了一个小型人造圣地，寻常人光是待上一会都能延年益寿的这一种。
而在“圣地”之内，平日高高在上的修行者们不过是更高阶长官的灵能电池，他们被放置在各个阵眼上组成相应的阵法，协助长官发动军团法术。
尽管相较于大炎帝国本阵的军团法术还是显得相形见绌，但是足以展现出骇人的破坏力。
数以百计，几乎是门板大小的火球组成流星雨出现的阵地上空，划出长长的尾焰。
仔细看这些火球的结构，你就会发现这玩意根本就不是一个标准的球体，而是一个类似水滴的形状，甚至火球的后方还有特化的设计，可以使得部分的灵能从火球后方喷涌而出。
这样的设计显然是牺牲了威力而提升射程的新型术式，不用说，是为了远离海洋公约的火力投射范围而设计的。
林登万倚靠在防砲洞的墙壁上，在潮湿的墙壁和自己的躯体之间还垫上了一层被子，用于避免自己被冲击波震伤。
他现在就在防砲洞的洞口，刻意给自己的1888式步枪装上了染血的刺刀，毫不掩饰的盯着防砲洞里的战友。
已经疯了两个了。
在轰击持续了超过3小时后，班里边一个平日里还比较腼腆的战友捂着耳朵，什么都没有拿，嘶吼的就往外冲。
同样被炸到脑子嗡嗡的林登万还没有起身，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不知道喊着什么就连滚带爬的冲出防砲洞，随后永远的成为了焦土的一部分。
他崩溃了。
我们也快了。
防砲洞里的粮食和水可以支撑他们坚持数天，但是你鼻腔里是霉味、骚味、汗味、交错在一起，耳边只有源源不断的轰炸声，指尖都是冷湿的触感以及和你一样即将崩溃的战友们——试问这个时候你又能坚持多久呢？
第二个崩溃者出现时，林登万行动了。
直接上去就直接把人扑倒在地，任由那人是怎么哭喊，抓挠，就是死死不放手。
等其余几个战友上来把人控制住之后，林登万就成了这个防砲洞的门神，任务就是把所有精神崩溃想冲出去送死的战友逼回去。
（听起来像是宪兵队的任务。）
林登万这么想着，同时略带怜悯的看着在防砲洞最深处被几层垫子包裹后，仍然蜷缩在地上颤抖着捂着耳朵死死支撑的查尔斯。
惨。
他种群特征赋予的超强视听能力，此时正在无时无刻的折磨着他的神经。
几乎是伴随着每一次爆炸的发生，他的躯体都会不自觉的抽搐一下——指不定下一秒就坏掉了。
身侧还有两个同班的战士，一个汤米叫另一个叫亚丁，同样在轰炸中苦苦支撑。
稍微挪动了一下身子，让震麻胯部好好歇一会，林登万意识到自己得做点什么了。
比如，总结。
他卸下刺刀，换了一种类似拿笔的姿势，在地上写写画画——就当是一只笔了。
按照惯例会出现的炮火反击没有发生的时候，为什么没有警觉？
同样都是预感到不对劲，为什么亚瑟班长就能通过枯草和焦土位置的变化，判断出有人潜伏在前方阵地？
个人夜间索敌能力差，我应该做什么来改进？
拼刺刀为什么还打不过大炎的长矛兵？
下次在遇到重甲单位，我应该做什么？
以上种种问题，林登万都一一列出，并且制定相应的计划。
没有警觉是因为掌握的信息不足，需要加强和友军的沟通——这场战争打完就去和战友打牌聊谈去。
亚瑟班长能判断出敌人正在潜伏，因为班长熟悉周围环境——炮击结束就去晃悠，标记地形和规划路线。
个人夜间索敌能力差，很可能是因为这个时代夜盲症普遍——需要补充相应的维生素或者夜视药水。
拼刺刀不行，那就是真的不行，这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想办法搞到短喷、手枪、热熔砍刀、动力剑之类的装备。
虽然你可能信任自己的拼刺能力，但是如果有拿着铝热剂往你身上捅的时候，在上千度的高温面前你应该会退避三舍。
这些东西军需处应该有卖，不行找老乡，或者直接找到设备把一把一位幸运战友的天辰历1888式步枪的枪管锯短，整一个手炮出来。
在面对装甲单位时，要是有亚辛105再好不过了，没有的话铁拳筒子rpg40也勉强凑合，但实际上能用的只有集束手雷和刺雷。
为了面对可能的重甲单位，林登万在回防砲洞前还刻意折返回去找了一片被“刺雷”炸飞的甲片，发现这玩意根本没有想象中这么厚。
也就手指厚度的甲片甚至还是复合装甲，一边是坚硬的钢材，中间是缓冲材料，另一边是符文组和动物皮革。
但是上边总是有一种阻力——兴许是符文组的作用，这玩意的效果是这样的：
只要有像子弹一样的高速物体略过时，装甲总能提供一个微小的力，使得子弹的弹道发生轻微的偏转，随后被装甲本身的防护弹开。
简单的说，就是偏导盾。
那么，怎么对付这东西呢？
在二战时，人们发现，如果将穿甲弹的弹头改成顿头，那么穿甲弹在命中目标时就会转向垂直与装甲的方向，从而击穿倾斜装甲的防护。
这种穿甲弹叫做被帽穿甲弹（apc）armor piercing capped，相关发明还有用以提高射程的被帽风帽穿甲弹（apcbc）armor piercing capped ballistic cap。配套反坦克火炮使用，绝对有效。
但是他搓不出火炮来。
不要紧，还有一个下位替代方案——k弹。
想办法把工具钢或者金属钨制作成子弹头的模样并且头部磨钝，随后将普通子弹换个头——这样他有把握在百米内的近距离用1888式步枪打穿重甲骑士的铠甲。
于是，他直接找到还躲在防砲洞里边的工兵连战友：
“兄弟？设备能借我用用吗？”
光头工兵兄弟还没说话，一个大号破拆钳直接掉下来砸到林登万的脚趾上。
“哦吼吼，嘶~~”
“你也看到了，它们不愿意。”
k弹计划，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但是，筒子竟然有了一点反应！
空空如也的国策树面板上，一个国策诡异的出现了：
【战争的教训】